('“杨太医,我是公主府的春柳,我们家小小姐发烧了,劳烦您给看看。”春柳挤到人前,哀求道。“公主府能和太子府相提并论?滚一边去,别耽误了贵人的病情。”杨太医心想这是巴结上太子府的好机会,他被排挤出太医院,正愁没法子回到太医院。若是这次能得到太子府的赏识,那就能飞黄腾达了。春柳被人推到一旁,她抱着小鲤,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求求你,杨太医,救救我家小小姐。”春柳抱着凤小鲤,跪在地上,眼泪直流。一双软乎乎的小手,努力抬起来,擦着春柳的眼泪。“不哭,爹爹会来救小鲤的。”凤小鲤感到浑身发热,隐隐约约间,她好像看到了个人影朝着她走来。春柳心底发酸,她摇摇晃晃站起来要去追杨太医,刚走到街头,身后一阵骚动。大街上,人群慌乱着散开了。一辆马车从路口飞驰而来,拉车的马很是壮硕凶悍,一路横冲直撞。春柳吓得一身冷汗,想要避闪已经是来不及了,她抱紧凤小鲤,心中已经是万念俱灰。马车旁,忽有一道人影蹿了出来。那人眼明手快,拦腰将春柳抱了起来,手中一扯马缰,两匹凶悍的军马就老老实实停了下来。春柳脸上一阵滚烫,就见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他先是看到了春柳,刚想说,小丫头你眼长这么大,怎么就不看路呢?可话还未出口,年轻男子就傻眼了,指着春柳怀里的凤小鲤。“小小姐!”风晚认出凤小鲤,忙把自己的新佩刀往身后藏了藏。马车上,独孤鹜挑开车帘。他真要回顺亲王府,原本平日他是不会经过这条路的,回来的路上想到独孤小锦的生辰就要到了,就饶了路,没想到,会遇到这小东西。春柳已经被吓昏了,不偏不倚倒在风晚的怀里。“哎,你别昏啊!你怎么这么沉!”风晚不及说完,独孤鹜就让他把凤小鲤抱上来。“这么烫?”独孤鹜蹙了蹙眉,摸了摸小鲤的额头。看着小家伙痛苦的模样,一张小团子脸苦巴巴的跟个小苦瓜似的,他心口就闷得慌。“前面有家医馆,不如去问问?”风晚背着春柳,一眼就看见了杏林春。“太子府的奶娘在茶楼里吃坏了肚子,杨太医给她看病去了。这小丫鬟去看病,被轰出来了。”有路人实在看不过眼,壮胆子说道。这家杏林春也是老字号的医馆里,里头也卖药。听说是一家皇亲国戚开的,里面坐诊的杨太医狗仗人势也不是第一回 了,不少百姓都吃过亏,可都是哑巴吃黄连。独孤鹜听罢,眉头拧了拧。“风晚,去把人提出来。”一个奶娘吃坏了肚子,要用太医?太子府好大的官威,连一个奶娘都可以仗势欺人了。风晚诺了一声,把春柳放在马车里,进了茶楼。茶楼里一阵乒乓作响,就听到阵哭爹喊娘的声音,风晚左手杨太医,右手一个臃肿的中年妇人,从茶楼里走了出来。他随手一丢,那两人就滚到马车旁。那妇人穿得红大褂子绿袄裤,手上戴着几个金镯子,满脸的骄横不讲理。“哪来的兔崽子,敢欺负太子府的人,老娘可是皇长孙和皇长孙女的奶娘,太子妃面前的大红人。小心我告到太子妃那,砍了你的脑袋。”“太子妃,纳兰湮儿?”独孤鹜眯起了眼,眼底神色未明。~谢谢绒绒、清晨、雨凝的打赏,还有一更在白天哦~第31章 未来婆婆“太子妃可是未来的皇后!”独孤鹜眼中,寒光一闪而过。路人们只觉得眼前一花,还不及看清楚就听到嗤声作响,血溅落在地。春柳刚好醒来,看到一颗头颅滚到地上。她吓得惊呼一声,眼一黑,又昏了。“把它送去太子府,就说这刁奴妄论朝政,本王代为处置了。”独孤鹜扫了眼瘫在地上的杨太医。“饶命……大人饶命。”杨太医吓傻了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留着眼有何用。”独孤鹜落下车帘,将杨太医的惨叫声音隔绝在外。“爷,办利索了。”风晚抱着春柳坐在车前,被挖了双眼的杨太医被吓破了胆的医馆里的人抬走了。“小小姐怎么办?”风晚偷眼去看自家爷,爷眉心蹙紧,低头打量着凤小鲤。爷抱着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那模样比平时上阵杀敌都要艰难得多。“去公主府。”独孤鹜抱着凤小鲤,这小东西软乎乎小小一只,好像一不留神就会碰坏了。独孤小锦小时候可没怎么生病,还是小女孩娇气,得娇养着。独孤鹜的动作不禁又轻柔了几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小声了,他没有照料小孩的经历,只能把她搂在怀里。他想起他受伤时,凤白泠给的药很管用。小东西时不时就叫着娘亲,他听着一阵烦躁。这女人,怎么当娘的!人群很快就散去了。凤白泠赶到杏林春时,就看到医馆大门紧闭。杏林春?凤白泠觉得名字有点耳熟,稍一回想,这家杏林春正是公主府的产业。当年永安公主下嫁凤展连,先帝给她的嫁妆里就有这家老牌的杏林春医馆。为了照顾公主府上下,还特意找了太医院出来的杨太医为大夫。医馆的地段很好,又是老店,生意原本很不错,可自从交给凤展连的二弟凤展天经营过后,经营状况就每况愈下,每年还要府里添钱。至于杨太医,听说也中饱私囊,暗中捞了不少的油水永安公主生病的事,凤白泠早就怀疑和杨太医有关,可还没有搜集到证据。她上前拍门,半晌都没人回答,一问邻家的店铺,店铺里的小二煞白着脸,吞吞吐吐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街头的那摊血还未干,小二没敢说清楚对方的身份,可凤白泠还是一下子猜到了。放眼楚都,也就只有他才敢砍了太子府的奶娘。只是如此一来,就不怕纳兰湮儿难堪?她不及细想,就往公主府赶去。公主府外,一辆飘着金穗的蓬盖马车刚停下,车上下来名白皙秀丽的妇人。她虽没穿金戴银,可周身透着贵气,靛青色的袄裙,发间用了一根成色上好的玉簪盘了个髻,正是来公主府下聘礼的顺亲王妃。公主府和顺亲王府的婚事,两家都是皇族,按照婚嫁的礼仪,六礼一样都不能偏废。可顺亲王妃却是只带了一份随意罗列的礼单,带着贴身嬷嬷丫鬟就来了,显然没有将公主府放在眼中。“这就是公主府?”顺亲王妃抬眸看了眼公主府的匾额,柳眉微乎其微皱了皱,用帕子捂住了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