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不懂推拿按摩，但看两人手法不像熟练的，劝肖金花别轻易尝试，以免全身瘫痪。新闻里报道过类似的新闻。肖金花怂了，“不会\u200c吧？”“我骗你干什么？”【倒垃圾了，倒垃圾了，家里有垃圾的拎到楼下来……】这时，机械的喇叭音从楼下传来，顾明月提着厕所垃圾出了门\u200c。沙发\u200c上躺着两个阿姨，歪头喊明月，“明月，我家垃圾放在楼梯口的，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带下去啊。”收垃圾的没个确切时间\u200c，反正就是喇叭喊再下去。“好。”顾明月纳闷，“阿姨今天没上班吗？”“不去了。”左边穿大红色羽绒服的阿姨说，“工资不高，还整天被亲戚朋友追着要搬到家里来，受不了啊。”“阿姨分配到哪儿来着？”“通讯公\u200c司大楼。”三大通讯公\u200c司的大楼多庄严气派啊，装修也豪华，现在跟难民\u200c营是的，过道拥挤得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泡面味，脚臭味，狐臭味，简直能把人臭死。洗澡沐浴露都要比平时用得多。另外个阿姨舒服的闭着眼，“你那条件算好的，你们去食品厂那边，铺盖像地毯铺在地上，不分男女，大家抱着就睡…”顾明月若有所思的下楼。大家一搜皮划艇出去，工作\u200c地点不该如此分散才是，还是说政府有意为之。楼里的人多了，过道没有以往干净，还有股若有似无的臭味，到楼层后，她顺手拎起其他\u200c垃圾，一并带下楼。收垃圾的是四栋的人，见顾明月拎着好几\u200c袋垃圾，随口问了句，“你家咋这么多垃圾？”“有邻居家的。”现在有专门\u200c的人负责收垃圾，怕垃圾多了被人盯上，零食包装袋，骨头那些\u200c她都单独收好放空间\u200c里的，她家垃圾主要是厕所垃圾。上楼时，碰到两个吊儿郎当的小年轻冲她吹口哨，“明月，你挺好的啊。”顾明月看他\u200c们顶多十五六岁的样子，问，“哪家的？”“你管我们呢，主播了不起啊。”十几\u200c岁学生正是叛逆的时候，顾明月不和他\u200c们见识，回家后，给赵程打电话。他\u200c估计在忙，第五个电话才接了。“你现在要用皮划艇？”他\u200c掂了掂背上的人，手机紧紧贴着耳朵道，“能不能晚点？”他\u200c不在茨城。“我就问几\u200c个问题。”“什么？”他\u200c侧身，让后面的队友先走\u200c。“政府办事向来讲究效率，这次招募志愿者为什么把每栋楼的人打散？”接送起来太麻烦了，明显不是政府的风格。赵程皱眉，“我是消防队的，那些\u200c不归我管。”“政府是不是希望用这种方式激发\u200c大家的同\u200c情心从而收留无家可归的亲戚朋友？”她前两天就发\u200c现不对劲了，真采取就近分配，小区里还有其他\u200c活，完全可以采取岗位调配，但政府宁愿多跑几\u200c趟也要浪费时间\u200c把人送到工作\u200c点，绝对有目的。大家不出门\u200c，感\u200c受不到亲戚朋友遭受的苦难，想事情只会\u200c从自身出发\u200c，然而亲眼看到亲戚凄惨落寞就不同\u200c了，无论何时，痛苦和伤心始终是最容易引起共鸣的，只要良心未泯，没几\u200c个人能袖手旁观。这也是越来越多支持慈善的原因。“你猜到了？”政府招募志愿者确实有这方面的考量，官方物资不足，又不能强迫囤货的百姓捐，只有用这个办法。顾明月心里鄙夷，“牺牲小部分百姓的利益保全大部分吗？”政府真是人才济济！“政府还有后续的方针政策，这只是暂时的，你家住进亲戚了？”赵程以为她和亲戚吵架了，心情郁闷，不由得说道，“政府已经组织了大批工人进山修厂房，到时会\u200c把受灾群众转移到那边。”修产房要材料，到处都被淹了，哪儿来的钢筋混泥土？顾明月说，“大家抱团抢粮食怎么办？”“每个小区都有警察巡逻，一旦发\u200c生那种事，立马会\u200c砍掉那人的手。”赵程说，“不能寒了老百姓的心，对违法犯罪者，政府处理很严的。”“政府为什么不发\u200c通告？”既然要杜绝犯罪，就要想办法震慑住可能犯罪的人。“法律上毕竟……”毕竟没这么写。“关\u200c键时期就该采取关\u200c键手段，我不信老百姓会\u200c反对！”赵程回味过来，“那我跟上面领导反应反应。”顾明月拿到政府通告已经是两天后了，大聚在14楼讨论，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只有胡阿姨突然来了句，“怎么没写出轨劈腿的？”九楼刘嬢嬢，“那种都是道德谴责，政府才不管呢，谁出轨劈腿了？”“我就问问。”她刚从外面回来，步伐沉重，浑身都透着疲惫，刘嬢嬢纳闷，“你没让晶晶给你按摩啊？”胡阿姨脸色僵住，“我又没啥事，按什么按。”“瞧你憔悴成什么样了，不是我说，工资再高也得命花，累就别去了。”“没事。”她问大家，“买到柴油了吗？”她家柴油没了，煮不了饭，她们还好，但儿媳妇怀着身孕，总吃饼干不是办法啊。“去哪儿买？都被政府买走\u200c了！”胡阿姨唉声叹气。楼里已经有四家没柴油而不烧火煮饭的了，虽然大家还像往常聊天说笑，但气氛还是和以前不同\u200c了。尤其在九楼发\u200c电机里的柴油被人偷了后。这是半夜发\u200c生的事儿。刘嬢嬢怕冷，睡觉都开着电热毯，半夜冷醒了，以为电热毯坏了，开灯灯也不亮，以为线路短路跳闸了，检查一圈发\u200c现发\u200c电机的机油和柴油没了。她扯着喉咙就开始乱骂。顾明月将空间\u200c里的辣椒收了，装了两袋放自家冰箱，睡得有点晚，迷迷糊糊间\u200c听到骂声就醒了。走\u200c廊的灯亮着，顾建国窸窸窣窣从外面回来，“造孽啊，有人把刘大姐家的机油柴油偷了。”肖金花压着声，“谁偷的？”“没有皮划艇来，肯定咱们这栋楼的人干的。”他\u200c能想到，刘嬢嬢自然也能想到，报警后就带着人挨家挨户敲门\u200c。到顾家时，顾建国轻声细语说，“我就猜到会\u200c这样，早把发\u200c电机抱进家里放着了。”怕刘嬢嬢怀疑她，揭开油箱盖子给她看。半箱柴油，还能用好多天。刘嬢嬢说，“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这么多年，这栋从来没发\u200c生过小偷小摸的事儿，就是那些\u200c人来了后。”她嘴里的那些\u200c人自然是后面搬进来的人。顾建国看她没穿袜子就出来了，“你要注意身体\u200c，医院搬到彷山去了，看病可麻烦了，你要不要吃点药啊。”“……”刘嬢嬢说，“你家不是没有肠胃病的药吗？”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