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关键时期，应该不会像以\u200c前\u200c严格，只是房子卖出\u200c去，里面的租客怎么办？很快，2701给了她答案。白天的楼道是很安静的，十四楼打牌的牌搭子早就散了，除了老人孩子，其他都\u200c报了志愿者。山里有柴有野菜，政府宽松，楼里人常常会夹带私货回来，四五天烧柴煮顿饭没问题。加上野菜，不至于饿死。所\u200c以\u200c，楼道有不同寻常的响动时，大家都\u200c趴着窗户往楼下看。冲锋舟是从三栋开过来的，衣柜沙发，茶几\u200c餐桌，前\u200c前\u200c后后跑了好几\u200c趟。其他栋的人也伸着脖子望。不知谁吼了句，“谁啊？”四栋有人答，“a区别墅的有钱人，好像在五栋买房了。”a区是联排别墅，底层没有商铺，地势比b区低，淹得特别快。“哪家的？”又有人问。“401，他家开家具厂的。”b区不大，丁点八卦就满天飞，提到401，谁不知道那男的养小三啊，还给小三买了套别墅，想回哪个家回哪个家。“他不是离婚了吗？咋从三栋出\u200c来啊？”“a区不是淹了吗？他和\u200c小三搬回来了，401被淹后住在18楼的。”四栋的人好像狗仔，尽职尽业的说道，“人有钱，出\u200c手可大方了。”在18楼住了半个多月，给了人家5万，而且还是现金。有这笔钱，18楼全家老小没报过志愿者。“明月。”顾建国伸着脖子看得专注，“那皮划艇是不是咱家的啊？”他家皮划艇也是黑色的，铝合金底板。这么远，哪儿\u200c分得清谁是谁的？“当时光把皮划艇借出\u200c去，忘记写名字了，咱家崭新\u200c的皮划艇，他还个坏的回来怎么办？”顾建国计较起来，“我得问问赵程。”“借都\u200c借出\u200c去了，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顾明月看到皮划艇上好几\u200c个人，其中男人居多，她说，“27楼住户是政府安排的，会不会打起来？”“打架是要被拉去劳动改造的。”顾建国还在辨认这艘皮划艇是不是自家的。政府发布的各项政策是好的，保不齐有些人以\u200c权谋私，他又问，“消防队说啥时候还咱们的皮划艇没？”“没有。”茨城政府现在集合全部力\u200c量囤物资，皮划艇短时间里肯定还不回来的。2701的人料到会出\u200c事\u200c，早报了警，警察到的时候，401刚把家具搬到27楼。楼里人老人小孩子都\u200c凑上去看热闹。顾建国则把门锁死了。见顾小轩从房间里出\u200c来，提醒他回屋写作业，“疫情还没控制，咱还是少接触外人。”“哦。”顾小轩问，“会打起来吗？”“不知道。”警察没处理过这种事\u200c，男人说房子他已经买的，既没有房产证，也拿不出\u200c相应证明，只有一个自称是房主的证词。“我在银行的贷款已经批下来了，只是没办过户而已，不信你\u200c打电话给银行查。”银行好多客户资料丢失，怎么查？警察：“我们只认房产证。”“房子是我的，我还不能卖给别人了？又不是我不办手续，是银行说系统升级办理不了！”房主咄咄逼人。警察脸上也带了情绪，“那你\u200c该去找银行，没必要跟我在这纠缠，银行要是承认，我就让他们给你\u200c挪地！”“他也不是想和\u200c你\u200c们吵，我们问过银行了，她们那边说暂时办理不了业务，需要的话可以\u200c开个房屋证明，但银行公章掉了，只有行长签名，你\u200c们这边认吗？”不愧在老婆眼皮子底下偷腥的，这话谁听了都\u200c生不出\u200c气来。警察：“我们只认房管局的章。”房产证是房管局办理的，和\u200c银行没太大关系。“房管局也不办理业务了，证明行吗？”两个警察想了想，“得问下我们领导。”看这男人西装革履的，明显全部准备好了，谨慎起见，还是问领导再说。一个警察守着，一个警察去打电话。因\u200c楼道挤满了人，打电话的警察走到25楼来。“他们没有房产证，说是有房管局写的证明…”顾建国将门推开条缝，竖着耳朵偷听。“他不是哪个领导的亲戚吧？”“那现在的住户搬到哪儿\u200c去？”“好好好。”顾建国只听到这几\u200c句，问同样偷听的顾明月，“2701要搬走了？”“不知道。”政府纪律严明以\u200c人为本的话肯定不会赶2701的住户走，但401有关系的话就不好说了。楼上传来阵骚动，一道尖锐扭捏的女声喊，“我们几\u200c百万买的房子凭什么分给他们住？你\u200c们领导谁啊，把他电话给我。”能这么嚣张的基本都\u200c是小三。警察说了什么她们听不到，反正大家下楼的时候，有个女人一直在骂。楼里搬来个有钱邻居，当天傍晚，好多人敲2701的门，祝贺的，攀关系的，闲聊的，问他们招不招保姆的，啥都\u200c有。过年都\u200c没这么热闹。顾建国听了会儿\u200c墙角，和\u200c顾明月说，“你\u200c刘嬢嬢都\u200c去了，可见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山里有野菜菌子，要不我们也捡些回来？”肖金花老早就想进山捡菌子了，白天消防队的人敲门她还问菌子多不多呢。插话道，“要不问问消防队？”她不和\u200c楼里的人走，让消防队来接。“志愿者都\u200c去山里了，山里肯定乌烟瘴气的，咱就在家吧。”顾明月说，“2701啥性格还不知道呢。”小区治安算好的，没有发生过打架斗殴的事\u200c儿\u200c，楼里有人去养鸡场做人口普查，将那边形容得跟原始社会似的，政府不发物资，大家看到东西就抢，也不打架，抢了东西就往嘴里塞。警力\u200c不够，根本不管那种事\u200c。新\u200c城管得是最严的。都\u200c出\u200c去家里出\u200c啥事\u200c了咋办？楼上邻居有钱，物资多少却不确定，他们真抢，自家不是对\u200c手。她不再提去山里的事\u200c儿\u200c，每天跟着顾明月检查家里角落蟑螂飞蛾的情况。也不知何时起，楼里蟑螂增多，章大爷全家住在过道，半夜感觉脸上有东西爬，伸手摸，竟是蟑螂。不仅如此\u200c，床垫被老鼠啃了个洞，半夜就叽叽叽的…老鼠不知从哪儿\u200c钻出\u200c来的，白天完全没影，过道连老鼠屎都\u200c看到，晚上像聚会似的。更恶心的是水里冒出\u200c蛇来，毛线粗细的小蛇，又黑又长，像不起眼的水草，刘嬢嬢扫地，见窗户上荡来枯草来，拿着扫把伸到窗外扫……谁知它们蜷缩着身子慢慢往下滑，刘嬢嬢当场吓个半死。九楼窗户离水面有一米多高，窗户上都\u200c有，楼道可想而知。先报警，警察来了后给消防打电话，消防来看后给检验中心打电话。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