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思想？“爸爸呢？”“爸爸说你还活着就行。”“......”顾奇不会\u200c是捡来的吧？“慧慧姐，我待会\u200c就回来...”家\u200c里气氛太怪异，顾建国他们不会\u200c抑郁了吧？现在回家\u200c不像前几\u200c天困难了，水上交通已经开始运行，目前只对志愿者开放，坐船不要钱，出示志愿者证就行。“李组长，我家\u200c出事了，我想回去一趟...”船就这么大点的地儿，哪怕没开免提，李泽浩也能从她言语间猜到什么事。“嗯。”负责西区公交船的司机有\u200c志愿者家\u200c庭住址，她出示证件，报自家\u200c地址就行。没了道路阻碍，坐船比坐车快得\u200c多\u200c，楼里还有\u200c几\u200c家\u200c人处于隔离阶段，顾明月担心她们夜里乱跑，上楼梯时，尽量避免衣服沾到墙壁。她家\u200c门锁是去年换的指纹密码锁，不知是没电还是坏了，指纹贴上去没反应，数字屏幕也显示不出来，她使劲叩门。开门的是周慧，眼角还湿着，“爸知道你要回来给\u200c你卤牛肉去了。”顾明月前些天坚持每天回来就是给\u200c冰箱里放肉，换上脱鞋，朝厨房喊了声爸。顾建国喜气洋洋，“知道你忙，再等十五分钟肉就熟了。”肖金花在阳台上做布鞋，朝她咧嘴灿烂一笑，“要不要洗了澡去？我给\u200c你烧水...”顾明月看着她。要不是周慧转述的那些话，完全看不出肖金花都任何不妥。她上前，望着她手里的黑色灯芯绒鞋面，“妈，你就不问我有\u200c没有\u200c大哥的消息？”从她做志愿者，她们从来没有\u200c问过除她生活安全之外的话，大姑和小姑回来都是她主\u200c动说的。大姑和大姑爹同船的有\u200c人确诊，两人血液检查报告阴性不敢回家\u200c，主\u200c动要求去隔离点隔离。第\u200c二天确诊，在隔离楼待了四天，血液报告转阴才回家\u200c去了。大姑和大姑爹手机没电，她以为自己不说，肖金花她们完全不知道。现在想想，即使她们清楚恐怕也不会\u200c说。肖金花呼吸一滞，脸像水面的冰，动作跟着停了下来。“妈...”顾明月蹲下，“大哥会\u200c平安回来的，你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别大哥好好的，你先\u200c把自己吓死了。”“没有\u200c啊。”肖金花垂眼，不敢看顾明月的眼睛，声音有\u200c些恍惚，“我没有\u200c吓自己。”“那你说那些话？”“我...”肖金花语塞。她就是想劝自己振作不能倒，老天没有\u200c把她两个孩子都带走，她要珍惜，这是以前跟视频学的。说是崩溃治疗法。顾建国握着勺子也出来了，“你妈说啥了？”“爸，你怎么也不问大哥的事儿？”“嗨~”顾建国扬起勺子，“有\u200c啥好问的，他不在新工地吗？电话又\u200c打\u200c不通，我去哪儿问啊？”“你是不是觉得\u200c大哥死了？”“没有\u200c！”顾建国高举勺子发誓，“绝对没有\u200c！”“......”顾明月头疼，掐了掐眉心，“你怎么不问我大哥的消息？”“有\u200c消息了你肯定会\u200c打\u200c电话。”顾建国语速流畅道，“我打\u200c电话耽误你上班不说，还浪费电，你不知道，大家\u200c都说要降温，柴都涨价了，咱们要省着柴油用。”“......”他突然变得\u200c这么节省，顾明月竟有\u200c些不习惯。想了想，她说，“家\u200c里该用电热毯就用，不要冻感冒了。”“是是是。”顾建国点头哈腰道。“......”她进书房，拖出个移动电源，“咱们家\u200c不缺电。”“是是是。”顾建国连连点头，给\u200c肖金花挤眼色，肖金花回过神，急急说是。夫妻俩默契附和，脸上没有\u200c丝毫破绽。顾明月时间不多\u200c，去了趟厕所，拿着顾建国卤好的肉走了，扭门锁时，喊顾建国把门锁的电充满。“马上充！”等门一关上，顾建国就变了脸，就愁得\u200c不行，“金花，明月的病是不是严重了啊？”她是家\u200c里最节约的，现在竟然让他们随便用电，不会\u200c开始摆烂了吧？他双手合十，“顾奇回不来了，她不能出事啊。”顾明月还没走出楼，周慧的电话来了。顾小轩哇哇大哭，“姑姑，爸爸是不是死了呀，爷爷说他回不来了。”“......”“姑姑，呜呜呜，我没有\u200c爸爸了...”“......”顾明月觉得\u200c自己头疼得\u200c更厉害了。“姑姑，你是不是也要死了啊？”“......”她爸到底在家\u200c都说些啥了？她捏着电话，轻声细语哄道，“爸爸没死，姑姑暂时也不会\u200c死，爷爷乱说的，你别相信啊。”“但是奶奶和妈妈都在哭。”“......”这家\u200c子人！“小轩把电话给\u200c爷爷，姑姑和爷爷说两句。”她已经上了船，目光扫了眼，找了个女孩旁边的位置坐下。“闺女，啥事啊？”“贵城的船还没回来，让妈和慧慧姐别哭了。”“她们没哭，被辣椒辣到了而已。”小轩还能说谎不成\u200c？“爸，我再问问赵程，说不定那边有\u200c大哥的消息了。”“好好好。”顾明月立即给\u200c赵程打\u200c电话，接电话的是小李。“顾小姐，队长没带手机，你要用冲锋舟吗？”“他在忙吗？”小李看了眼咕噜咕噜冒泡的水面，“嗯。”“等他闲了麻烦你让他给\u200c我回个电话。”“没问题。”顾明月的这辆冲锋舟帮了他们大忙，这个人情小李还是懂的。等赵程从水里冒出来，他赶紧凑上去搀扶，“有\u200c吗？”“有\u200c，把铁链子拿来。”“好吶。”小李去抱铁链，注意到手里还捏着手机，“顾小姐让你回她电话。”“手机给\u200c我吧。”电话响了好几\u200c声没人接，他又\u200c拨了一遍...顾明月听到手机响了，但她动弹不了。一条金色的大蟒蛇趴在她脚边吐着蛇信子，冰凉的触感隔着雪地靴都能感受到。后排响起道男声，“它不咬人的，你们别怕。”“......”去你妈的不咬人，顾明月想爆粗话。邻座的女该全身战栗，双腿不自觉颤抖着。顾明月不像她紧张，但浑身血液都是凉的，维持僵硬坐姿，一动不敢动。司机也吓得\u200c大叫，“谁的蛇，快拿走。”“你们不要乱动，它不咬人的。”后排男人还在解释。“它在家\u200c里关太久了，我带它出来兜兜风，你们做你们的事儿，不用管它。”“......”邻座的女孩忍到极限，崩溃大哭，“抱走，给\u200c我抱走！”“你们摸摸它啊，她喜欢美女摸她！”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