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不是这么说的，难道他\u200c当时不肯说的是这事？顾建国又说，“卫星信号好像出\u200c现了问\u200c题，电话有时候打不通了，据他\u200c们说，没准过段时间\u200c全\u200c国会陷入无\u200c信号状态…”这不就回到解放前了？不，是你解放前还要早的年代。顾明月关了小夜灯，尽量不让周慧看到自己脸上的情绪，问\u200c顾建国，“警力不足是不能和那些人对抗吗？”这儿不是基地\u200c吗？不是应该是最安全\u200c的吗？“现在不好说，要等\u200c去县里的人回来才知道，我们队给\u200c的任务是碰到那些人尽量制止不让他\u200c们伤害人，没有提打架的事儿…”这个和顾建国设想的不同，警察扶危救困，遇到恶势力团伙，当然要奋不顾身\u200c抓起来判刑，怎么能放纵呢？听了他\u200c的话，顾明月暗暗松了口气，“政府目前全\u200c力搞建设，肯定腾不出\u200c精力政治他\u200c们，而且物资紧缺，把他\u200c们关起来还得负责他\u200c们吃喝拉撒，肯定不行了。”“是这个原因吗？”顾建国狐疑。顾明月笃定道，“肯定是这样的，你没看各大工厂由白班全\u200c部改成24小时轮班了吗？”顾建国哼哼，“我当然知道，但东区班长\u200c神神秘秘的，现在都不跟我交心了，我总觉得里面有事。”“你是不是把他\u200c告诉你的事告诉别人了？”顾明月问\u200c。顾建国沉默两秒，“没有，我现在也是有组织的人，知道有些话不能外说的。”顾明月对他\u200c不抱希望。楼里人好像放弃开\u200c窗了，除了偶尔柴火燃烧的啪啪声\u200c，再没有其他\u200c响动\u200c。周慧伸手摸了下女儿的小手，确认不是冰凉的才安心，接话道，“这个社会是不是不会好了？”“不能吧？”乐观主义\u200c者顾建国自信满满道，“政府都开\u200c始建学校搞垃圾发电了，肯定会好起来的，顶多也就回到八九十年代，重\u200c新拉电网而已……”“……”也难为他\u200c如此豁达，换成任何人听到这种话恐怕都只感到绝望。顾建国说，“我们老家那边就是九十年代拉的电线，那时候大城市都有电视和冰箱了，老家的人才围着电灯看稀奇呢，电灯不是通过开\u200c关按钮控制的，而是细细长\u200c长\u200c的麻绳，拉一下，电灯就亮，再拉一下，电灯就熄，一个冬天能拉坏好几条绳子。”想起从\u200c前，顾建国语气平静下来，“别说，还挺怀念那时候的，乡间\u200c都是土路，去哪儿都走路，和现在很像。”“……”只要经历过科技带来的便利，谁会想回到那个年代？顾明月出\u200c声\u200c打断他\u200c，“爸，要不睡了吧。”她怕周慧越听越抑郁。“爸也就说说，最差也就那样了，但我们要知道，政府现在有大批科研人员，哪怕重\u200c建，无\u200c论是知识经验还是资源，都比以前好多。”顾建国字正腔圆道，“听完我说的，是不是对社会有信心了？崩溃治疗法有用吧？”“……”非常有用，顾明月翻个身\u200c，不说话了。黑暗中，周慧细声\u200c细气道，“那个年代通讯不发达，写信能到达，如今想联系个人都联系不上。”顾明月猜她想顾奇了，说，“大哥给\u200c了我们地\u200c址，要不写封信，找机会问\u200c问\u200c赵程有没有办法寄过去。”她的手机也是政府内部专用机，但和赵程的有差别，赵程能打通外地\u200c电话，她的不行，只能拨打本\u200c市的，她改了主意，“等\u200c赵程回来，我想办法借他\u200c的手机联络大哥。”这边植物变异了，顾奇那边不知道会怎样。顾建国说，“你也别太难为赵程了，他\u200c是现在是副局长\u200c了，肩头任务重\u200c大，咱们能不麻烦人家就别麻烦人家了。”“我用东西跟他\u200c换。”顾明月说，“我不占他\u200c便宜。”之前她也提过条件，但赵程一口拒绝，这次她用药品跟他\u200c换。不过要等\u200c赵程回来后才行。第二天起床，桶里的水全\u200c部冻成了冰，整个客厅像冰窖似的，顾建国还要出\u200c去巡逻，顾明月给\u200c他\u200c塞了几十张暖宝宝，还把热水袋和充电宝给\u200c他\u200c装着。充电宝的插头找人改良过的，接充电宝就能插电，另外，把她之前用的小锅也给\u200c他\u200c装上，“外面温度更低，午饭煮点热食吃。”她给\u200c他\u200c放了两包泡面和两根火腿肠，因为顾建国组里有人，她没有放肉。顾建国穿着羽绒裤，羽绒服里添了羽绒服内胆，走出\u200c门还是觉得冷，昨晚没有下雪，他\u200c们到山里，碰到好十几具尸体。衣服裤子被扒得干干净净的，组员问\u200c他\u200c，“我们要不要管？”他\u200c们是九组，八组在他\u200c们前面，照理八组肯定看见这些尸体了，顾建国说，“八组不管，咱们也不管，直接走。”巡逻区域是划分出\u200c来的，一到七组巡逻安居宅周围，八组到十八组巡逻附近两里地\u200c，巡逻已顺时针和逆时针趋势，八组视而不见，他\u200c也撞瞎。组员紧紧贴着他\u200c，“组长\u200c，你说那些是什么人啊？”大晚上冻死在山里，还能是什么人？后面十组的人也看到了，十组组长\u200c是个大学生，尚存几分理智，给\u200c上面队长\u200c打电话。顾建国接到电话时正在看着组员扒死人的衣服，八组的人也在这。队长\u200c是个暴脾气，电话接通就质问\u200c，“山里是不是有尸体？看到为什么不报告？”顾建国挺起胸膛，雄赳赳地\u200c说，“没看到。”“放你妈的屁，十组都看到了你们会没看到？”顾建国气势不减，“报告队长\u200c，我真没看到，我戴了毛线帽，眼睛只看得见脚下两寸地\u200c。”众所周知，最近流行的毛线帽全\u200c是罩脸的，协警队队长\u200c：“……”“给\u200c我滚回去把尸体搬到火化场去。”“不巡逻了吗？”“搬过去再说。”雪地\u200c几个人已经被扒得只剩贴身\u200c衣物了，由八组组长\u200c带头，将衣服裤子全\u200c部分了，轮到顾建国时，顾建国扬手，“我不要。”他\u200c不缺衣服穿，不想穿死人身\u200c上脱下来的。八组组长\u200c还算有人性\u200c，顾建国不要的给\u200c了九组组员，完了问\u200c顾建国，“你不会举报我们吧？”“举报你们干什么？”顾建国挥了挥手里的电棍，“你们是八组，竟被我们九组追上，看队长\u200c知道怎么收拾你！”还用得着他\u200c举报？太给\u200c自己脸了吧。八组组长\u200c身\u200c形一凛，摸出\u200c手机，见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招呼组员，赶紧往前面跑了。九组组员被他\u200c们踉踉跄跄的步伐逗得哈哈大笑，离顾建国最近的组员说，“组长\u200c，谢谢你了。”他\u200c们是了解自家组长\u200c的，嗓门大，人情味重\u200c，前几天巡逻，碰到那波人抢群众挖来的蔬菜，跑过去把人打退后，夺回群众的东西，还从\u200c那些人手里抢了别的回来，他\u200c自己没拿，全\u200c给\u200c组里分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