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全程开车40小时，走路两个月，她不知道赵程哪儿得来的数据，但她家是面包车，开车肯定超过40小时，路况不好，需要的时间更长。而且开车目标太大，除非有\u200c其他车辆同行，否则半路遇到拦车抢劫的，只能认栽。“姑姑，这是什么呀？”顾小轩靠过来，指着弯弯曲曲的线，好奇不已。顾明月说，“地图。”“和妈妈买的不一样。”“嗯。”顾明月找出复印机，将\u200c地图复印了六份，细微末节标注好，决定真到离开那天，缝进衣服里带着。这时，楼下响起哐的一声。她开窗户问，“谁打翻东西了？”“顾嬢嬢，我把盆摔了。”“衣服打湿没？”“裤子湿了。”是之前\u200c尿裤子的小男孩，他把接尿的盆放火炉边，撒完尿准备端着盆去厕所倒尿，结果盆落地上了。最外面那条裤子湿了，他没有\u200c换的裤子，顾明月找他妈妈的裤子让他先\u200c穿着。应该是大人叮嘱过，孩子们不嚷嚷饿了，就是老想出去找爸爸妈妈。雪水融成小溪，冰凉彻骨，他们真溜出去摔雪水里，轻则感冒流鼻涕，重则发\u200c烧，顾明月想了个办法，把木棍烧成炭笔，复印了几页字典，让他们写\u200c字。等大人回来，她给她们提个醒，让她们务必教好孩子，跑出去出啥她是不管的。娄姐说，“山上学校动工了，到时就把孩子送学校去。”陈婆婆点头，“是啊，送学校有\u200c老师看着，放家里太不省心了，不知道她们是饿了还是无聊，在火堆里烤米吃，进门就一股烧焦的糊味儿。”顾明月之前\u200c问过学校动工的事儿，以\u200c为搁置了呢，“政府说学校啥时候开学了吗？”“砖瓦有\u200c现成的，四五天就能封顶，最快应该下周吧。”具体的娄姐她们也不清楚，反正学校动工是好事，娄姐问，“你家要把孩子送去学校吗？”顾明月以\u200c为这儿是基地，制度完善，生\u200c活稳定，但现在来看，一切都是未知数，不希望孩子去陌生\u200c地方，她说，“这学期的内容我侄子已经学完了，下学期再去。”侄女不满三岁，不着急送到幼儿园。她跟周慧提了提，周慧说，“这些你安排就是。”她对小姑子是绝对信任的，可\u200c能和顾明月没有\u200c结婚有\u200c关，不像她姐，有\u200c了老公孩子，心自然向着婆家。想到周大姐白天和自己说的话，周慧就想骂人，跟顾明月说，“我姐知道我们住这栋，她找你，无论提啥要求你都别答应。”顾明月挑眉。周大姐她们来了？周慧不瞒她，“她想让瑞杰他们来家里。”肖小舅现在不敢上门，周大姐那强势做派，真找上门恐怕不好打发\u200c，顾明月寻思\u200c道，“要不咱们再找罗师傅装扇门吧。”周慧看她。顾明月道，“小舅妈她们想把大舅妈送过来我就在想了，如果她们铁了心堵在门口，咱进出不方便不说，还膈应得慌，不如把她们拦在外面。”周慧问，“哪个外面？”“咱和楼里商量商量，把门装在一楼楼梯口。”周慧率先\u200c想到五楼，“黄家估计不会\u200c答应。”真答应没准还得作妖，顾明月放弃装在一楼的想法，“我们问问六楼，六楼如果同意，我们把门装在五楼上拐角位置。”周慧觉得可\u200c行。这种事儿带着肖金花去说比较合适，肖金花是计工组的，面子大。她说明情\u200c况，六楼问，“会\u200c锁吗？”顾明月：“锁门的话我会\u200c给你们钥匙。”六楼有\u200c点不愿意，倒不是嫌进出不方便，而是房子小已经像坐牢了，外面再加扇门，坐牢的感觉更强烈，而且顾家想占自家地盘，是不是该有\u200c所表示？她暗示顾明月，“我家前\u200c两年为了装电梯，和邻居们说尽好话，电梯费我家出得最多就算了，还单独给了一楼钱，不给钱一楼就不同意装电梯。”顾明月说，“门装好，相当于\u200c你家多了道防盗门…”“我家现在的门挺结实的。”顾明月懂了，但钱她是不会\u200c给的，六楼既然不答应，就把门装到六楼拐角位置。赵妈妈赞同，还说价钱两家平摊，顾明月当然不会\u200c要她出钱，她家提的，钱自然她家给。不过现在手机用不了，怎么联系罗师傅是个问题。大家特别注重个人信息，找人太难了。赵妈妈：“找小李吧，他有\u200c办法。”小李升为了队长，半小时不到就问到了人，那边不是说话的地儿，顾明月喊他到自家楼栋说的。实心不锈钢防盗门，普通门的厚度就行，不用留猫眼位置，门上方做成推窗形式，留扇不锈钢纱窗。罗师傅做了几十家装修了，楼道装防盗门的见到过，全部\u200c装实心不锈钢防盗门的还是头次碰到，没忍住好奇，“你防啥啊？”“极品亲戚。”“……”罗师傅没话了，问她走正常合同程序还是算私活请他。正常程序就签合同交钱，私活的话得用其他东西换，顾明月先\u200c说明自己条件，“充电那些我是无能为力了。”“药呢？”罗师傅也不拐弯抹角，“什么药都行。”顾明月找他前\u200c已经想过交换条件了，“去年我生\u200c病，备了点极速救心丸，但我不敢保证有\u200c没有\u200c过期。”普通药的有\u200c效期都在两年以\u200c内，罗师傅问她有\u200c多少，顾明月比了个数字，罗师傅点头，“活我接了，但只有\u200c晚上有\u200c时间。”“你在家属院那边搞装修吗？”从早到晚那边都在钻墙，顾明月想不听到都难。赵程给赵妈妈准备了后路，那些人为什么还有\u200c心情\u200c搞装修？“是啊。”罗师傅说，“那边催得急，我没法请假，还请你多体谅。”“没关系。”罗师傅量了尺寸，约定等门窗做好就来，六楼知道后，心里别扭，和对面邻居说，“七楼还真是半点亏都不吃。”“人家有\u200c钱有\u200c关系，要不是五楼卡着不同意，门是要装到一楼的，楼里有\u200c层保障多好？”“好什么呀，咱家又没亲戚来，有\u200c没有\u200c那道门影响不大。”她觉得顾明月既然要占地盘，不给钱也该送点礼，啥都不送，还一副为大家好的样子，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何况她家又不是没钱，有\u200c钱还抠抠索索的，太败好感了。然而顾家没人在意这件事，顾明月每天都会\u200c抽时间背地图，先\u200c是经过的地名村落，然后是乡村公路的走向，她让顾小轩也跟着背。雪持续融化，政府呼吁新城居民非必要不回家，小心冰面裂开掉下去。这天，顾建国他们走后没多久，外面突然有\u200c小孩子的哭声，她以\u200c为楼里孩子跑出去了，开窗探头看。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