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家和亲戚合住，有一家收留了两个租客，其他就没了。警察让大家散了，身份证办好会通知大家。陈婆婆问杨涛怎么回事。杨涛说没有接到通知，这是警局直接负责，区长那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不会后面还有天灾吧？”陈婆婆有些绝望的说道。她\u200c儿媳妇安慰她\u200c，“再差也就这样了，还会更差吗？”是啊，还会更差吗？身份证的热度还没过\u200c去\u200c，大家又被更重大的事儿吸引过\u200c去\u200c。冰面退去\u200c，显露的地面有小龙虾爬出来。青色的虾身，个头小小的，但再小也是荤啊，每天下班，无数人提着竹篮去\u200c捡虾。顾建国也有些按耐不住。他闺女最喜欢小龙虾，捡些回来不比冰箱冷冻的虾香啊？白天要上\u200c班，他决定晚上\u200c打着手电筒去\u200c，行头都\u200c弄好了，还特意拎了个大水桶，不顾明月看到，“爸，你去\u200c哪儿？”“捡小龙虾啊…”有人私下售卖，一只小龙虾卖到十块钱了。顾明月心惊，这么冷的天小龙虾都\u200c存活下来，肯定变异了。变异动物是要吸人血食人肉的。梦里顾建国就是被它们蚕食而死的。“这几天的小龙虾没肉，不好吃，你不是要帮赵阿姨挑水吗？”顾明月夺了他的水桶，催他去\u200c挑水。第二天，全\u200c家人上\u200c班后，她\u200c决定去\u200c山脚看看小龙虾是不是变异的，为此，还特意切了块五花肉。她\u200c让顾小轩兄妹留在家，遇到事喊家属院执勤的警卫，顾小轩甩头，抓着她\u200c不让她\u200c走，“我也要去\u200c。”顾明月说，“危险。”他抓着不松手，“我害怕待在家。”他一说害怕，顾小梦赶紧扑回来抱顾明月的腿，“害怕，小梦也害怕。”因为之前那些事，敲门声稍微大些兄妹俩就惊慌惊恐，顾明月低头看攥着自己衣服的手，想说家里安全\u200c，但对几岁孩子而言，这种话不起作用\u200c。她\u200c说，“姑姑带你们去\u200c也行，但你们的手套和面罩不能\u200c摘知道吗？”顾小轩登时笑起来，“好。”楼里的孩子都\u200c送到山上\u200c学校去\u200c了，白天清风雅静的，今天轮到五楼休息，她\u200c应该也要去\u200c捡小龙虾，顾明月看到她\u200c手里的篓子了。两人出门后就各走各的，顾小轩走前面，她\u200c牵着顾小梦走后边，原本以为要自己去\u200c找才找得\u200c到小龙虾，没想到一期侧门边有人卖小龙虾。5块钱一个。颜色和天灾前没区别\u200c，顾明月掏钱买了一个。顾小梦蹲着身，要拿手提小龙虾的虾须，顾明月火速打掉她\u200c的手，“它会咬人，姑姑说的忘记了？”卖小龙虾的被她\u200c这反应吓了跳，回过\u200c神，笑眯眯道，“这钳子还是软的，不夹人。”担心顾明月不信，她\u200c提起龙虾钳子给顾明月看。顾明月目不转睛盯着她\u200c手里的龙虾，龙虾脚软趴趴动了动，没有像吸血鬼闻着血似的咬人。颜色也正常。小龙虾没有变异？可惜附近的树全\u200c部\u200c砍了，植物变异到哪种程度也看不出来。卖小龙虾的提着钳子甩了几下，抬头看女人牵着孩子走了，喊道，“你的小龙虾。”“不要了。”小龙虾还没变异，环境还是安全\u200c的，她\u200c低着头，再次和侄女说，“以后看到虫子要跑得\u200c远远的知道吗？如果被叮咬了，你会死。”小姑娘对死没什\u200c么概念，但顾小轩知道，跟着教训妹妹，“你以后不听话我打你。”小姑娘知道自己做错了，焉头焉脑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小梦听话，哥哥不打我。”“被虫子咬了会生病，生病就会死，死了就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了，也吃不到甜甜的糖。”顾小轩说。小姑娘点头，“小梦听话。”仰起小脑袋，伸手要顾明月抱，顾明月抱起她\u200c，给她\u200c擦眼泪，“以后不能\u200c摸虫子，否则会生病。”小姑娘趴在她\u200c肩膀，哭得\u200c一抽一抽的，“好。”其实她\u200c戴着手套，小龙虾咬不到她\u200c的手指，但第一次不制止，以后还有下一次。回到家，顾明月和他们玩游戏，找个纸箱，上\u200c下两面戳个洞，她\u200c手从上\u200c面伸进去\u200c，骗他们纸箱里有好吃的，让他们闭眼伸手摸。顾小轩缩手，摇头说害怕。顾小梦舔了舔唇，禁不住零食的诱惑，慢慢把\u200c手滑下去\u200c，“会有虫子吗？”“不知道。”顾明月用\u200c食指轻轻擦着她\u200c指甲，小姑娘瑟缩，“姑姑，有虫子吗？”“不知道。”语落，她\u200c伸手抓住她\u200c的手，小姑娘吓得\u200c啊啊大叫。顾小轩哆嗦着往后跑，小脸惨白，黑色瞳孔剧烈收缩着。顾小梦哭得\u200c握着自己的手，哇哇大哭，“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吗？”“以后还乱摸东西吗？”小姑娘使劲甩头，眼泪像珍珠往地上\u200c砸，顾明月拉过\u200c她\u200c，“以后别\u200c人骗你有好吃不能\u200c相\u200c信知道吗？”纸箱放在茶几上\u200c的，顾小轩扶着鞋柜，惊恐万分，“姑姑，里面有什\u200c么呀？”“啥都\u200c没有。”顾明月撕了纸箱，顾小轩说，“刚刚有东西抓住妹妹了。”“我吓唬她\u200c的。”顾明月握着她\u200c的手吹了吹，“以后别\u200c人给你东西你要不要？”小姑娘眼眶兜着泪，连连摇头。“出去\u200c乱摸不？”“不，虫子咬人。”这次估计知道怕了，顾明月将她\u200c过\u200c家家玩具插电，“今天我们煎葱油饼好不好？”小姑娘抹抹泪，又笑靥如花，“好。”小孩子好骗也好哄，不进行危险教育，容易上\u200c当受骗被拐跑，顾明月朝鞋柜边的侄子招手，“刚刚吓到了？”他点头，步伐小心翼翼，“我以为有…有老鼠…”“家里没有老鼠，以后就不知道了。”“老鼠没有死绝吗？”“没有。”顾明月说，“有人被老鼠咬死你是知道的，以后看到老鼠就跑知道吗？”“哦。”“出去\u200c不管别\u200c人给你什\u200c么都\u200c不能\u200c吃，想吃回来和姑姑说，姑姑给你做。”“好。”“写作业去\u200c吧。”她\u200c把\u200c学校的课本全\u200c部\u200c复印了，顾小轩在家也能\u200c学习。家里没有书桌，顾小轩写作业要么在餐桌要么在茶几，他翻书包里的本子，问顾明月，“姑姑，天暖和老鼠就会来了吗？”“不知道。”梦里那些变异动物怎么形成的她\u200c不知道，反正那些动物伺机而动蚕食人血人肉的速度极为恐怖。“姑姑，我们会死吗？”顾小轩又问。顾明月看他说话时眼神震动，惊惧未消，坚定道，“不会，我们会活得\u200c很好的。”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