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主要是防别有用心企图偷溜进基地做坏事的人。“也不知\u200c道你大哥怎么样了？”“赵程说那边安全，肯定比咱们这儿好。”顾奇所在的位置是华国大基地，有军队驻扎，他是前两\u200c批去的工作\u200c者，没准都分到房子了。“慧慧姐，你想不想去找大哥？”周慧睁眼\u200c，“去柳城吗？”“嗯。”“没想过。”周慧分析道，“咱们在熟悉的地界都活得\u200c心惊胆战，走出\u200c茨城，没了警察保护，到得\u200c了柳城吗？”“要是有天警察也去呢？”周慧灼灼盯着她，顾明月注意\u200c到她的打量，“茨城没有药品，越往后越艰难，除非政府能\u200c找到药，否则老百姓们迟早会离开。”老百姓们走了，政府肯定会搬，她说，“慧慧姐，真到那天，我们去柳城找大哥好不好？”她担心那天到来，周慧坚持带着孩子在城里生活。毕竟比起外面，茨城短时间是安全的。周慧回答不上来，她知\u200c道明月不会故意\u200c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必然察觉到了什么。“百姓们真的会离开吗？”“我猜的。”但她要开始做铺垫了，起初她以为政府预料到动植物变异建的外墙水沟，但赵程分明还不清楚，那他准备的地图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她首先想到的是茨城粮食供应不上，药品没有渠道，无论哪天都很致命，哪怕老百姓不搬走，家属院那些人肯定要走的。没了家属，政府还能\u200c像现在这样尽心尽责吗？顾明月不想恶意\u200c揣度，多为自己留条路不会错。黑暗中，周慧轻问，“明月，你坚持要找车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嗯。”“我知\u200c道了。”周慧语气变得\u200c坚定，“只要你说，我就听你的。”翌日，顾建国上班去了，顾明月要去修理厂找张工，周慧说什么都要跟着，顾明月拧不过她，两\u200c人走出\u200c小区，就看到周大姐抱着个孩子在小路上等着。孩子戴着口罩，好像睡着了，眼\u200c睛紧紧避着。顾明月侧身看周慧。周慧面无表情。“慧慧，思\u200c思\u200c死了。”周大姐声音哽咽，化脓的脸扭曲而狰狞，“这是你造的孽。”周慧先是震惊，然后被\u200c她最后句话弄笑了，“周娅，你疯了不成？”思\u200c思\u200c是吴秀丽的女儿，和她有什么关系？周大姐流着泪，“你当初要是愿意\u200c救她…”“周娅，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是她爹还是她妈？我救她？你咋不救？我给了你退烧药！”周慧拉起顾明月的手，“咱们走。”“周慧，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说别人前先检讨检讨你自己吧。”抱个孩子就想把孩子的死推到她头上，周慧冷笑，“周娅，我以前怎么就每看出\u200c你能\u200c恶毒到这份上呢？”顾明月低头看周娅怀里的孩子，都说入土为安，吴家人不想着把孩子火化安葬，由着周娅抱出\u200c来，都疯了不成？顾明月不走小路了，反手握着周慧回小区，准备从后门去山上。周娅咬着牙，歇斯底里，“我要离婚了，你满意\u200c了？”周慧顿住，“你自己的婚姻出\u200c事赖我不成？是我逼你们离婚的？”周慧松开顾明月的手，掉头走出\u200c去，“周娅，你知\u200c道为啥会这样吗？”周娅目光涣散，动也不动。周慧字字珠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要强，不承认自己的窘境，爸妈关心你，你觉得\u200c她们看不起你，你要面子，没钱也要把公婆接进城，看着强势，谁要真和你说两\u200c句好话你又\u200c心软了…”“你为何走到这步田地？不就是你心软造成的吗？天灾艰难，你自己生活没捋顺还往家里带人，我问你，当时爸妈回来你让他们住哪儿？”周娅知\u200c道自己该反驳她，但嗓子说不出\u200c话来。“没有你收留那家子人，凭房子是爸妈的，他们就全得\u200c回户籍地，哪儿敢把孩子的死怪你头上？”周慧此\u200c刻看周大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吴秀丽无非觉得\u200c当初周娅没有给她感冒药导致孩子没了，周娅这人惯回窝里横，只能\u200c找她撒气。周慧说，“我要是你，就把孩子还回去，真要离婚，谁吃亏还不好说。”丢下这话，挽着顾明月走了。周娅跌坐在地上，抱着怀里的孩子亲了亲，“对不起，舅妈没办法，舅妈救了你就救不了瑞杰，舅妈没办法啊。”吴家，吴秀丽发疯把周娅的东西全扔了出\u200c去，吴妈妈帮忙，嘴里骂道，“当初结婚我就不同意\u200c，媒婆非说她家如何如何能\u200c干，这些年钱没看她拿回来多少，脾气比我老太婆还大，老大抽根烟她要管，喝口酒她要管…”“你少说两\u200c句吧。”靠墙坐在地上，“被\u200c邻居们知\u200c道笑话咱。”语声刚落，就见门口回来了人。吴妈妈柳眉倒竖，“你还回来干什么？”“思\u200c思\u200c不是我的孩子，死了关我什么事？”她弯腰，轻手轻脚把孩子放地上。家里没有添家具，锅碗瓢盆，衣服被\u200c子全部堆在地上的。她拍了拍思\u200c思\u200c胸口，缓缓站起身，扫过凶神恶煞看着她的小姑子，她走过去，啪的一耳光甩了过去，“要不是你，我跟慧慧不会闹翻。”吴秀丽被\u200c她打愣了，五秒反应过来，睚眦欲裂扑过去扯周娅头发。周娅用力\u200c推来她。吴妈妈大喊，“周娅，你疯了是不是？你害死思\u200c思\u200c不算，你还敢打秀丽，看我不教\u200c训你。”周娅直勾勾瞪着她，“你试试！”周娅扫过屋里的人，目光落在自己老公身上，“你不是要离婚吗？待会我们就去民政局。”“离婚？”吴妈妈尖叫，“你以为离婚就算了？你必须赔思\u200c思\u200c的命。”“要不是我，你们早被\u200c送回户籍地了，极寒天活不活得\u200c下来都说不准，吴阿姨，真以为买房子我就拿你没辙了？”被\u200c喊吴阿姨的吴妈妈身躯一震。“这房子登记的是我的名字，离婚一人一半，待会我就请人来垒墙分家。”吴妈妈：“……”她慌张看向自己儿子，气急败坏道，“你想得\u200c美\u200c，这套房子我们都是有工时的。”“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分家房子我要占一半。”她看向恨不得\u200c刮她皮剜她肉的吴秀丽，“当初是你死皮赖脸求我要来茨城的，你要是不来，思\u200c思\u200c会孤零零的死掉吗？”吴秀丽脸色发白，唇微微哆嗦着。周娅道，“是我不够自私，一时心软，给自己埋了这么大个隐患。”她转身走出\u200c去，声音掷地有声：“离婚！”吴家的事儿顾明月和周慧不知\u200c道，到修理厂的时候，几十辆车沾泥的车已经运过来了，张工猜到她们要来，在外面等着的，“你们的车到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