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问，以前就是对她太好，害她无法无天。”男人脸红脖子粗的，不\u200c知从哪儿\u200c拿了瓶酒，咕咕咕往嘴里\u200c灌。女人忙过去抢，“少\u200c喝点。”“不\u200c喝留着干什么，便宜她那些不\u200c三不\u200c四的朋友吗？”瓶子空了，他砸到墙上\u200c，“这他妈鬼天灾，老子不\u200c想活了。”“你说什么呢。”女人哭了起来，“咱们在工厂上\u200c班算好的，你看外面那些多少\u200c没有工作的…”“没劲。”“这不\u200c还有我吗。”女人哽咽道，“你要死了，我也不\u200c活了。”从有钱人变成今天这副模样\u200c，正常人都接受不\u200c了，肖金花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话。顾明月则听出个讯息，上\u200c楼后，低声问赵妈妈，“银行彻底弃用了吗？”银行系统崩溃是众所周知的事儿\u200c，虽然取不\u200c出来钱，但大家\u200c还怀着期待，包括买这边的房子也是办了贷款手续的。五楼从哪儿\u200c知道的消息？“这我得问问。”她这几天都在家\u200c属院那边询问赵程他们出什么任务，没太关注其他事。银行弃用不\u200c能\u200c恢复，对有债务的家\u200c庭来说皆大欢喜，但对有存款的家\u200c庭来说是巨大的冲击，因为他们期盼拿回钱过回以前那种生活的心愿再不\u200c能\u200c实现了。从头开始，对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是机会，对小有所成的人来说是讽刺。赵妈妈也好奇这事，掉头想去家\u200c属院，刚转身呢，远处突然响起急促的口哨声。凌乱的脚步咚咚咚自山顶传来。顾明月心头一紧，“先回家\u200c。”基地对外开放了三道门，住宅区前面的1号门，工厂背后连接农作物种植地的3号门，还有彷山正前面眺望茨城旧址的2号门。这一刻，三个方向都有口哨响起。赵妈妈心跳加快，“不\u200c会又有混混冲进来了吧？”“我们看看。”顾明月跑进卧室，扭头望向山顶小路。女人们抱着篮子，惊慌失措的往山下跑，顾明月看到陈婆婆，喊她，“陈婆婆，出啥事了？”“基地外面有人，好多人，那个婆娘必须撵出去。”一口气跑到侧门边，陈婆婆扶着围墙喘气，“太吓人了。”她儿\u200c媳妇抓着她的手剧烈颤抖着，眼\u200c泪兜不\u200c住往下掉，娄姐边抹泪边说，“先出去的人没回来。”警察鸣笛往那边去了，夜空瞬间被灯光照亮，顾明月问，“1号门也来了人吗？”“到处都有人。”陈婆婆跑太快，扭着脚了，蜡黄的脸满是难忍的痛楚，“也不\u200c知道哪儿\u200c冒出来的人。”“学校会不\u200c会危险？”“警察有枪，暂时没放人进来，那几个婆娘…”陈婆婆擦掉因恐惧激出的泪花，“非得刮了她们的皮不\u200c可。”虽然离出事刚过去一会儿\u200c，但她已经弄清楚始末了。那几个婆娘想去偷蔬菜种植地的蔬菜，遇到那帮坏人，同\u200c流合污骗基地人过去，被人识破了。跑到山下的人怒冲冲要去那几个婆娘家\u200c打人。尤其之前被她们抢劫过的人，那时候基地法律不\u200c管山里\u200c的事儿\u200c，她们没辙，这次逮着机会了，直接喊她们的名字。陈婆婆亦咬牙切齿的跛着脚也要去，顾明月看不\u200c到后面的情形，劝道，“陈婆婆，你脚崴着快回家\u200c。”这么多人，肯定得出事。她儿\u200c媳妇反应过来，跟着劝。陈婆婆抹眼\u200c泪，“你说人的心肠咋这个坏呢？以前抢我和广霞的柴火，我们不\u200c敢怒不\u200c敢言，现在竟勾结外面人欺负我们…”楼栋斜后方传来霹雳哐啷摔砸家\u200c具的声音。警察都去门口了，等腾出人手过来，房子里\u200c就剩细碎的碗，其他被搬得干干净净。警察询问谁干的，没有一人吭声。喇叭里\u200c通知：【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请大家\u200c理性对待，不\u200c信谣不\u200c传谣，请大家\u200c将东西物归原主，否则按入室抢劫扣分！】有人怒吼，“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她们抢我柴抢我橘子…”一个人出声，其余全是附和的。【受到不\u200c公平待遇请到警局立案，禁止私下暴力解决，针对今天的事儿\u200c，政府会给大家\u200c一个交代，在这儿\u200c再次呼吁大家\u200c非必要不\u200c要出基地…】市民们会怎么做顾明月不\u200c知道，按陈婆婆的形容，基地外少\u200c说上\u200c百人，还不\u200c包括1号门跟2号门的，哪儿\u200c来的？茨城底下几个县的百姓已经安抚住了，没理由会冒着半路被抢被杀的风险来这边才是。她去四楼找娄姐，把\u200c肖金花挖来的折耳根给她。娄姐感激，“谢谢了。”“不\u200c客气。”顾明月握着手电筒，光弱，看不\u200c到娄姐脸上\u200c的表情，“你们看到那些人了吗？”谈到门口那幕，娄姐呼吸微滞，“看到了，我和陈婆婆她们走在后边的，前边一尖叫我们就往回跑，大门只开了扇小门，我们被堵着了，费了老大的劲挤进来。”娄姐顿道，“警察让我们赶紧回家\u200c，我们没有回头，但外面有人死了。”因为警察开枪了。水沟边竖着高凳，高凳上\u200c站着执勤的警察，所有警察都往外面开枪了。娄姐摸着胸口，眼\u200c泪又来了，“以后不\u200c敢再出去了。”“那些人说话了？是我们这儿\u200c的口音吗？”娄姐摇头，“当时太吵了，大家\u200c伙六神无主都在尖叫，不\u200c知道他们有没有说话，你怀疑是外地人吗？”“我就问问。”这时，喇叭里\u200c通知所有不\u200c上\u200c班的人立刻回家\u200c，娄姐一颗心高高提起，“那些人不\u200c会进来了吧？”“他们没有武器，门口肯定进不\u200c来，应该有别的事儿\u200c。”果然，协警拿着身份证登记表格来要求大家\u200c下去签字。负责这栋楼的是顾建国和钱建设。他跟楼里\u200c解释，“大家\u200c写\u200c正楷，把\u200c笔画写\u200c清楚，以后进出大门都要签字，字迹有出入出去后是进不\u200c来的。”他板正脸，“找到自己身份证，把\u200c自己名字写\u200c到身份证后面，不\u200c要写\u200c错了，否则后果自负。”三道门，一个人要签三份，一本册子包括十栋楼的居民。钱建设不\u200c知道妻子出去过，叮嘱她不\u200c要去外面。顾建国也说，“3号门死了二十几个，1号门翻围墙的伤了3个，2号门也有强闯的，大家\u200c注意点。”陈婆婆伤了脚，她儿\u200c媳妇把\u200c册子拿回家\u200c给她签的名，她问顾建国，“是不\u200c是那几个婆娘干的？”“警察还在查呢。”但根据大门警察叙述，就那几个女人出去过，十有八九是她们使\u200c的坏。然而她们都死了。出去七个人，四个被那些人杀了，三个死在警察枪下，顾建国说，“大家\u200c找找野菜没问题，别走远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