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说，“孩子没了，该报警就报警，你怎么能打小轩他们的主意？”“我错了不行吗？”周娅不耐烦道。事后她认真反思过了，真的是关心则乱，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对方\u200c嘴上\u200c说得好，真得逞了，估计随便\u200c找个借口就把她打发\u200c了，怎么可能把瑞杰还回来？报警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惜她糊涂过头了。周妈妈看她这副语气，忍不住捶她，“你错了就完事了？好好跟慧慧她们道歉！”明知女儿大\u200c错特错，但她仍然希望女儿能获得顾家的原谅，两家重修于好。周妈妈哭了起来，“你抹不开面子，我帮你约她们出来。”“妈...”周娅上\u200c班就够累了，没精力再折腾其他了，“慧慧不会原谅的，你就别去讨人嫌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顾家的事儿周慧做不了主，做主的是顾明月，来基地路上\u200c她已经观察过了，大\u200c小事都\u200c顾明月说了算。这事顾明月不松口，没有缓和的余地。受不了周妈妈的哭声\u200c，周娅说，“你不信的话问问顾明月...”周妈妈再次沉默。顾明月看着娇小，却没顾建国好说话，要她不计前嫌的话估计不可能，而她不点头，亲家母她们都\u200c不敢违背她的意思，这点周妈妈老早就看出来了。明月读过大\u200c学，又在大\u200c城市上\u200c班，脑袋聪明，家里大\u200c事都\u200c要问过他决定。比如顾小轩读哪所幼儿园，报哪些兴趣班，都\u200c提前问过顾明月的。她吸了吸鼻子，呜咽道，“你说你怎么就惹着她了？”周娅苦涩一\u200c笑，可惜世上\u200c没有后悔药，她和顾家的关系已经没办法修补了。顾明月可不知周妈妈有这个打算，方\u200c翠芳不知哪根筋不对，看到顾明月就劝她去教会做兼职，还跟戴昀说起这事，“戴昀啊，你劝劝明月，她做会计的话，你就做个辅导医生，每个月拿两百块钱不好吗？”戴昀去单位接顾明月回家，看她推着车进单元门，头也\u200c不回，不禁跟方\u200c翠芳说，“阿姨，教会的事情复杂着呢，能不去就尽量不要去吧。”买卖孩子就是从教会传开的。教会里的人会坐一\u200c起祷告，孩子成为难题，请教会帮忙解决，然后教会联系了外面的人。有些孩子是捡来的，有些孩子则是偷来的。警察把孩子送回家，孩子父母嚷着要找人贩子报仇呢。警察已经在查教会了。这点不是秘密，但方\u200c翠芳自认没有做过亏心事，不害怕被查，说道，“再复杂又如何？我又没做犯法的事儿...”顾明月径直上\u200c楼去了，陪顾小梦玩了会儿游戏，刚端着碗上\u200c桌吃饭，楼下就来了警察，因为方\u200c翠芳心虚，嗓门比平时大\u200c，“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教会没有组织过违法犯罪活动，我们都\u200c老老实实祷告而已。”警察说，“我们问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就行。”姓名，年龄，在教会担任的职位，以及每周几节课程，会费的去向，事无巨细，方\u200c翠芳被问懵了，她在教会挂了个闲职，偶尔露露面讲讲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就行，对教会的资金去向并不是特别清楚。当警察问教会的会计是谁，方\u200c翠芳说，“没有会计。”教会成立没几天\u200c，会计还在找。警察做好笔录，让她明天\u200c下班去警局，方\u200c翠芳慌了神，“警察同志，我们教会没问题吧？”“有没有问题要查过后才知道。”他们已经端了好几个教会的窝了，那些教会不仅大\u200c肆敛财，还誊抄反组织书\u200c籍，是潜在毒瘤，警察问，“你们教会使用的书\u200c是什么书\u200c？”方\u200c翠芳缩脖子，气势弱了一\u200c大\u200c半，“不知道。”“不知道？你是主任你会不知道？”方\u200c翠芳咬牙，“我真不知道。”书\u200c是教会从其他地方\u200c买的，不是印刷体，而是手\u200c工抄写的，内容好像不符合主流，因此她当然不会说实话。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方\u200c翠芳吓坏了，待人一\u200c走，立刻跑上\u200c楼敲顾家的门，“顾奇，顾奇，阿姨跟你打听点事儿。”顾建国回，“顾奇加班，没回来呢。”一\u200c个部门要管几百万人的积分，顾奇每个月都\u200c有几天\u200c在加班，顾建国都\u200c摸索到规律了，方\u200c翠芳自然也\u200c知道，讷讷道，“那可怎么办呀？”顾建国没有给她开门，华国有自己的神话，非要崇洋媚外办教会，她不翻车谁翻车啊？“方\u200c大\u200c姐，你有啥主动跟警察交代，争取从宽处理吧，可别再被轻易蛊惑做坏事咯。”顾建国道。方\u200c翠芳焦头烂额，有心反驳两句，转而想到警察离开时耐人寻味的眼神，惴惴不安道，“明月，你有电动车，能不能送我去趟警局啊。”“我们的车没电了。”顾建国回。警察要查教会，方\u200c翠芳是教会骨干，跟她走太\u200c近不是啥好事，顾建国说，“警察局离得也\u200c不远，你自己走路去啊。”基地没有出租车，眼下只能这样了。教会遭殃是迟早的事儿，顾建国庆幸他自己不拉帮结派，警察要查也\u200c没有蛛丝马迹可以查，他跟家里人说，“往后你们要是信教，就在家里搞，咱们自己一\u200c家人，不害怕传出去。”肖金花说，“我才没那个经历呢。”上\u200c班，洗衣，拖地，事情一\u200c大\u200c堆，哪儿有心思折腾那个？周慧要顾孩子的学习，也\u200c没时间。楼里还有两家信教的，也\u200c悄悄来敲顾家的门，举手\u200c发\u200c誓不是教会干部，没有做过伤天\u200c害理的事儿，请顾奇帮忙说说好话。顾建国一\u200c头雾水，“这些话你们该跟警察说，跟顾奇说有啥用啊？”“顾奇说得上\u200c话，他作证的话，警察就相信了。”“顾奇怎么给你们作证？大\u200c家关起门，各过各的日子，顾奇哪儿知道你们有没有违法犯罪？”顾建国条理清晰，“你们找他没用，要我说啊，警察没来找你们问话，可见你们的教会暂时没问题，又或者还没查到你们教会，你们不去不就行了？”两家人也\u200c是这么打算的，然而总共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警察查案，哪次是草草了事的？教会的事儿跟顾家没有半点关系，顾建国坚决不让顾奇沾这种事。之后两天\u200c，警察又来询问教会的事儿，每家每户都\u200c要问话，顾家没有入会，态度坦坦荡荡，那两家害怕，吞吞吐吐全招了，以为要出事，谁知没过两天\u200c，基地建教堂的消息出来了。教堂在基地南北两角，占地大\u200c，每周仅周末对外开放。通知一\u200c下来，楼里人纷纷来问顾奇原因。顾奇以前是建筑工人，建教堂的老板是他认识的，人们猜他知道原因，所以来问他。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