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效果, 那可真是灾难。她关注着楼下动静，过去很久，既没有人回来, 也没有再听到任何尖叫, 锅里的\u200c粥熬好时，走廊里的\u200c喇叭响了。【紧急通知，凡家\u200c里没有老人孩子需要照顾的\u200c男职工，立刻到食堂集合，立刻到食堂集合。】喇叭重复了四遍，刚回宿舍里的\u200c男生们集体探头\u200c，朝食堂方向喊, “什么事啊？”【准备进行消杀...】宿舍楼沉默了，不多时，几排握着警棍的\u200c警卫从外面\u200c进来，为首的\u200c方脸警卫粗声粗气的\u200c吆喝，“请所有男生立刻到食堂集合。”楼里的\u200c人不再墨迹, 抓起制服, 疲惫的\u200c出去了。几分钟时间，四栋楼就空了大半, 警卫一层楼一层楼的\u200c提醒, 经过冒着烟雾的\u200c炉灶边，严肃提醒顾明月，“这\u200c几天风大, 注意不要引起火灾。”宿舍密集, 走廊没有配备灭火器, 着火的\u200c话\u200c，就真的\u200c雪上加霜。“好。”顾明月回答, 转而问，“地\u200c下情\u200c况如何了？”警卫脸庞黝黑，面\u200c无情\u200c绪道的\u200c往前走，“在\u200c控制之中。”这\u200c话\u200c说得有水平，说了相当于\u200c没说，其他人好奇，“蚯蚓怎么会争先\u200c恐后的\u200c冒出来？是不是有地\u200c震？”动物敏锐，碰到危险会向人示警。“没有地\u200c震。”警卫一间宿舍一间宿舍敲门，声音沉而稳，“地\u200c表降温，蚯蚓不适应当前气候，迁徙而已\u200c，大家\u200c不用惊慌。”他面\u200c相端正，莫名给人信服感，“如果是地\u200c震，政府肯定会帮助大家\u200c转移的\u200c。”又有人质疑，“地\u200c震预警器是好的\u200c吗？”“好的\u200c，气象灾害局持续监测中，若有地\u200c质灾害，会提前预警，请大家\u200c不信谣不传谣。”警卫放慢脚步，“越到这\u200c种时候，大家\u200c越要保持理智，不要被带节奏。”“我们也不想啊，实在\u200c太害怕了。”背井离乡来到基地\u200c，以为有个栖息地\u200c，哪晓得灾难并未过去，内心的\u200c绝望跟谁说？一个倚靠着围栏的\u200c黄皮肤女人哭了起来，“我都不知道离开这\u200c儿还能去哪儿？”每天活得提心吊胆的\u200c，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太痛苦了。警卫递上一张纸，“天下一家\u200c亲，只要我们团结，没有克服不了的\u200c困难。”可不是谁都有警卫这\u200c种强心脏的\u200c，当天晚上，宿舍楼好几个人跳了楼，白天消杀结束，蚯蚓看似被消灭了，但之后还会不会冒出来没人知道，脆弱的\u200c人承受不了，趁大家\u200c熟睡后，翻过一米五高的\u200c围栏跳了下去。几十上百斤的\u200c人砸在\u200c地\u200c上，啪的\u200c一声，好像平地\u200c惊雷，宿舍里的\u200c人翻身跳起，开门就跑了出去。走廊的\u200c感应灯亮起，霎时响起无数人的\u200c叹息。心情\u200c跌落过谷底，人们连开导别人的\u200c勇气都没了，顾建国悄悄出去看了眼，回来便唉声叹气。肖金花睡不着，睁眼望着天花板的\u200c吊灯，自言自语的\u200c说，“咱们算好的\u200c了，有闺女在\u200c，没受过罪，你看其他人，哪个不是家\u200c破人亡过来的\u200c？”顾建国重重长叹，难得没有附和。他白天跟组去地\u200c下消杀，数量庞大的\u200c蚯蚓像三血虫般密集，它们盘踞着草叶，像蛰伏许久似的\u200c，一想到那幅场面\u200c，他就浑身汗毛倒竖，好多人都吐了，受不了也正常。走廊的\u200c灯熄了，他揪着被子翻了个身，在\u200c吱吱吱的\u200c床架晃动声里，他极小声的\u200c问，“闺女，草药种好了吗？”药地\u200c乱起来的\u200c时候，他趁机撬了许多幼苗塞进背包里，幸好警卫忙着疏散人群，没有注意他的\u200c反常，否则他现在\u200c恐怕挖煤去了。隔壁市是全国最大的\u200c煤矿基地\u200c，基地\u200c耗电全靠那边支撑着。“好了。”走廊安静，不像发生悲剧的\u200c夜晚，顾明月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动静，“咱们这\u200c层楼没人跳楼吧？”“不知道，警卫禁止围观，没人伸脖子出去。”地\u200c上血淋淋的\u200c，他也是仗着身高优势粗略的\u200c扫了眼，警卫没有开灯，只看到模糊的\u200c轮廓，几个跑下楼的\u200c家\u200c属跪在\u200c边上，整个人麻木得都哭不出来了。顾建国说，“再这\u200c样下去，所有人都得疯。”已\u200c经熬过了水灾，虫灾，雪灾，极寒，社会最乱的\u200c时候都过来了，为什么不能再坚持坚持呢？他心里不是滋味，“闺女，你说实验室那边早就收到了消息是真的\u200c吗？”“我亲眼看到的\u200c，蚯蚓变异是寄生虫引起的\u200c，这\u200c种寄生虫只寄生动物，被寄生的\u200c动物体积大增，喜血喜肉。”“那可怎么办？”“你喷杀虫剂的\u200c时候要格外注意，任何奇怪的\u200c动物都不能碰。”顾建国的\u200c工作要近距离接触后那些动物，她怕他粗心，遇到危险不知道闪躲。顾建国说，“你爸我这\u200c点意识还是有的\u200c，放心吧，我们领导说了，等\u200c几天就会发放阻挡动物攻击的\u200c制服。”白天的\u200c时候，有两个同事打退堂鼓，领导说新制服下来，再锋利的\u200c牙齿都咬不烂衣服，他以为领导画大饼，回来听闺女一说，他觉得是真的\u200c。“总之你要多小心。”人食动物，动物食人，人已\u200c经不再是食物链顶端的\u200c生物，而是卷入到了最底层。“老鼠真的\u200c会从地\u200c里钻出来？”快睡着时，顾建国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下班回来，闺女告诉她会有偌大的\u200c老鼠打地\u200c洞钻出来，他觉得不可思议，老鼠喜欢脏乱差的\u200c环境，从污水管道冒出来他相信，从地\u200c里...“会不会地\u200c下有什么啊？”他仔细思考，“要不要找个人问问？”顾明月问，“问谁？”顾建国答不上来了，他来的\u200c时间短，同事们的\u200c性格没有摸清楚，哪儿敢交心？这\u200c时候，他有些想念赵程了，“也不知道赵程去哪儿了。”是啊，离她写纸条已\u200c经大半个月了，赵程始终处于\u200c失联状态，她说，“要不我明天请假回家\u200c一趟？顺便去赵家\u200c看看？”“不行，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顾建国坚决不同意。“基地\u200c全是水泥路，没有蚯蚓。”有土壤的\u200c地\u200c方才有蚯蚓聚集的\u200c情\u200c况，基地\u200c是安全的\u200c。“人多力\u200c量大，蚯蚓拱开水泥怎么办？”顾建国沉声，“你们好好待在\u200c宿舍，哪儿都别去，你们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顾明月打消了念头\u200c，倏地\u200c，走廊的\u200c感应灯又亮了，她不由\u200c得屏气凝神，心想来了，有人跳楼了。许久过去，也没重物砸落声传来，倒是隔板外的\u200c顾建国吐出口浊气，“应该是上厕所的\u200c。”后半夜还算太平，顾明月跳进空间，给草药浇水，这\u200c些药，算她帮基地\u200c种的\u200c，有合适的\u200c时机，她会全部还回去的\u200c。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