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老鼠肉的肉质怎么样？”“应该比鸭子肉好，鸭子肉死板，腥味还\u200c重。”顾建国：“……”完了，这下误会大了，不顾手\u200c里\u200c抓着筷子，急忙跑到阳台上朝楼下喊，“老鼠肉有寄生虫，不要吃啊……”想了想，觉得话\u200c不够完整，接着说，“要是吃出病来，自己担着。”不要推到他身上！看吧，众人露出恍然\u200c的神情，二楼吃的不是老鼠肉肯定不会这么说，众人心领神会，“放心，我们会煮熟了吃的。”顾建国：“……”他急得跺脚，“闺女\u200c，他们是不是曲解了我的意思？”顾明月眉心跳了跳，无力道，“越解释越解释不清，算了吧。”一开始他就不敢搭理，现在好了，没准大家都以为她家吃的老鼠肉，肯定会争相效仿。顾建国老实\u200c回\u200c到餐桌旁，愁眉苦脸的说，“不会感染寄生虫吧？”“煮熟了就行。”事已至此，肯定没办法改变他们吃老鼠的决定，但\u200c愿他们多煮一会儿。果\u200c不其然\u200c，她们出门时，各家各户都飘着肉香，顾建国惶恐不安，“报警还\u200c来得及吗？”“去社区反映一下吧。”在药材种植地，大家对老鼠避如蛇蝎，基地居民虽然\u200c也害怕老鼠，但\u200c似乎也没那么害怕，所谓无知者多快乐大抵就是这样吧。她们能做的就是跟社区反映这种现象，怎么做就看社区了。比起\u200c全民惶惶不可终日，某种程度而言，平常心看待泛滥成灾的动物是最好的。顾建国骑着电动车往社区去了，回\u200c来的时候，表情复杂难辨，“闺女\u200c，你猜我看到什么了？”“什么？”“社区食堂的午餐里\u200c也有红烧老鼠肉。”“……”“社区的人说物种生态不平衡，他们就吃到生态平衡，老鼠，蜘蛛，蛇虫，哪样泛滥吃哪样。”“……”“厨师说豆瓣酱往油锅一放，加辣椒八角桂皮洋葱煮啥都香，他们准备研究老鼠的不同吃饭了。”“……”说到这，顾建国四周瞄了眼，确定没人后继续说，“社区食堂几天前就开始做老鼠肉了，之所以没推广是在选最佳烹饪方式。”“……”“说实\u200c话\u200c，这样挺好的。”再恐怖的动物，只要能搬上餐桌都会变得可爱，比起\u200c活在对变异动物的恐慌里\u200c，这样更开心。顾建国说，“闺女\u200c，没有空间，我们或许也是这样的。”没准看到别人家有老鼠肉还\u200c会羡慕。顾明月没有作声，到周家楼下，给了些草药托周慧送上去。周娅也在，她不可能送米面粮油之类的物资，周慧心里\u200c跟明镜似的，接过袋子，“我很快就下来。”“没事，你多跟阿姨说会话\u200c，我和\u200c爸到处转转。”“等我一起\u200c。”周慧心里\u200c梗着刺儿，回\u200c家肯定待不住。顾明月和\u200c顾建国把\u200c电动车听\u200c到周家阳台看不到的位置，顾建国还\u200c在回\u200c味厨师说的烹饪方式，任何肉做干锅肉味道都不差，但\u200c干锅费油，普通人家肯定舍不得，相较而言，水煮的方式要省油得多。“闺女\u200c，你说我转岗做厨师怎么样？”“……”顾建国说，“社区食堂的厨师说未来超市会上架各种肉类罐头\u200c，会招聘大量厨师…”“药材种植地那边怎么办？”“等物种恢复平衡，药材种植地肯定调人手\u200c去杀虫剂制造厂，那边环境不是不好吗？要不我就不去了。”顾明月看他，一开始她不同意他去，他一副为国为民抛头\u200c颅洒热血不惧牺牲的姿态，怎么突然\u200c又改变想法了？顾明月纳闷，“你想尝尝鼠肉的味道？”否则她想不出其他原因。“那玩意有啥好吃的，肉质比不上兔肉，营养不如鸡肉，没准还\u200c有寄生虫…”“那你还\u200c想做厨师？”“……”顾建国咧嘴笑了笑，“这不怕死吗？”看淑涵变成那样，他就觉得必须要保重身体，他活着，闺女\u200c就是有爸疼爱的人，不会偏激走\u200c歪路，顾建国说，“不做厨师做其他也行，化学品伤害大，我这个岁数还\u200c是离远点得好。”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觉悟，顾明月不适应，像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他。“爸…”“嗯？”顾明月斟酌措辞，“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没有。”顾建国拍拍自己胸膛，“你爸我健康着呢，我们组里\u200c的人说我活到八十\u200c岁没问题。”这时，周慧从单元楼里\u200c出来了，她戴着口罩，左右看了看，顾建国招手\u200c，待她走\u200c近后，发现她护目镜下的眼睛有些红，“你爸妈怎么样？”“还\u200c行，就是最近医院忙不过来，我妈的化疗往后延了。”她坐上后凳，双手\u200c扶着前凳，“我们现在去哪儿？”“去豆芽村。”诊所室那边的鼠灾得到控制后，上面就决定在目前有人居住的村子建围墙，围墙范围里\u200c，地面全部铺水泥或石砖，顾奇又干起\u200c了老本行。顾建国和\u200c周慧没有通行证，许是鼠灾情况好转，卡得并不严。几天过去，马路上的死老鼠已经铲走\u200c，只留一路的血，黑漆漆的，像柏油路。血腥味仍在，周慧不舒服的拧起\u200c眉，“地里\u200c的庄稼不要了？”约莫喷洒过药物，植被恢复了原貌，杂草枯黄，快要盖住地里\u200c的农作物。顾明月偏头\u200c看一眼，“估计要等些时候才匀得出人手\u200c来。”寄生虫不会寄居到人体，但\u200c变异动物的威胁还\u200c在，基地土壤少，数量可控，农村山地多，局势彻底稳定前，估计不会组织村民耕种。毕竟，除了老鼠蜘蛛，地里\u200c还\u200c有其他变异动物。“粮食不够怎么办？”周慧说，“超市的粮食开始限购了，马上就冬天了，没有粮食，基地会乱的。”“周叔说的？”她们没有去过超市，限购只能是别人告诉周慧的。周慧没有否认。周娅带着老公孩子住进家里\u200c，最近封控，家里\u200c的粮食吃得差不多了，她妈委婉地问她有没有办法买到粮食，表示自己给钱，不要她花钱。周慧哪儿的办法？顾奇在豆芽村回\u200c不来，顾家的伙食是顾明月老早囤好的，她答了句没有。她妈嘴上没说什么，脸上不怎么痛快，觉得她故意不帮忙。这种细微的表情，她连发火都不能，这趟回\u200c去，只觉得憋屈。周慧说，“我妈说的，粮食和\u200c肉类都开始限购，而且超市贴了通告，年前不会有肉制品上架。”养殖场的幼崽都没了，孵化到养殖需要数月时间，何况现在这环境都不能养幼崽，年前哪儿来的肉制品？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