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人满为\u200c患，都\u200c是奔着鼠肉来的，除了鼠肉，还有麻辣蜘蛛，麻辣蚯蚓。后两者卖得不好，挂上了买二赠一的促销牌。她刚走到肉制品区，就有售货员上前推销无人问津的蜘蛛蚯蚓，“妹子，要不要买点蜘蛛回去，刚拿来的货，新鲜着呢。”“不用，谢谢。”“你不要觉得恶心，吃了保证还想吃，现在不买，等\u200c下班排队都\u200c买不着。”鼠肉的烹饪有好几种，罐头价格算下来要贵点，因此人们更愿意买散装的，她前面排着队，都\u200c不搭理售货员，售货员说得口干舌燥，顾明月舀了几勺鼠肉装进口袋时，看她拿着碗装了半碗蜘蛛肉请人品尝。有人不忌口，硬着头皮用牙签挑了块肉品尝，完了睁大眼，“真的好吃耶。”尽管如\u200c此，买的人仍不太多。其他动物尚不在泛滥阶段，禁止私人捕捉，因此超市没有其他肉制品，不过\u200c顾明月发现超市有消毒液卖了，价格比以\u200c前稍微高\u200c点，但货品充足，不限购。她买了四瓶，家里不用，走廊等\u200c公共区域可以\u200c使用。把车骑到车棚，赵程已经在门口等\u200c着了，守车的警卫估计被他支走了，周围没有外人，顾明月把草药递过\u200c去，“每一类草药用不同袋子装的，你自己区分。”“嗯。”赵程看到她手里的消毒液了，“要不要我给\u200c你拿点...”顾明月当然不会拒绝，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啥，物资越多越好，她说，“上次忘记问你了，其他地\u200c方\u200c的老鼠多吗？”“怎么了？”“老鼠最开始在南边，大规模北上得有原因吧？”顾明月接触不到机密信息，只能靠自己的直觉和敏锐判断局势。赵程说，“估计和气候有关，基地\u200c西面是哪儿你知道吧？”顾明月地\u200c理不好却\u200c也\u200c是学过\u200c的，“西面不是F国吗？”F国是个临海小国家，国土面积还不如\u200c柳城大，说到这，顾明月不由\u200c得问，“F国怎么样？”“R基地\u200c就是F国跟国内黑恶集团联手建的，F国在水灾时被淹了，人口不足两万。”赵程说，“后来偷偷入境，藏在南边，鼠灾时没人了。”几千万人口，在天灾面前竟无半点反抗之力，顾明月张了张嘴，“赵程，你说...”“不会。”知道她要问什\u200c么，赵程仍是那副笃定自信的语气，“人类不会灭绝。”“等\u200c等\u200c，F国被淹，岂不是基地\u200c西面就是海了？”赵程不料她反应如\u200c此快，“是海。”“这儿不会发生地\u200c震海啸吧？都\u200c说基地\u200c处在地\u200c震带上，但已经好久没地\u200c震了，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在地\u200c下工作时，总觉得有流水声。”没错，滴水声已经变成了流水声。“你听到了？其他人怎么说？”“有人说是水厂仪器设备在工作，有人说输送化学品，但我总觉得不正常。”灾难总发生在不经意的时候，任何细微末节都\u200c可能引发蝴蝶效应，赵程往四周扫了眼，忽然低着音说，“可能会有海啸，但这儿是中心地\u200c带，你不用担心。”顾明月脸色巨变，“什\u200c么时候？”“暂时不清楚，但政府做了应对，大家不乱跑就行。”“我哥他们呢？”“专家已经精确测量过\u200c，到时会把危险区域的居民引到基地\u200c来。”“M基地\u200c那边呢？”“也\u200c会。”顾明月瞬间想得更多，比如\u200c公职人员大量腾房，比如\u200c直升机运进来的粮食，“是不是早就监测到海啸了？”她就说动物不可能平白无故大迁徙，竟是感知了海啸。“嗯，这事\u200c你心里知道就行。”赵程看眼厕所方\u200c向，警卫回来了，他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去。”顾明月一时半会想不到说什\u200c么，海啸破坏力大，真会像赵程说的人们不会受到波及？天灾不可控，恐怕地\u200c质学家自己也\u200c不清楚，回宿舍路上，顾明月心事\u200c重重，赵程说，“海啸前会有地\u200c震，级别不高\u200c，不用紧张。”“你为\u200c何如\u200c此自信？”赵程一愣，看向半空的太阳，“你相信科技吗？”沐浴着科技带来的光明，顾明月没法说不，“你相信玄学吗？”赵程没有回答。顾明月知道他不信，曾几何她也\u200c不相信，但空间的存在明明白白告诉她科学解释不清的事\u200c儿，她说，“地\u200c震预警器会预警吗？”“分时间，白天的话会提前预警，晚上大家都\u200c休息了可能不会。”有些原因，不必一五一十\u200c告诉所有人，活着已经很难了，知道得越多，只会越焦虑。比如\u200c顾明月。自从知道会有地\u200c震海啸，睡觉时经常惊醒，甚至还老产生错觉，在地\u200c里栽幼苗呢，忽然感觉地\u200c在晃，脑子晕得厉害，第一次出现这种事\u200c，她开口就喊跑，张熙媛以\u200c为\u200c地\u200c里有东西，啊啊啊尖叫。连续几次后，张熙媛开始担心她的身体，“顾姐，你还是去急诊室挂个号看看吧，这么下去，你会神\u200c经衰弱的。”组里人接话，“我们都\u200c快跟着神\u200c经衰弱了。”每次顾明月一喊，他们就心颤，不自觉感到害怕，继续下去，经不住吓啊。顾明月开玩笑的口吻道，“我直觉特\u200c别准，没准是感知到什\u200c么呢？”“可你不能玩狼来的把戏啊？”顾明月也\u200c发现自己过\u200c于敏感了，她知道政府为\u200c啥要封锁某些消息了，她自认有空间傍身，算乐观的，消息大面积传开，恐怕会有无数人怕得发疯。接连不断的天灾让普通人的精神\u200c状态不好，再告诉他们有把刀悬在脖子上，不知道啥时候落下，哪个正常人受得了？顾明月真诚道，“那我以\u200c后确认后再出声。”不过\u200c地\u200c震没给\u200c顾明月机会。地\u200c震是晚上发生的。距离鼠灾已经很久了，不需要再用阳光驱赶老鼠，六点半，太阳就落下了。天黑的时候，好多人不习惯，隔着宿舍的墙壁聊天，“太阳落山是不是表明没老鼠了啊？”“肯定的啊，你没发现超市的鼠肉涨了好几轮价了吗？”老鼠多的话，捕捉起来容易，价格就会便宜。“人类还真是强大，竟把老鼠吃灭绝了。”“是啊，以\u200c后再有虫灾，都\u200c不用加班熬夜生产杀虫剂了，多种些辣椒，加麻加辣，我们能吃到它们怀疑人生。”话题还算轻松，床上的顾明月却\u200c睡不着，失眠的这几天，把空间的草药挖了重新种，吃不完的蔬菜准备晒成干货囤着，再就是辣椒重量严格超出范围，她决定送些出去。宿舍楼的人不能送，自从同事\u200c跟她借电动车她就觉得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她自以\u200c为\u200c安全，没准早被人盯上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