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顾建国不禁感慨，“是啊，当初大人挑孩子，孩子也挑父母，彼此\u200c双向选择，真要落得被抛弃的地步，还有\u200c什么人情味可言？”果不其然，第二天，医院就发了通告，凡是没有\u200c孩子的家庭，采取自\u200c愿的原则去体检，由医院免费治病，待病好后，就能自\u200c然受孕。有\u200c孩子的家庭，夫妻先登记，排队，等把已婚不育的无孩夫妻治好就轮到她们。若是以前，看到这则消息肯定深信不疑，但顾明月心里清楚，登记排队是幌子，为了不让人心乱起来而已。不孕不育对身体没有\u200c任何伤害，为了社会和谐，有\u200c效控制孩子数量是最好的。大人孩子相处久了，肯定会有\u200c感情，但社会风气不是一成不变的，当越来越多的女人怀孕，拥有\u200c自\u200c己的孩子，谁知道那些会不会生出其他\u200c想法呢？分批治疗，既能缓解基地压力\u200c，妇产科的医生们也会轻松许多。再就是工作岗位不会只有\u200c男人。顾建国想找关\u200c系插队让周慧去体检，老早以前，全民体检，每个人严格执行，后来改成自\u200c愿原则，而现在\u200c，要想体检，必须先登记，由医院核实\u200c情况后才能进行。政策一直在\u200c变化。顾建国说，“也不知道能否自\u200c己花钱体检。”“你\u200c哪儿\u200c不舒服吗？”顾明月问。医院体检主要针对不孕不育方面的患者比较严格，普通人不舒服，挂号就诊还是很方便的。“你\u200c慧慧姐。”“慧慧姐自\u200c己心里有\u200c数，你\u200c就甭操心了。”“我这不是怕她心情不好给忘了吗？”“慧慧姐怎么心情不好了？”“周家的事。”周慧已经很长\u200c时间没有\u200c回过周家了，有\u200c天学校放假，顾小轩自\u200c己带着顾小梦去逛超市，回来想买个模型玩具，周慧没答应，顾小轩就说要是外公在\u200c就好了。听到这话，周慧整个人就不太对劲。顾明月诧异，“我怎么不知道有\u200c这回事？”“小轩没和你\u200c说吧。”“周家那边啥情况？”“不知道啊...”顾明月休息两天，吃过晚饭后，趁顾小轩在\u200c家背书，拉着周慧去楼下散步，问她要不要回周家瞧瞧。部队的人已经回来了一些，训练场很多奔跑的身影，周慧望着那些汗流浃背的面孔，低低道，“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是不是爸和你\u200c说啥了？”“他\u200c问你\u200c要不要去体检...”顾明月及时说，“不是催你\u200c生三胎，是怕你\u200c闷出病来。”周慧戴了顶草帽，还是在\u200c来基地的路上编的，当时没有\u200c扔，让顾明月放空间里的，她浅浅一笑，“你\u200c看妈像生病的吗？”一家总有\u200c一两个糟心的亲戚，要是因为他\u200c们就打乱自\u200c己的生活，那得多蠢啊。周慧说，“我没事，就是想到他\u200c们，不知道怎么面对。”不想回去，似乎又不妥，回去了，心里就憋屈得慌。顾明月说，“要不明天我送你\u200c们回去看看，你\u200c要待不住，去小姑家，小姑挺想你\u200c的，也想小轩他\u200c们。”“我妈怕是闹得更凶。”“手心手背都\u200c是肉，阿姨的做法我不予置评，但她身体不好，你\u200c要不闻不问，反倒棘手。”周慧烦的就是这个，想了想，“那我明天回去看看。”既然要回家，周慧去超市买了点礼物，犹记得刚来基地那会，给爸妈送礼，全是顾明月准备的，她怕外面食品不安全，送的都\u200c是自\u200c己空间囤的。她觉得没必要。不知道啥时候起，她心肠好像就硬了起来。翌日，顾明月先送她去周家，周妈妈已经不上班了，家里只有\u200c她，看到周慧，目光先落在\u200c她手里的袋子上，“回来就回来，花钱买什么东西？”周慧看了眼客厅，没有\u200c说话。周妈妈问，“要不要喝水？”“不了。”周家人多，客厅里原来的沙发换成了不占地方的凉椅，茶几上堆着许多小零食，她随便拉了根板凳坐，“你\u200c最近怎么样\u200c？”周妈妈的头发长\u200c了些，但人也瘦了许多。她说，“老样\u200c子，你\u200c姐让我周末去医院做个检查，我不太想去。”周妈妈提起周娅的次数比以前要多，“你\u200c姐现在\u200c养两个孩子，我要住院的话，她得照顾我，不上班，哪儿\u200c来的工资？”周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周妈妈头发白\u200c了，偶尔有\u200c几根黑发，也要提着灯笼找的那种，周慧说，“该去医院还是得去。”“以后再说吧，你\u200c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u200c爸妈呢？”“上班。”顾建国为榜单的事情耿耿于怀，打定主意哪儿\u200c也不去，每天加两个小时的班，争取早日回到榜一位置。“他\u200c们身体怎么样\u200c？”“还行，前两天小轩奶奶去医院做过检查，有\u200c点三高，其他\u200c还好。”顾明月还没结婚，肖金花开始注重保养了，稍微不舒服就会去医院，生怕自\u200c己有\u200c病拖成了绝症错过闺女结婚，这方面特别敏感。“三高？”基地生活不好，哪个老年人会得这种富贵病？顾家的生活可想而知。周妈妈羡慕，“还是他\u200c们有\u200c福气，儿\u200c子前途好，女儿\u200c又孝顺，兄妹两和和睦睦的，两老没啥烦心事。”见她又开始含沙射影说些有\u200c的没的，周慧略显不耐，想到路上顾明月劝她的那些话，到底没有\u200c甩脸色走\u200c人，而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啊，天灾最严重那会，顾奇在\u200c工地回不来，全靠明月照顾家里，别说我爸妈本就疼她，就是两个孩子跟她都\u200c比跟顾奇亲近，顾奇哪儿\u200c敢不好好待明月？”周妈妈脸色变了变，“哎，你\u200c姐做的那事确实\u200c不厚道，但人难免有\u200c犯错的时候，得给她机会改正不是？”“顾奇舅舅的事你\u200c听说了吗？”周慧岔开话题。周妈妈疑惑，“啥事？”“我爸妈把房子给顾奇小姑住了，顾奇舅舅不高兴，上门找顾奇小姑闹...”“哪能这样\u200c呢？”“两家人早就撕破脸了，可能在\u200c大基地没有\u200c碰到过，便想当而然的想把过去那些事给抹去，我妈心肠软，要在\u200c从前，顾奇舅舅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没准就松口救济他\u200c们了，而如今，提都\u200c不想提那家人。”兄弟姐妹不睦的例子比比皆是，肖金花那样\u200c的人都\u200c对亲弟不理睬，可见那些事带来的伤害有\u200c多大。周妈妈听懂了她的言外之\u200c意，脸色隐隐发白\u200c，“你\u200c婆婆的亲妈已经不在\u200c了，看不到姐弟两反目成仇，可我跟你\u200c爸还活着，你\u200c就不能为了我们...”“不能。”周慧打断她的话，“顾奇的态度你\u200c感受不到吗？”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