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北面倚山崖险峻,有一条蜿蜒路穿过夹凹,直达北方以北延为首的三道府。西郊有天险山道,直通秦连长墙,沿路几大道府镇守各地。至于东郊这边,翠竹遍地的山野丘岭。沿道有两路,一条沿地势往上通向百里翠竹林,一条沿山脚越走越宽,直向东都等地道府,再往前狭长险峻的海岸线。胡裴打马,沿竹林路上山道,直往山巅狂奔而去。他这股疯劲委实有点震惊到后面的晁错。晁错有点悟明白了,疯得不是黑电,是那个平日不是人背就是坐马车的胡裴女娘啊。“喂,胡裴……”灌了满口的风,晁错咳了声,继续喊,“你发什么疯,停下来。百里翠竹往上是断崖,旁边才是山岚叠翠。”胡裴吁得一声,拉起马头,黑电被催停,扬起前蹄,马身几近垂至。它再落地后,带胡裴转了好几圈,看向一旁看傻眼、拉停老马的主人,哼哧出大口热乎乎的鼻息。黑电:“噜噜……”我赢了,你记得帮我换刷子毛。胡裴跳下黑电,拍了拍马脖子,摸到一手汗渍,顿时那爽快的好心情没了。晁错走上来,放下一酒坛,拿了另一坛,拍开封泥,喊道:“过来,给你洗洗。我这可是塞北宝马,就是他流的汗都是宝贝。”胡裴本伸在酒坛口下的手一举,直接往叽歪的晁错脸上擦去。晁错一愣,被擦个正着。他不仅没怒还呆了呆,眼见胡裴又笑了,一把向胡裴抓去。胡裴后昂,错步间,避开他的手。晁错嘿了声,“能得你胡裴,我今日个得逮住你,让你认清楚,咱俩谁才是那个老大。”胡裴轻睨过去,润泽的眸光好似蕴着说不清的情。他的心里挣扎一瞬,脚尖一转,就往后跑去。晁错见他真跑起来,咧开嘴角。一双腿更是不听话的直追上去。“胡裴,你给我站住。”“哈,你说站住就站住,我胡裴岂会听你的话。”胡裴弯身避开他捉来的手,旋步绕过晁错五大三粗的身体,“便是你这身手,未必入我眼。”晁错被激将,使了真功夫,翻身后昂就抓住欲耍诈的胡裴,一把抓在他的两肩,使力下,胡裴整个人被他倒提起来。晁错的力量强大如斯。胡裴头朝下,双肩被抓得生疼,但是咬住嘴角没喊出声,袍摆下掉,露出的丝裤也滑下来。同时,袍摆盖住晁错慌乱的眼神。闻着胡裴衣袍上的清新淡雅地味儿,红了脸的晁错立时把胡裴扔向前方。半道上,他意识到这个动作会令胡裴受伤,身体比脑子快,转脚跟,垫在胡裴下面。“啊……”“噗……”两人叠砸在一起,胡裴龇牙揉着被松开的肩头,凝目瞪向晁错。晁错虽然背痛,但是目光一瞬不眨地瞧在胡裴美妙的脸上。他就是一个俗人,就喜欢胡裴这张脸,这通身的气度雅韵。少年时,不识美人,觉得隔壁趣马家的田依小姐就能美到人心里去。但是,有一种美人,见之则令人心生喜。现在,他的心就为这个人狂跳不止,从胡裴的脸、气度,到如今更明白自己还喜欢上胡裴那一身清雅自然的味道。少年人在不期然地冲动作祟下,欲念起头,压都压不住。躺在他身上的胡裴瞬间发现某处不对劲,张大不可思议的眼神瞪向面色绯红的晁错。胡裴直接爬起来,就想骂一句,反被晁错猛地一转压在地上,而晁错那如铁杵的欲念直抵小腹。“晁错你……”“胡裴我……”两人四目相对,胡裴的眼里已经蕴上怒火。晁错的目光灼热,但心里猛地一凉,四足用力,从他身上爬了下去。晁错暗吸口竹林的木气,背过身去大口喘息,试图压下少年人独有的难堪。胡裴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这个背对的傻大个。他伸出拍晁错肩膀的手,转道又收回去,拍打掉自己袍摆上的枯叶,喃喃道:“晁错,看你那点出息。还有,你记住了,我是男子,不是青魁楼的倌。”其实,晁错也很震惊,震惊地看向自己摊开的微颤五指。他发现一个事实。这五年来,他没有一日不想胡裴那张脸,起初是要比过他,胜过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娘娘腔的念头作祟而想他。随胡裴的容貌、气度日日入梦,胡裴的模样已经融进晁错的脑海,甚至于模糊了性别。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是转头就对自己说,“一定要赢过胡裴,超过他……”现在,鼻尖好似还能闻到胡裴身上的那股清爽味儿,以及脑海里是袍角砸下来得那刻,修长笔直白皙如玉的长腿……晁错捂住心口,脑子里一刻都停不下那舜华之间的美妙画面。这种感觉真是太奇怪了,好似中毒一样。--------------------我好喜欢晁错~~~~有青少年的稚嫩和朝气。相较来说,胡裴虽然没有前世的记忆,但从九幽爬出来的记忆还在,属实是人慧心苦,更少了青涩年华的冲动。所以,穿越这种事弊利两端,拥有穿越前的技能,却掩盖不了一地鸡毛的记忆。人应该活在当下,重在现实。第30章 ==================胡裴见晁错还背对着自己,眼里闪过嫌弃,还在晁错那大身板的后臀上撩了一圈。他直接向酒坛子走去,倒出酒水洗手,又举起酒坛,咕噜噜灌了满口,灌完了又猛得呛起来。咳得昏天黑地,眼泪都出来了。晁错看着他那模样心下一惊,但也没上去劝,心里在爬着:“太近了,会不会被讨厌?”大半的注意力还在身下那处根本不听使唤,没退去热力的地方。等胡裴缓过劲,再次喝口,含上酒,显见是适应了些。他瞥向直视而来的晁错。胡裴咽下去后,凉凉道:“你输了,那边的酒,你要一口干。”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液,举起手里的酒坛,示意他去拿。晁错咽口吐沫,刚刚胡裴喝酒时,酒液顺微凸的喉骨下滑,润进衣衫深处。他将将压下去的冲动又要再抬头,甚至不自觉地舔了唇齿,心里更有种去替他舔干净的荒唐想法。胡裴大眼扫过晁错那私密地方,哼哧了声,不阴不阳地笑道:“晁错,你把青花楼说得那么顺溜,瞧你这点出息,不会还是个雏儿吧?”晁错弯身拿酒坛的身体彻底僵住。他咬碎后牙槽,胡裴这家伙还是这么讨人厌。一手揭去封泥,猛地举起酒坛,从上往下怼脸就灌。大口咕噜噜喝着,一半直接弄湿了官袍。外冷内热下,也能浇个激灵,把那少年人的难堪地方给压下去。胡裴又看了他两眼,寻了棵笔挺粗壮的翠竹直接靠坐在地。他也举起酒坛慢慢地灌着,昂头看向竹枝叶缝里的浮云蓝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