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尔人的迟疑,令轩辕凌天带上第二批冲出栅墙的铁甲兵,杀进他们的队伍。铁甲军开启凶猛的屠戮。余下的摩尔人们临死挣扎。摩尔少年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举起骨刀反击无数的铁甲军。铁甲军用上西北独有的煤油烈火车开道,狠狠地吓住“嘤唔……”叫声的狼群。狼群顾不得它们的主人开始四散,有的后退、有的逃,已经不足为患。这一次,大周的铁甲军反守为攻,直接把意欲逃跑的摩尔人全部拿下,甚至雪狼王都被天空的猎鹰、金雕、秃鹫以及铁甲军、轩辕易安等将领干趴在冻土地上。雪狼王的死,令战场周边漂浮无数血气和冷结的冰霜。轩辕凌天手持红缨枪缓缓地从铁甲军和神鹤甲的战士中走出去,面向被军队包围仅剩一口气的雪狼王。他无情地举起手里的红缨枪,凝聚毕生功力,向它的脖颈刺去。被箭矢和枪阵制住的摩尔少年大声喊道:“叽哩咕……”【不要杀狼王。】【你们会遭受北原最厉害的报复。杀了她,风雪会蔓延过月罗山阙,扑灭大周的生机,你们会受到北原狼神的天罚。】然而,他的喊叫阻止不了轩辕凌天的红缨长/枪,刺入雪狼王的脖颈,彻底结束它的生命。胡裴跌跌撞撞地穿过一众尸体和焦土,跑向阵前。他的耳内传入摩尔少年的叫声,也听到一声撕裂却暗哑无比的残喘“嗷呜……”叫声。那是雪狼王被杀死前的最后呜咽。听到这声悲鸣的狼语,胡裴心脏中的心血更是激涌。一股真正不祥不安的预感从他的心底窜升而起,爬过他的脊背,寒颤致天灵穴。他顾不得去寻那个惊鸿一瞬被扑下来的晁错,仰头看向在头顶上方的天空不断盘旋不去的秃鹫和鹰群。胡裴知道这是反噬的开始,压住心底的惊慌,食指放唇边,惶惶试探地道:“谢谢你们,散去吧……”【如若现在去找晁错,只会把危险带给他。】果然,他的话不仅没用,大量的猛禽鸟类开始在他的头顶盘旋中探出或金黄或深褐或乌黑锐利的爪钩。轩辕凌天昂头看去,只见鹰群的阵势和叫声不对,抽出刺入雪狼王脖子的红缨枪,看向那群被制服的摩尔人。他的脑子里闪过近些年来战役里牺牲的铁甲军和天机宗弟子,咬牙下令道:“易安,全屠。”轩辕易安闻言直接持枪,冲进摩尔人的俘虏队伍。十几名摩尔人见他杀来,开始抵死反抗,被制趴在地上的摩尔人也抡起拳头。他们现在是能干倒几个铁甲军算几个。铁甲军见摩尔人受伤投降还如此勇猛,站远的战士开始用箭矢射杀他们。晁错被轩辕易安救下后,不顾腰间的爪伤,又冲杀一阵。他知道天空的鸟群是胡裴的能力,定是他喊了鸟类来助攻。趁轩辕凌天杀死雪狼王,铁甲军开始射杀惨败的摩尔人,他回首去寻胡裴,正见一只金雕尖啸着,探出锋锐的爪钩,俯冲向两山夹道。晁错的心里猛得一跳,顾不得不断流血的腰身。他直至飞掠而起,向金雕俯冲的方向扑去。胡裴眼见这些鸟类失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见金雕俯冲而来,猛地就地一滚躲开金钩利爪。金雕扑翅在地,急速回旋,一个猛扑,爪钩就扑倒在地的胡裴肩头。它再次扑翅膀,试图拖带胡裴飞起。后方的铁甲都惊了下。【刚刚这些金雕不是在助攻友军?怎么这会就攻击使臣大人?】铁甲军意想不到是部分逃走的狼群察觉天上鸟群的异动,还去而复返,快速地冲向被射杀的摩尔人队伍。轩辕凌天刚歇口气就知道这些狼和摩尔人如同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大喝一声:“杀,给我留下全部的狼群和摩尔人,不能让他们回去。”喊杀声又起,已经无人顾忌被金雕利爪扑穿肩、即将被带飞而起的胡裴。晁错扑来时,直接一枪挥退袭击胡裴身体的其它秃鹫鹰群、再刺向金雕的大翅。他看到胡裴煞白的脸、含血的唇角,急急喊道,“阿裴……”“……晁错……”胡裴嘶喊,从附死胎而生至今即将二十个年头,从没有这般痛过。轩辕端也带人急跑过来,同他来的十几名铁甲军迅速结阵,扑杀金雕和围攻下来的鹰群、秃鹫。上空盘旋的鹰群和鹫鸟群见金雕败阵,灵能者又被个人类救下,此起彼伏的鸣啸,以更加凶猛地姿态俯冲而下。一时间,前面的铁甲军厮杀狼群和余下的摩尔人,后面的晁错和轩辕端几人在同天上俯冲下来的猛禽战斗。等前方的石振勇察觉后方有异,带人来支援时很多铁甲军都被老鹰和山鹫的利嘴和爪子啄抓受伤,比追杀摩尔人和狼群的铁甲军还要凄惨。晁错护着胡裴,成了众多猛禽最大的争对目标。胡裴被他救下后,忍着肩头的伤痛,看着他腰间的血口,“你受伤了?”晁错哪里有功夫管这个,若是注意腰间的伤势,就再没力量去护住他。那些知道钻漏洞扑来的猛禽更是可恶,直接窜飞过轩辕端和铁甲军的防御抓向胡裴。到最后,晁错打不过这么多的猛禽,心里一急,猛地把胡裴压在身体下面。而他的背部被山鹫和窜出的鹰群狠狠地抓啄着。轩辕端带人射杀猛禽,觑见晁错如此行径,眯眸间,假作几个动作,放了好几只扑下来的猛禽,任它们去啄抓晁错。胡裴在晁错的身下,感受到身上一跳跳的震动,心悸从心底爬升而起。“晁错,你放开我。这是反噬,没用的,除非用我的血肉。”“不,咳咳……阿裴……我还没死,就不准你死。”晁错咬牙道,一双手按在胡裴的肩头,不让他的血再流出来。晁错腰间被雪狼王拍过的地方早已出现内腑伤,甚至连肋骨都有断裂,不过被他用腰带狠扎了一把。他能坚持到现在也是起初运到好,但是随时间过去,外口伤痕扩大不说,内腑流血更多,内伤加重。现下,肩颈后脑被猛禽狠啄,背甲更是到了破碎不堪的地步,露出背上肌血被它们抓食。“晁错……你放开我。你……咳血了……”胡裴的眼里噙泪,心里又急。一种难以压制的恐惧在晁错咳出血扑到他面上时升到顶点。石振勇带人回防,射杀上空的鸟群。猛禽队伍被扑杀过数十只后,见吃不着灵肉,鸣叫着飞向远方的月罗山脉。两头的战斗渐渐地落幕,四周的声音渐渐地归于血静。胡裴感知到身上的晁错在泄劲。他翻身用力一推,就把人翻了过来。忍着肩膀上的痛,他抱着晁错,揽在他后背的手摸在一片热乎浓稠的血肉上。胡裴泪如雨下,哑声嘶喊道:“晁错,你醒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