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顿起。学员席那边,金宵晨他们鼓掌鼓得起劲,眼泛泪花。到这一刻为止,直播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后台的投票打得激烈,薛笑的票数堪堪追上窦鸣剑,二者不断纠缠,顾领则以一场超神的演出猛然超越,暂时位列第一。场上,薛笑深吸一口气。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要轮到他了。蒋全:“那么,现在我们就只剩下薛笑和沈老师这一组了。”“沈老师,请您先介绍下你们组准备的故事。”镜头打到沈亭言的身上,直播间弹幕立刻糊满屏幕。观众们在看着他,他却在看着他。沈亭言启唇,道:“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听力障碍患者,年幼发病,却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听力问题伴随着他一路长大。”“故事主题是‘治疗’,但并不是单单指医学上的治疗,还有他对他自己人生的疗愈。”“阳光、开朗、积极是他的解药,”沈亭言顿了顿,轻笑道,“这是一个很适合我们主演同学的角色。”决赛等候席中,薛笑忍不住扭过头去,两人遥遥望了一眼。蒋全语气调侃:“哦?沈老师的意思是,阳光、开朗、积极这三个词同时也是你用来夸赞薛笑同学的?”观众席发出起哄的声音。沈亭言坦然地回答:“是。”“那沈老师还能想出别的赞美形容词吗?”“夸主角还是夸薛笑?”蒋全饱含深意地笑:“都可以。”沈亭言屈肘抵着扶手,手掌支起脸颊,懒懒道:“前者你们等会儿自己看,别什么话都让我说了,后者——”沈亭言的视线从薛笑身上飘过。他挑唇道:“词典上的形容词不够用。”观众席:“啊啊啊啊啊——”直播间弹幕:“啊啊啊啊啊——”薛笑心惊肉跳的,赶紧回过头,耳朵血红血红。蒋全泼完一盆鸡血就收:“好好好,大家冷静冷静,我们赶紧来看这一组的花絮吧!”花絮要浓缩在三分钟左右,自然得剪掉很多内容。比如沈老师和他堂弟一起“基因突变”的部分,比如沈老师对沈聆替薛笑选的搭戏男演员很不爽的部分……可就算剪掉了很多内容,这一组的花絮也可谓是……糖分超多。从沈亭言把薛笑塞进自己那辆豪车副驾驶座开始,直播间弹幕就疯了。“这什么霸总行为!!”“有种把新娘抢回家的感觉[捂脸]”“上一期我就说了,沈老师成功和薛笑组成一对之后明显很亢奋……”“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希望终点是爱情海~”“前面那位,我唱出来了。”抵达沈家,沈亭言搂住薛笑肩膀将他带进家门的那一幕让弹幕集体变成尖叫鸡。而等到线上线下所有观众都意识到,沈亭言这次给薛笑搭戏不是像官若荧那样只出演一个普通配角,而是要演谢嘉未来的爱人时……全网都震惊了,疯狂了……“什么??”“我听到了什么???”“沈老师要演谢嘉的爱人?!”“啊啊啊啊啊啊这俩是真的吧真的吧真的吧!!!”“沈亭言出道后的第一场爱情戏竟然是和薛笑……目瞪口呆。”“艹,我才不信他这只是对薛笑的偏爱!这特么明明就是正儿八经的爱!”“啊啊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诸君我好兴奋啊!!!”“沈老师竟然要演男男啊啊啊啊啊啊!”“言笑晏晏给我锁死!!锁死!!!”“我现在心跳好快怎么办……”“前面我也是……”就连导师席上的官若荧、苏诗锦和丰纬都向沈亭言投去了惊讶的目光。沈亭言从未演过爱情戏,这一直是娱乐圈内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为什么不演?是没谈过恋爱,演不好,还是索性就对爱情无感?毕竟这个男人一看就性冷淡……时间一久,大部分人都以为沈亭言未来也大概率与爱情戏绝缘了。——就算这个节目里,曾有不少人对这个男人表达过想要看他演爱情戏的渴望,可沈亭言什么时候又理睬过不相干的人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打破了所有人的认知。他竟然就这样在一个综艺节目里,在一个十五到二十分钟的短剧内,为薛笑作配,出演他的爱人。这根本已经不是大众所认识的那个沈亭言了!可此时此刻,就算所有人都向他投去震惊的目光,这个男人依旧岿然不动坐在那儿,泰然处之。就好像,他为薛笑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那之后,不管是沈亭言替薛笑拉戏,还是把薛笑叫到监视器后头,教他电影拍摄的各种知识,现场观众和全网网友都磕得如痴如醉……到了这个地步,沈亭言再怎么不像沈亭言,大家好像都不会再意外了……好像只要碰上了薛笑,沈亭言变得不正常才是正常的。薛笑不由自主抬起手,挡住自己发烫的脸颊。那几天里他和沈亭言有那么黏糊吗……这么看着感觉好难为情……不知道老爸老妈看出什么没……他心虚极了。还好,三分钟很快过去。薛笑重重吐出一口气,和所有观众一起迎来了正片。海报中,薛笑背对着镜头,站在广袤的天地之中。他举起双手,虚放在耳边,像是在倾听来自世界的声音。“凡音”二字挥墨在其身后。纯白的字体,潇洒的笔锋带着一股几近能刺破屏幕的力度,震撼视野。当画面淡去,这个决赛场上的最后一个故事,拉开了帷幕。作者有话说:三更完毕,大家别急,明天笑笑就正式上场了_(:з」∠)_第82章一辆自行车唰的越过镜头, 向前方骑去。小小的身影坐在自行车坐上,两条细瘦的腿蹬得飞快。与此同时,薛笑的旁白响起。他的声音温润, 平和极了。【我从九岁起,就变得和其他同龄人不太一样。】镜头发生了转换, 从那个骑着自行车的男孩身后, 挪到了这条小巷的侧面。另一个胖胖的男孩进入观众的视野。他要死要活地追着骑自行车的男孩, 一边跑一边喊道:“谢嘉!”“谢嘉!”“——谢、嘉!”喊了三遍, 骑着自行车的男孩仿若未闻。镜头随着他们一起越过一栋栋居民楼。有两个中年女人拎着菜站在楼下,其中一人笑道:“你们嘉嘉怎么不理人啊?”另一个女人似乎觉得好笑,道:“这孩子从上次发完高烧之后就变得特别耳背, 我喊他他也经常听不见。”对方愣了下:“……不会是烧坏了吧?”这个女人大笑道:“对,我和他爸也觉得他烧坏脑子了!”对方看这个女人笑成这样, 一时不知道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尴尬地扯了扯唇角。镜头重新换到了骑自行车的男孩身后。“谢嘉!”这第四声声嘶力竭的大喊,他终于听见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