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二皇子做主?内官光想想,冷汗就下来了,连忙退到后面去不敢再说话。一直躲在角落里的系统则一脸崇拜地看向沈容辞,那眼睛亮的,仿佛在说:宿主你好牛逼啊!沈容辞心里也有些暗爽。他生前很少这样怼人,永远都是自己吃亏让步别人的那一方。但他从来没做过,不代表他不懂,不论是职场还是生活,大家都是只看自己利益的,两方冲突时,若是自己都不坚持自己的立场,那就只有被人欺负的份。生前的他却处处为别人考虑,反而让自己在利益的争夺中输得一塌糊涂。这一次不一样了。这一次,他要做万人嫌。只要不是自己死,谁死都行。……不对,顾迟渊那家伙是男主,也不能死。也许经过这次的事,他会因此失去二皇子这支人脉,甚至有可能从此交恶。可那又如何?他本来就是万人嫌,没必要与所有人交善。沈容辞一脸平静地看向二皇子,等对方发作。谁知他并没有从二皇子的眼睛里看到类似于生气或恼怒的神色,反而捕捉到了一丝……兴奋?沈容辞以为自己眼花了,等还想再探究清楚的时候,就听二皇子寒声对那位内官道:“掌嘴。”内官一听,二话不说直挺挺跪倒在雪地里,伸手便对着自己左右开弓。那架势、那声音,可真是一点都没有留情,打到后面,非但双颊通红,甚至能看见他嘴里不断有唾沫星子飞出来,形容狼狈至极。这内官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吧……沈容辞有点看不下去,错开了视线。“沈弟弟说的不错,鸾翥台的宫人我无权过问,是我的人太不懂规矩了。”二皇子眼角弯弯,眉目间丝毫愠色也无,仿佛真的十分认可沈容辞的做法。沈容辞看着他和蔼可亲的模样,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从见面第一眼就下意识想远离这位二皇子。这才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就能做到如此喜怒不形于色。要知道,这点可是连皇后这般城府深沉的人都做不到的。他此时能笑着将事情轻轻揭过,难保他日不会因此事而背后捅冷刀。就像此时,他能一边笑得风轻云淡,一边让那内官脸面尽失。要知道最难对付的,就是这种笑面虎。而且……沈容辞总觉得这二皇子眉眼间有点像顾迟渊。毕竟两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这点让他下意识有些抗拒二皇子的接近。等那内官的脸肿得老高,两只手也渐渐没了力气,二皇子才让停。“怕沈弟弟不知宫里规矩,我先冒昧打个样,希望没有吓到沈弟弟。像这样犯主子口业的,就要赏掌嘴;至于冲撞贵人轿辇的,都要杖责。”这是要他现在就当众处罚那两个宫人的意思了。沈容辞抿唇,走向那两个仍然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宫人。此处宫道靠近中门,有不少宫人来往,见二皇子当街处罚内官都不敢多看一眼,行了礼便匆匆离开,却都在路过沈容辞的时候忍不住偷看几眼。毕竟他是生面孔,宫里又都是少见新鲜事物的,难免有人好奇。就见他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裹着华贵万分的墨裘站在雪地里,满脸的寒霜比北风还要冷上几分。他垂头看着跪在脚边的两个人,眉目阴沉,仿佛在看两条垂死的虫子。他似乎是不满这两个宫人的粗心,害得他因此得罪了二皇子,恼怒非常地开口叱责道:“贱奴,都是你们惹得好事!在姨母宫里做活就是这么回报主子的吗?”说罢,像是不解气似的,一脚踢倒了其中一个宫人。那宫人闷哼一声,却不敢叫出声,倒在雪里怕得身体直哆嗦。“现在知道怕了?好啊,那就各自回宫领三十板子、扣一年例银,等我回鸾翥台,就让姨母将你们统统赶出去做最下等的苦役!”两个宫人一听,都吓破了胆,忙不迭地磕头求饶:“主子饶命啊!主子饶命啊!三十仗……会出人命的!”路过的洒扫宫人们一听,皆是一惊,看向沈容辞的目光里写满了惊惧——这到底是哪家的贵人,小小年纪竟如此狠毒?路人们纷纷低头快步离开,不敢再多瞧一眼。沈容辞却仿佛丝毫不觉得这惩罚有多重,还十分厌恶地退后了几步,生怕求饶的两人碰到自己的靴子,冲一旁有些呆愣的系统不耐烦道:“你还在那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带鸾翥台?难不成想让这两个贱奴的血弄脏宫道不成?”“啊……是、是……奴才这就去……”系统慌忙去扯那两个拼命告饶的宫人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