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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年穿着逐流城军士的服装,总不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帮他们打掩护……于是孟如寄又转头打量牧随。牧随沉默着与少年对视,眼眸似沉寂无波,但却微有颤动。“没人你在这儿磨蹭什么!”另一道银光喊着从天上也落了下来,就停在了少年身边。孟如寄有些错愕,手中的砖头又握紧了,而另一名黑甲军士在落地站起后,也露出了与少年同样震惊的神色。他也呆呆的望着牧随,嘴巴张了张,最后又愣生生的闭上。然后他也跟少年一样,站在了牧随身前。“去那边查呀!你们到底在耽搁什么!”小巷另一头传来急促的脚步,似有一队人正风风火火的往这边走来。孟如寄与牧随正站在小巷中凹进去的一处,走来的人一时看不见他们,只能看见两个黑甲军士愣愣的杵在在凹陷处边上。这队人来得很快,甚至撞上了最开始那个少年,来人直接拍了少年脑袋一下,少年挨了打,没吭声,打人的军士但一转头,也愣住了。这一次,一队军士加上前面来的两个,拢共七八个人,高高大大的,把孟如寄与牧随藏身的这个凹陷处堵得结结实实,甚至有些让人气闷。所有人都望着牧随,然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震惊、沉默。“你们那一队!”更远处传来了喊声,“有发现吗!”七八个壮汉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牧随,然后整整齐齐的回答:“没有!”活像睁眼瞎……孟如寄放下了手里的砖头,“哒”的一声,让对面的几个军士似乎反应过来了,有人开始从自己的腰带里面掏东西,有的转头看了眼远处。“好像有其他城的人过来了。”有人用极小的声音说,“咱们别杵这儿。”几颗银珠加上一把铜钱被传到了少年手里,少年摸出了自己的钱,然后将所有的钱都怼到了牧随怀里。他没对牧随说一句话,但又好似说了千万句“保重”。七八个军士,转身就往巷子外面走,就好似巡逻了一处无人之地,没有一人开口议论任何一句话。牧随也没有耽搁时间,他握着手里的钱,直接展开了阵法,光芒一闪,直接带着孟如寄遁地而走。军士们还没走出小巷,只觉身后光华一闪,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然后继续向前,无人回头。“没想到啊。”从地面阵法上闪出,孟如寄刚站稳身子,便对一旁的牧随道,“逐流城的军士对你还挺忠心的,你以前对他们应当很不错吧。”牧随望着远处夜色里的逐流城,逐流城依山而建,现在纵使隔了很远也能看见,夜空里,越来越多的金色银色的术法向那方聚集而去。牧随声音却显得薄凉:“我建逐流城,只是为了千金而已。”“可他们好似并不这样认为。”孟如寄点了点牧随手里的钱,不多,拢共六银十八文,“这好像是我在无留之地里遇到的头一遭,不为利益,纯给钱。他们对你有感情的。”牧随垂眸,沉默片刻后,将手里分了三银九文出来:“你的。”递到面前的钱,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孟如寄眨巴着眼,嘴说了句“谢谢”,手将钱拿了过来,迅速得根本没有思考。等钱收到自己兜里了,她才想起来:“这是你军士给你保命的钱,我不该要……”“夫人何必与我客气。”牧随冷淡道,“如今你已是我的半条性命。钱先别揣起来,自己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孟如寄听得有点愣神,不知道这个平日里总是阴阳怪气的人,此时是真的在关心她,还是在嘲讽她。孟如寄便没有接茬,但还是听了他的话,将钱又拿出来,往旁边看了看,找到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坐了上去,然后施了个治疗的术法在手上,盖在自己的伤口上:“你也自己调息一下吧。”孟如寄瞥了眼牧随,“你这戾气怎么用的我不知道,帮不了你了。”牧随没多言,也坐了下来,就在孟如寄旁边。两人各自疗伤,夜里只闻鸣虫之声,十分安静。且因天上的云层已经完全消失,今夜的月色尤其的明亮,照彻千里,把两人的影子都拉扯出来,好似他俩靠在一起了似的。孟如寄现在身体只余皮肉伤,充入血液里的戾气都被牧随抽走了,她调息了一会儿,觉得身体好些了便开始关注旁边的牧随。牧随好似比她难受多了。他调息的时候,额上的汗珠豆大一颗,一滴滴往下落,平日里这么隐忍的人,现在眉头也皱得死紧,更可怕的是,他身体里好似传来了骨骼挤压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听起来令人牙酸。孟如寄本打算自己的伤自己养,不多关照他,可他看起来太不妙了,孟如寄便停了自己的治疗术,专心看着牧随。而随着她的治疗术一停,牧随也睁开了眼睛。四目相接。“你这戾气怎么样?”“你伤怎么样?”两人几乎是同时问了对方这个问题。若说前面孟如寄还有些怀疑牧随是不是在阴阳怪气自己,那现在她就是很确定了,这小子,是真的在关心她的伤呢……“皮肉伤。”孟如寄答了,“你看起来比我难受。”牧随抬手,摁住心口:“诚如你所说,毁一个堕天阵,没那么容易。”“我听到你骨头都在响……”“盏烨的戾气与我本来的戾气略有冲突而已。短时间里调息不好,时间长了就没问题了。”牧随答得坦然,孟如寄歪着脑袋看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一直盯到牧随主动开口:“你想问什么,问就是。”“所以……你真的是掌控戾气的神明吗?“神明是没有命格的。”牧随道,“我现在,是人。”“现在是人,那你以前呢?”牧随默了一瞬,这一次,只有一瞬:“你不是都猜到了吗。天神。”尽管已经猜到了,但听牧随亲口承认,孟如寄还是吸口了一口气。“还真是……”她继续打量牧随,“那你是为何由神成人?”“五千年前,仙神之战,天神落败,诸神为护我一命,剥去我的神格,令我变为凡人,落入下界。”牧随说得十分轻巧,剥去神格一事听起来就像是一只狗被小孩揪了毛。要不是之前盏烨提了一句“众天神以冰锥破开我皮肉,刮我筋骨”,孟如寄听牧随这般说,还真就会以为剥去神格,就那么简单……孟如寄垂眸,看着牧随的手背,骨骼在他的皮肤下支撑出漂亮的线条。而孟如寄知道,天神的神格犹如修仙之人的内息,存在于每一寸骨血之间,要剥去神格,他的每一寸皮肉,应该都被切开过。他一定经历过一场……无法想象的非人折磨。孟如寄指尖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起了一丝难以遏制的痒,这瘙痒没让她抓挠自己的皮肤,反而促使她抬手覆盖上了牧随的手背。明晃晃的月色下,她就看见自己的手盖在了牧随的手背上,她抚摸他骨骼在皮肤上勾勒的线条:“听起来……好像很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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