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程予秋哼了一声:“张晨星又没邀请我,那古城是她家,她不请我我不去!”程予秋正在发脾气,梁暮打来的,她接起电话劈头盖脸地骂梁暮:“你自己愿意没皮没脸你就自己没皮没脸,别拉着你妈!你不回来过年让我去,人家愿意吗?还有,你怎么答应我的?这辈子离她远远的!”程予秋骂了半天,听到电话那边没动静,就说:“你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我是想邀请您来古城过年。”电话那边是张晨星说话,程予秋登时红了脸,支吾一下:“你什么时候拿电话的?”“从你自己愿意没皮没脸那句开始。”“…”程予秋咳了声:“我不是冲你啊,我觉得梁暮没出息。”“我知道。”张晨星说:“我们应该去北京过年,但今年过年期间,梁暮那个纪录片要拍古城的年俗,所以…”“你现在说话挺利索。”程予秋说:“我知道了。”梁暮拿过电话,故意逗程予秋:“说人坏话被抓到了吧?丢人不丢人。”“我算白养你了。”程予秋说。尽管她不同意梁暮吃回头草,但梁暮现在又跟她拌嘴了,让她觉得或许梁暮又被张晨星治愈了。这世界上就是有这种说不清的事,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了。那头梁暮笑着问张晨星:“今年过年你可以送我一份礼物吗?”“可以。”“我自己选?”“不可以。”“那你准备送我什么?”梁暮问。“结婚证。”梁暮明显感觉自己憋了一口大气不敢喘,直直看着张晨星,怕她紧接着说:逗你的。可张晨星却看向他:“你还敢不敢再跟我结一次婚?”“不离婚那种吗?”梁暮问她。张晨星点点头。梁暮笑了,顺手抽出一本书来,翻到第一页,把笔放上去:“写个婚姻誓约。”“什么誓约?”“谁提离婚谁是狗。”“在我辛苦修的《诗经》上?”“对。”梁暮有点孩子气,他需要张晨星给他一个能得到的承诺:“我写,你签字画押。”梁暮大笔一挥写下:谁提离婚谁是狗。然后自己率先签字,按手印,又推给张晨星。张晨星实在不想在“狗”下面签字,于是提笔写下:生同衾,死同椁。按手印的时候,将手印与梁暮的手印交叠按在一起,像一颗鲜红的心。梁暮捧起来看了很久,感动不已。又把这本书放到卧室书架的显眼位置去:方便随时翻看。他们在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领证,两个人清早牵着手去面馆吃了一碗面,然后骑着那辆破自行车,梁暮载着张晨星骑过悠长的小巷,张晨星仰起头看到眼前的浮光掠影,微微闭上眼睛,又将头靠在梁暮背上,是全然的信任和依赖。他们的自行车一路穿过古城,风吹在脸上,阳光洒在脸上,笑容就在脸上。这一次的他们,都有同样的心意,那就是把这平凡的小日子过下去、过好、过到老。那天晚上周茉非要参加他们二人的新婚庆祝,发誓要做古城最亮的电灯泡。三个人去吃古城老菜馆,谈性正酣,唐光稷的电话进来了。周茉对另外二人眨眨眼,接起,听到唐光稷说:“你把钻戒调包了?”“什么意思?”“你别跟我装傻,我那钻戒的戒托上刻了字!”“什么字啊?”唐光稷不回答她,只说:“你把真的给我。”“你跟我说刻了什么字?”周茉逼唐光稷说,他就不说,两个人僵持很久,唐光稷终于开口:“见面说。”“好啊。”周茉敲敲桌???子:“电灯泡灭了,再见!”她小跑着出去,过了桥,回到家里。唐光稷已经等在门口,看到周茉就把假钻戒盒子丢给她,周茉手快接住:“别摔坏了,我好几百块钱做的呢!”唐光稷想弄死周茉。“写的什么啊?”周茉问得漫不经心,眼看向一边。她是在最后一次下定决心要把钻戒卖了的时候,拿去出鉴定证书,人家说:“你这戒托上不是花纹,是字。”“什么字啊?”“好像是白头到老。这两个是字母,后面的是字。”“什么鬼!”周茉放在仪器上看,之前还说这戒托上的定制花纹少见,不曾想是变体字。周茉骂了唐光稷一句,把那戒指拿走,终于是舍不得卖。“白头到老。”唐光稷说。他以玩笑的形式跟她开始婚姻,但他内心是在认真。他以为慢慢来他们会有感情,却不成想周茉就真的只是为了那间商铺,找一个理由就跟他离了婚,甚至连解决方案都没跟他协商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