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了很多,在站台等待席旸撑伞的过程,虞予幸说了句:“没想到你竟然带伞了。”席旸:“我还带了纸和水。”虞予幸一下子笑了:“你在邀功吗?。”席旸:“我棒不棒?”虞予幸:“你好棒哦。”虞予幸又说:“吴辉之前说你是个很粗糙的人。”席旸啪的一下把伞撑开:“他懂什么。”虞予幸:“那你懂什么?”“至少比他懂,”他也说:“也比你懂。”席旸甚至把扣伞的那条带子前后扣在了一起。这项技能虞予幸也会,他是从他妈妈那里被迫学来的,说是不扣起来,很容易勾到同行人的头发,虞予幸因此被妈妈念了好多次。所以虞予幸当然要发问,他指着带子:“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席旸:“基本操作。”仿佛又被夸奖了,席旸这个骄傲的语气怎么回事啊。“对我这么贴心干什么?”虞予幸玩笑似的说:“多不好意思啊。”席旸:“不用不好意思,这是哥哥应该做的。”虞予幸当然继续演:“哥哥就对我一个人好吗?”哥哥说:“不然?”虞予幸:“那说定了啊,你只能这样对我。”席旸:“拉钩吗?”虞予幸立马伸出小拇指,和席旸伸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虞予幸:“什么来着?”席旸说:“拉钩上吊,虞予幸只能和我撑一把伞。”虞予幸笑了起来:“是这个?”席旸不由分说,大拇指直接摁了上来,印章。糟糕,有点好笑。“虞予幸你几岁?”倒是这个人先开口了。虞予幸:“不应该是我问你几岁吗?”席旸:“我比你大。”虞予幸:“八个月。”席旸:“那也大。”说着两人就到了红绿灯前,席旸的伞不那么大,显然要遮住两个大男生是有点困难的。当然虞予幸不是没有发现他把伞忘自己这边倾斜了些。这会儿的雨不是那么大,走了这么一段路,积攒的雨水沿着伞骨上的布往下滑,一颗大雨滴就要落下。就在这时,一位行人路过,席旸的伞躲避了一下,本来就不大的伞……“嘶。”虞予幸的眼睛还在跟着红灯倒数,那颗雨滴就落进他的脖子里。“靠过来点。”席旸说。虞予幸:“哦。”还有八秒。席旸:“再过来点。”虞予幸再哦一声,就见席旸也靠过来的同时,把他的手抬了起来。按照一般朋友的发展,这个手大抵是要扣住虞予幸的手臂揽着他的。这,多好的机会啊。在红灯的最后三秒,虞予幸脑子转得非常快,他抬起了手,装模作样弄弄自己的头发。于是接下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席旸的手没扑到虞予幸的手臂,但也扣住了他。显然搂着肋骨旁的地方不符合人类拥抱法则,所以很自然的,席旸的手往下滑,停在了虞予幸的腰上。也所以,在红灯的最后一秒,虞予幸脑袋当机了。已经不是什么心跳大乱了,此刻他的身体仿佛一下子飞进来了许多小人,在各处蹦蹦跳跳,多巴胺极速分泌。更别说绿灯亮了,席旸大手还发了力。虞予幸腰那块的衬衫是有点湿的,在席旸搂过来之前,那边一直湿答答的。这会儿温热了。是席旸手心的温度。虞予幸脑袋空空地跟着席旸,跟着过马路的行人一起过去。到了对面,虞予幸问:“还有多远?”席旸:“尽头就是。”虞予幸:“哦。”就这样,两人一起撑着伞走到了路的尽头。到尽头虞予幸就看到了,一个白色牌子橙色大字“阿青米粉”。虞予幸:“这里?”席旸:“嗯。”席旸把伞收起来,手也收了回去。顺便,也说一句:“腰很细。”虞予幸顿了一下。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回应什么,或者道声谢谢,席旸就已经走进去了。虞予幸特别喜欢吃米粉,他活到现在就没有吃过不好吃的米粉。下雨天店里的人不多,米粉也和许多店里的一样,牛肉,排骨,鸡蛋等。虞予幸点了一碗排骨粉,席旸点了碗牛肉粉。“这家店是鹤城人开的。”坐下后,席旸说:“有你喜欢的醋。”虞予幸转头看,果然看到了熟悉的醋瓶子。虞予幸问:“你怎么知道这家店的?”席旸:“和吴辉来过。”虞予幸:“你这是回答我问题了?”席旸笑:“没有。”不止这一次。虞予幸嘶了一声:“你好像经常这么对我啊,是不是?”席旸:“有吗?”虞予幸:“装。”席旸笑:“我怎么对你?”“你怎么对我?”虞予幸恶狠狠地指着席旸。但是虞予幸这个脑子啊,在这个时候特别不好使。怎么啥也想不起来呢。虞予幸:“反正就是有。”席旸点头:“好好,有。”虞予幸抬下巴:“你什么意思啊?”席旸突然皱眉:“耳朵痛。”虞予幸愣了一下笑了:“真痛假痛?”席旸却不说真假,伸手过来拽了拽虞予幸的衣服。啊!这个男人真的是。刚才说什么来着?忽悠间,老板娘突然出现,端了两碗米粉出现在视线中。虞予幸头都仰起来了,老板娘却经过他们,把米粉放在了隔壁桌上。虞予幸小声:“不是我们的。”这话仿佛被老板娘听了进去,她对虞予幸笑笑:“马上马上,下一碗就是你的。”回过神来,虞予幸想到了什么:“我们学校,我们高中往一中路上也有一家粉很好吃,就是沿着那个,哪里来着……”他还没说完,席旸就道:“我知道。”虞予幸:“你知道啊。”席旸:“你经常去。”虞予幸惊讶了:“这你都知道。”席旸:“我跟踪你。”虞予幸噗的一声:“是是是。”虞予幸又道:“我确实经常去,我和梁……就是我同桌。”席旸又补上他的话了:“梁丞皓。”虞予幸愣住:“你不会真跟踪我吧?”席旸:“是啊,天天放学了跟踪你。”“两位,小心烫啊。”老板娘又突然出现:“你们的米粉来咯。”虞予幸和席旸一左一右让开。老板娘把两碗米粉放下:“酱油醋辣椒在那边哈,”她再把筷子放下:“又来了啊帅哥。”显然这个帅哥说的不是虞予幸。“帅哥,”虞予幸对席旸挑眉:“帅哥帅到老板娘都记住了啊。”老板娘笑:“这么帅的可不就一次就能记住,”他又道:“不过他来了不止一次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