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阴阳师交流会,是想看看有没有杰出的少年阴阳师。任何时代,对于人才的培养都必不可少,有人在这大放光彩,未来前途光明。皇室都会来参观,有时候就算拿不到第一,可能够被赏识也是机遇。交流会分好几项比拼,各个领域都有涉及,按积分排名,所有项目积分加一起,总积分排名。“这就是,阴阳师的高考吗。”沙溺心里想着,回去摇着宿傩的肩膀,“两两,加油啊,加油啊,我们一定要拿第一,你不能划水了明白吗。”宿傩被他晃的哪里都不舒服,拍开她的手,“哈?要全部消灭是吗。”“那倒也不是,冷静,只是打败他们就可以了。”伤人性命会被取消资格。宿傩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在沙溺学习的时候,他也在学习,不过他不是学阴阳师的东西,他就是简单找找关于术式之类的东西看看。沙溺和另外两个师兄开始准备起交流会的事。她理论知识强无敌,一年来系统的学习让她将知识理解且融会贯通,可以说平辈情况下,除了晴明,她谁都不虚,非常有信心可以拿到第一。只要不被特别针对。贺茂忠行和晴明都提醒她,在贺茂忠行这儿,大家没有对她有意见,但若都不认识她,又被她打败,难免不会怀恨在心,也许会算计她。沙溺以前从未想过复杂的社会和人性,她更愿意全身心去相信别人。“这次交流会的地点在五条家,我们准备明天出发,沙溺,你和晴明后天出发。”出发这天,沙溺和晴明以及一只宿傩坐上马车,在马车里,沙溺陷入沉思。前两天听说五条家,就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知道什么原因。“沙溺在紧张吗?”晴明和他们坐在马车的两头,主要宿傩气息很强大,好像故意的。“没有,我只是在想,五条家也是阴阳师大家族吗?我好像没有听过,可是,可是我又觉得很熟悉。”这股感觉让她很难受,心里堵堵的,什么都写在脸上。晴明想了想道:“可能因为沙溺小时候那次,五条少主救过你吧。”她愣在原地。脑海里浮现一个白色头发,蓝色眼睛,自大臭屁坏脾气的少年,却又和一个白色头发,眼上系着布条的孩子逐渐重合,那个孩子一直在咳嗽,看上去身体不太好。“是他。”沙溺从回忆中出来,“他是五条家少主?我记得他好像说,他不是阴阳师。”晴明点下头,“对,五条家不是阴阳师家族,他们是咒术师家族。”“咒术师,咒术师,咒术师……”好痛,脑袋好痛。沙溺没有控制住晕了过去。她倒在宿傩腿上,晴明几乎下意识起身想扶沙溺,在宿傩动作中硬生生止住。宿傩摸了摸沙溺的脸,抬头的瞬间表情冷漠又高傲,“想做什么,阴阳师大人?”“没有,我只是想看看沙溺怎么样。”“她睡着了,安倍晴明,不要吵她。”晴明笑笑,重新坐稳,目光在沙溺身上转了转,有点担忧。怎么好端端晕了过去。宿傩知道她晕过去但没有大碍。很奇怪。她是在逃避什么,还是?某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应激反应?让她想到便会受到身体的保护失去意识不再想起。可是很奇怪不是吗。他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在她四五岁之前?别开玩笑了,就算那个时候有,能和咒术师扯上什么关系?沙溺又做了很多梦。她梦到了好多人啊。好像有她上辈子的事,看她长大的人,和她玩耍的人。“名字,我没有名字呀,大家都叫我小人鱼。”“欸?!竟然没有名字吗,嗯……你眼睛那么漂亮,像大海像蓝天一样,就叫阿蓝吧。”“哇,我有名字啦!”……“阿蓝,过两天我要出远门,很长时间不能过来,阿蓝记得不要老是在海边玩被别人看到喔。”“是要去比赛吗,那要加油哦,真是的,小橘子什么时候来海里和我一起玩呀。”……“小橘子走了。”好寂寞呀。好想去找他。那个给我取名字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来找我呢?阿纲,阿纲。既然这样我就去找他吧。“小人鱼,不能上岸啊!”“人类都是大坏蛋!”……“等你回来有话跟你说。”约定好了吧,小不点。是我食言了,悟。那天你想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没有回来。没有见到最后一面啊,悟。沙溺睁开眼睛,泪水从眼角流下来,沙溺愣了愣,入眼是陌生的天花板。这个梦太长太长了,长的不像是梦,只是从前记忆的显现,可是她醒过来却什么都不记得。头好疼,心里也好疼。这里是什么地方?沙溺揉着头从床上下来,打开门后,是一个小院子,入眼是青山碧水,格外雅致。“神无月小姐,你醒啦。”有男孩进来说道,沙溺问这是哪儿。“是五条家,沙溺小姐,晴明大人正在前面和家主说话,您休息好了可以过去。”沙溺想说那带我过去吧,但是男孩已经跑掉了。好吧,我自己走。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擦擦眼角逼出的生理性泪水,将心里那点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去。做好心理安慰踏出门。她这是睡了多久啊,一觉起来都在五条家了。拉过人问了地址,沙溺用心记下来结果还是走错了,因为五条家太奇怪了!看着满院子的梨花,沙溺抓抓头,往前走不是往后走也不是,下意识踏出一步,便看到树枝动了动。与此同时听到一声压抑的轻咳。原来有人!少年穿着白色衣服,白色头发,苍白的脸,都完美的融在梨花中,不是他出声她都没注意。“抱抱抱歉,我走错了!”少年抬手别开开满梨花的树枝,整张脸出现在沙溺视线里。沙溺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睛酸涩不已,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悟,悟……“satoru……”“是觉。”少年表情不变,依旧带着些疏远和冷漠,拿出帕子递过来,“神无月小姐,你又叫错了。”沙溺愣愣的接过手帕,眼睛还看着对方,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会这么难过,是因为他看起来弱不禁风吗?不,不是,她在为自己难过。“你在透过我看谁,神无月沙溺。”沙溺回过神,摇摇头,“抱,抱歉,五条少主,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你长得有点像我认识的人,对不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