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子渐渐不满足于这种关系,他想拥有她的全部。偏执到疯狂的爱意,盾子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上了希望之峰。一切都变了。后来让盾子说,让她去希望之峰会不会后悔,盾子也说不出来。音无凉子真是个可恶的家伙。他要杀掉音无凉子。她身边一个个的多起来人,真是让人讨厌。想办法改变她的记忆,他们成了情侣。盾子想要的是所有,全部。他让她的世界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一个,他做到了,可后来也会变。真是一群令人讨厌的人。他固然沉溺于绝望,可她是他从小到大放在心上的,他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哪怕是注意力都不行,她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他一个。但他总有些会预料错,比如他的女孩也并不是那么柔弱,她会害怕,会颤抖,可她依旧会拿起刀,选择杀他。虽然她做不到就是。说不出面对她这种做法是什么感觉,只是忽然不想让她看到任何人了。想把她藏起来,以后只有他一个就行了。他也是这么做的。他大概是疯了。盾子自己也知道,但他不觉得有问题,也不会改。他生来就是这样的,她是唯一的例外,所以他也必须是她唯一的例外。他爱着她。疯狂的、痴迷的爱着她。他将她藏起来。他掌心中柔弱的少女却好像是变得强大了。她好像、有点恨他。听说恨比爱更深刻更长久,反正她也出不去了,真的恨他那就恨吧。会绝望吗,会的吧。盾子亦深爱着绝望,让他欲罢不能的感觉。后来,后来大概是彻底的疯了吧。明明心底有个声音在说,鲜活的少女比较好。他忍了下来。他爱着她,如此的、深刻的爱着她。看到她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盾子有那么片刻连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视线一片模糊。啊,还好,还好她不是自杀。这怎么可以呢,她说什么也不可以自杀啊。她的一切,全部都是他的。就算死也要死在他的手里吧。与其她自己死掉,不如他亲手杀掉她。乖一点哦,溺,你要乖一点。不然,真的会忍不住的。盾子也不知道怎么,明明都克制了那股疯狂到极点的想法,却还是那么做了。她不动了。为什么会不动呢?为什么不起来和他说话?不抱抱他?不对他笑?死、死了吗?他,他动手了吗?为什么会死掉?为什么!小疯子不能接受,自动屏蔽了自己杀掉她的事实。直到音无凉子将他拉回现实。他又一次杀掉了自己。好想她啊。她笑起来的样子,说话的样子,迷糊的样子……什么样子都好,好想再看到她。我错了……溺。原来没你的日子会这么痛苦。这个世界毁掉也不算什么了吧。要不还是毁掉吧。这破烂的、没有溺的世界。什么绝望,这种没有对方的日子实在太难过了。盾子第一次认知到,他可能真的有点疯了。她要是回来就好了。她想怎么样都行,他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后来她真的回来了。带着一身阴暗、像是从地狱转了一圈回来。那个时候的盾子,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每天做梦都梦到对方,差点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里。原来是真的回来了。他的溺,唯一的溺。如果是死掉,他只想死在她的手里。她大概是回来杀他的。这没关系,只要她多看看他,就算杀掉他也没什么吧,他愿意被她杀掉。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经历了不止一次的死亡。是啊,她那么好。怎么下得去手啊。盾子不知道,他也不明白。但他明白,她恨他们。包括他。没关系,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愿意。“拜托了,溺,杀掉我吧。”沙溺低头看向盾子。少年浑身是血,竟然还没有死掉。他的眼睛开始迷离,双手拉着她的裤腿,和她对视。沙溺蹲下去,和盾子视线靠近很多。她看到少年唇角上扬,拉着她裤腿的指尖微微颤栗,明明满身是血,但还是努力笑着,似乎这样就能满足。沙溺摸摸盾子的脸,用指腹擦去他脸上的一些血,歪头,“盾子真是、竟然还没死呢。”“溺。”虽然没死,但也差不多了。可他不想这样死,就算死,也要被她杀掉才好。“溺。”盾子轻轻的,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音,一直在唤她。他的视线有点模糊,看蹲下来的少女都看不太清。“盾子。”沙溺冷着眼,将盾子拉着她裤脚的手拨开,站起来,“不要碰我。”“你会弄脏我的衣服。”盾子眼眸动了动,被极致痛苦和绝望包裹着。这样的绝望,突然觉得也没什么,还不如不要。要是以前,她一定会心疼的哭出来吧。但是现在,她也只是冷眼看看,甚至不要他碰她。“好,我不碰你。”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但其实,只要他想,他还死不掉。还是希望溺可以杀掉他。他努力抬起头看她,挤出灿烂的微笑。那张被鲜血染红的脸多了几分异样的瑰丽,在他努力做出别的表情时,更增添异样的破碎。他想触碰她,但最后没有抬起手。她不愿意杀掉他。她甚至不愿意杀掉他。因为她只是低眸看了他片刻,便转身走去。她越走越远,明明走的也不快,盾子却觉得他在一点点一点点往地狱里沉。就差一点,他便能堕入地狱。那个记忆里,柔软善良温柔,不怎么聪明的少女终是没有回头看他。她离开他了。她真的不要他了。她连杀掉自己都不愿意。盾子感觉他视线更加模糊。突然,那点生的欲望摇摇欲坠。怎么办啊溺。我还是……还是……处刑台,再次启动。他应该可以摆脱,但他在她远去的背影中泄去全身的力气。满眼的红。满眼的灿烂。盾子一直看着沙溺。可直到看不到她了。她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嘭。”最后,盾子想。直到最后。他还是希望,她能够爱他。他想要她爱他。————沙溺在三千院家收拾东西。也不能算收拾,只是想给曾经作为三千院沙溺的自己一份交代,也是给三千院爸爸妈妈一个交代。第三个。她应该要开心,但她也没有那么开心。心里似乎很平静,又似乎在翻云覆雨波涛汹涌。沙溺形容不来这种感觉。她可能有点想哭,但她哭不出来。出来后,走出一段距离,沙溺回头看了看。她应该不会回来了。————她去找夏油的时候,夏油正在搓绳子。“你在做什么?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