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与薛宸擦肩而过,一点儿礼数也不讲。“沈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连圣上的意思你也要违背吗?”薛宸叫住了沈诉诉。“就算是圣上,也没有强抢民女的道理吧?”沈诉诉回身,叉腰说道。她为了不进宫,干脆开始信口胡诌:“我心有所属,圣上莫非要棒打鸳鸯?”“既然心有所属,为何不成婚?”薛宸笑。“既想要出家为尼,为何次次去弥提寺又迫不及待回来?”“当然是因为弥提寺的素菜实在是——”太难吃了!沈诉诉心直口快,险些把心里话说出来。她察觉不对,马上闭嘴,只瞪着薛宸。薛宸负手哀叹:“沈小姐可知我是谁?”“不知。”沈诉诉当然不想他说出自己身份。“哦,我是——”薛宸含笑说道。因为只要沈诉诉明面上知晓他身份,她现在就算不跪,高低也要躬身行个礼。她没办法接受。于是沈诉诉脑袋一歪,直接靠在了小满怀里。别看她身子弱,实际上她挺能吃,比许多纤细柔弱的江南女子还要丰满一些。小满勉强把她抱住了,她是个聪明人,很快高声尖叫起来。“哎呀哎呀,不好了,小姐晕过去了!”小满的戏演得很好。薛宸:“……”这拙劣的演技难道也有人信吗?他正待想办法把沈诉诉叫起来,一旁的偏院里忽然以极快的速度飞出一人。顾长倾的身子在雨中穿梭,身形快得几乎要看不见,像一只矫健的雨燕。他原本在榻上躺着养伤,起来得急,只披了一件黑色外衫,面色虽苍白,但依旧俊美清隽。他腰间别了一柄短刀,正是那蹀躞带上取下的贵重兵器。此时,这短刀横在了薛宸的脖颈旁。顾长倾抬眸,冷冷注视着薛宸。小满的嗓门大,被留在偏院里养伤的他听了去。顾长倾想起自己是沈诉诉的侍卫,便飞身而出,过来保护晕倒的她。——真的有人信这一套。薛宸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杀意,他低眸,与顾长倾的视线相撞。猝然间,他的眸中染上几许悚然之色,但这情绪很快被掩下。沈诉诉闭着眼靠在小满怀里装死。她只听见几道飒飒风声,而后除了薛宸与小满的心跳声,还有一串熟悉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响起。她的听力比常人要好上数倍,所以能辨认出新出现的那个人就是那个顾混蛋。他的心跳节奏平静沉稳,很不一样。抱着她的小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到了,她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这——”小满一慌,就抱不住沈诉诉了。沈诉诉还很是信任她,完全歪倒在她身上。见沈诉诉即将从小满身上滑下来,顾长倾又收了短刀,直接将她的身子揽住了。沈诉诉:“……”登徒子臭混蛋我杀了你!薛宸笑道:“这位公子,可不是我将沈小姐弄晕过去的。”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顾长倾,见其气质不俗,用调笑语气说道。“哦,这就是沈小姐心有所属之人吗?”沈诉诉被他一激,忘了自己还在装晕,马上从顾长倾怀里弹起来,她高声道:“才不是!”薛宸盯着她说道:“沈小姐现在不晕了?”沈诉诉被他说得满面通红,只瞪着薛宸,她气自己没能保持冷静。情绪激动之下,她又喘不上来气了,手脚发软,只将自己怀里小暖炉紧紧抱着。顾长倾回身看她一眼,又低头将她怀里那暖炉里的炭火拨得旺了一点。——他倒是牢记自己的职责。沈诉诉按着自己的胸口,被薛宸气得说不出话。薛宸见她面上泛起不健康的潮红,便躬身道。“罢了,沈小姐身子不好,我就不开玩笑了。”“圣上做不出强抢民女的事,但若沈小姐您还未成亲,就不能直接拒绝圣上的意思。”他直截了当说道。沈诉诉的眉头紧锁,目送着薛宸离开。顾长倾将她抱着,待薛宸离开后,他才将自己有些灼烫的手指贴上她的额头。他注视着沈诉诉,认真问道:“大小姐这患的,是什么病?”作者有话说:薛宸: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信她真的晕倒了吧?顾长倾:(冲出来)(抱住)(四处搜寻让她晕倒的凶手)(准备打凶手一顿)对啦,这本的封面画好啦,大家快去看,超级好看!第7章 打扮他他的手指贴在沈诉诉额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身体没有那么发凉了。沈诉诉站稳了身子,侧过头看向前方薛宸离去的身影。她将自己的衣衫拢好,躲开他的手指,结结巴巴道。“不过是……小病罢了。”她敲着自己怀里的小暖炉。小满偷偷看了沈诉诉一眼,轻叹一口气。“方才大小姐心绪不稳,血脉凝滞,手脚亦是无力,就像被什么东西冻住了。”沈诉诉说是小病,顾长倾没信。他自小习武的时候,也在拜师的山门里学了一些简单的医术。方才沈诉诉这情况,若是再严重下去,会丢了性命。“这是小病?”他低眸,淡淡瞥了一眼沈诉诉,眸光深沉。沈诉诉的脸还红着,不正常的病气染上面颊,并未令她的美丽面庞失色。她的细眉微挑:“那……这也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大小姐让我当你侍卫,护你周全。”顾长倾倒是执拗。“你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沈诉诉背过身去,“没有药可以治的。”其实她患病一事,并无多少人知晓,沈诉诉好面子,她不想让别人看了自己的短处去。小满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道:“老爷不是说皇宫里有药吗?”沈诉诉摇了摇头。她见到顾长倾站在原地,他原本就受了伤,还在榻上养伤呢。方才她装晕倒,没骗到薛宸,反而把他骗出来了。大幅度的动作让他脖颈间缠着的绷带渗出点点血丝。沈诉诉的秀眉皱了起来,她命令道:“顾什么,你快进去,别在这里烦我。”顾长倾的脊背挺直,他点了点头,伤口绽开,他亦是感到了疼痛。只是他没有沈诉诉这么娇气,什么都不能忍。说来也奇特,以他这样的出身,若一直留在京城,定然是个锦衣玉食的纨绔大少爷。但他不是这样的人。沈诉诉盯着顾长倾回了房,小满给她撑着伞,低声在她耳边问道。“小姐,您不会真的心疼他吧?”沈诉诉差点没从原地跳起来:“我要利用他,他死了我怎么利用?”“好了好了,那莫气了。”小满赶紧顺着她的话说。沈诉诉这才满意,提着裙子走回自己院里,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