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情报?”顾长倾低眸喝了口茶道。“江南要有大事发生了,我此番南下,也是为了此事……”凌飞渡很神秘。沈诉诉一听来了兴趣:“什么什么?”“江南可能有人要起事造反,将魏朝推翻了!”凌飞渡低声说道。他双手抱胸,骄傲说道:“这情报厉不厉害?”沈诉诉:“……”就这?顾长倾:“……”是我干的,怎么了?凌飞渡见两人冷漠脸,疑惑道:“师兄,师嫂,给点反应啊。”“厉害。”顾长倾点头道。“我就是要去寻那起头之人,投身军营中,早看这魏朝不顺眼了。”凌飞渡道。顾长倾:“……”沈诉诉附和:“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如你带顾南舟一起去好了。”顾长倾:“……”我投靠我自自己?“对对对,咱们高低也算个人物,若是投靠了,自然能谋得一些地位,到时将那皇宫给夺了,论功行赏之时,求到师嫂的解药,岂不是轻而易举?”凌飞渡沾沾自喜道。顾长倾瞧了他一眼,继续沉默。沈诉诉恍然大悟,心道自己真傻,怎么没想到这茬。她用胳膊肘碰碰顾长倾:“你去吧。”顾长倾的薄唇抿着,他敛眸说道:“这……”“师兄,我这主意好吧?”凌飞渡邀功。“再看看。”顾长倾道。沈诉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师嫂,可能师兄没我这样的经历,对魏朝还有感情。”凌飞渡安慰沈诉诉,“没关系,到时我拿了解药给你,这是我族中几十年前的疏忽。”“没事。”沈诉诉喝了口茶道。入夜,顾长倾带着沈诉诉先睡下,随后便找凌飞渡兴师问罪。“从何处得到的情报?”顾长倾将熟睡的凌飞渡从床上挖了起来,问道。“一个在寒山任职的好朋友,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那种。”凌飞渡揉了揉眼睛说道。“此事,不要再与她说。”顾长倾敲了一下他的脑壳。“师兄,我看你也不像那薄情寡义之人,你不会真的不想给师嫂找解药吧?”凌飞渡有些疑惑。“我当然想。”顾长倾应道。“所以你为何拒绝?”凌飞渡问。“因为你要投靠的人,是我。”顾长倾咬牙切齿道。“师兄你——”凌飞渡舌头都要打结了,“这么大的事,师嫂不知道?”“若败了,连累她怎么办?”顾长倾嫌这小子大嘴巴,沉声说道。“哎哟,那师嫂定然觉得你不敢为她赴险,你快去哄哄她。”凌飞渡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道。“此事我自有谋划。”顾长倾又把凌飞渡按了回去。他转身,准备走出客房,但凌飞渡侧躺在床上,饶有兴味地问:“所以师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在终南山的时候,多少姑娘对你芳心暗许,你是看都不看一眼,我知你也不是恋慕美色之人。”“哦,我恋慕美色。”顾长倾破罐子破摔道。他失忆这种事,说来是有些丢脸的。“师兄啊,师兄。”凌飞渡两手垫着自己的脑袋,故作惆怅地轻叹一声。“睡觉。”顾长倾冷声说道。“你也这样哄师嫂睡觉的吗?”凌飞渡问。顾长倾“啪”地把他的房门关上了。他回去的时候,沈诉诉果然没睡觉,她披了一条厚毯子,怀里抱着暖炉,看着窗外的那一对雪人。今夜还有雪,所以雪人还没化,沈诉诉看到顾长倾的身影出现在院外。他走了进来,与沈诉诉对视着。顾长倾走到窗前,也未从正门走,只从沈诉诉面前的窗子跳了进去。他肩膀上的雪落下,他侧过身去,将披着的长袍脱下。“我与飞渡说,让他去投靠,我留在长洲陪着你。”顾长倾对沈诉诉说道。沈诉诉双手托腮看着他:“好。”“你不必为我做此事,飞渡觉得这是他家的责任,让他去便好。”沈诉诉倒是看得很开,“有些事,给别人做总是有些不对味。”“我以为你生气了。”顾长倾转过身来,从后将她拥在怀中。他发现沈诉诉后来情绪有些低落。“与你无关,只是,飞渡说的话后来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沈诉诉轻声说。“什么?”顾长倾低头,在她颈间轻轻蹭了蹭。“当年凌家传出的毒药,并不是没有伤人,我生的可能真的不是病,这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真正中毒的人已经死了,她是我娘。”沈诉诉难得脑子转过弯来了。“岳父不告诉你,自然有他的道理。”顾长倾说。他环在沈诉诉腰间的手指颤了颤,因为他感觉到似乎有一点泪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是沈诉诉的泪。第35章 一起跑顾长倾的手指并拢, 将沈诉诉落下的那滴泪攥在了手中。他低声对她说:“莫哭。”沈诉诉吸了吸鼻子:“我……我才没有哭。”他将她拥得更紧了些,沈诉诉哭得抽噎了一下,但她一直被顾长倾抱在怀里, 所以并未觉得身体不适。沈诉诉想, 她早就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了,但如今回想起来, 她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 却总是想她。沈严从未对她说过有关她母亲的事,但沈诉诉知道,她老爹一定很爱很爱她。但后来她死了。沈诉诉低着脑袋,泪水一滴滴往下落。顾长倾手足无措起来, 他的大掌抬起, 盖在了沈诉诉的面颊上。手掌微微翻起,他将她的泪水拭去。沈诉诉结结巴巴说道:“我……我哭一会儿就好了。”“嗯。”顾长倾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先去睡觉, 别管我了。”沈诉诉说。“不。”顾长倾应。沈诉诉两手抓着他的手腕, 心绪起伏, 手脚冰凉。顾长倾手臂略一用力,便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沈诉诉躺在他的臂弯间,与顾长倾的那双沉静双眸对视着。她眨了眨眼, 眸光盈盈, 含着泪光, 与她平日里有些骄纵的模样截然不同,倒是惹人怜爱。顾长倾心念一动, 只扭过头去,喉头微微动着。他将她放到了床上, 替她将袍子脱了下来, 沈诉诉闭上眼睛, 却还是有些心绪不宁。“诉诉要如何才能好些?”顾长倾捏着她冰凉的手问。“我想知道是谁给我母亲下了毒。”沈诉诉轻声说。“岳父应当早就把凶手杀了,不然他这些年也不会如此安稳。”顾长倾了解沈严。沈诉诉侧着头,小声说道:“不开心,不过睡一觉应当就好了。”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今日只是被凌飞渡偶然提起,令她将旧事具体地拼凑出来,所以才没控制住自己的悲伤情绪。“那睡吧。”顾长倾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吹灭了灯,也靠在了沈诉诉身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