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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声问:“你自己觉得是怎么个说法?”“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但就无外乎两种可能。一则确实宫里有人偷了公主的私印,冒领了庄子里的钱。二则,就是公主故意把私印给了别人,而且不打算再要回来,或者说,公主打算把自己的家产挪给别人用。”皇帝久久沉默,张定安瞥了他一眼,见他的神色甚是凝重,便知他是对第二种说法感兴趣起来。“不过这只是臣的猜测。”张定安道,“臣那日问得匆忙,许多细节不曾问清楚。今日,臣便再出宫去问问庄子里的人,究竟是什么长相的人支走了那一万两银子,便知道是什么人拿走了公主的印信。”皇帝缓缓颔首。外头的云浓稠得化不开,他道:“你且去,得了消息,尽快回来禀报。”“臣遵旨。”*中午时候,月夕正在珍禽园里喂鱼,忽听棠儿说:“公主,张太医来了。”月夕抬头看,便见一袭月牙白来曲折的水上回廊上时隐时现。那身形修长,步态颇为从容,跟谪仙似的。这可是当朝天子。自从月夕参透他的身份后,便屡屡觉得不可思议。过去,她多以为皇帝多是浸淫后宫,贪图享乐的俗人,大抵跟邓五差不多的肥头大耳,满脸富态。如今见着个真的,却是大大出乎意料。啧啧,有那个身份,又有一副好皮囊,至今却还是光棍,别是有什么别的难言之隐吧?转眼,人到了跟前。月夕望着皇帝,一边唤棠儿送来茶水,一边拍拍身边的位置,笑道:“我还担心那封信到不了你手里。来了就好,你坐下说话。”皇帝看着她,莫名地,觉得她今日与往日似不大一样。他眉头微蹙,与她隔着一身距离坐下,道:“你素来行事不拘一格,但毕竟是女子,当记着男女大防。”“你可真爱教训人。”月夕仍微笑,伸长了手给他递上一杯茶,“你看信了吧?我昨日想起你说过要娶我。方才又想起后头的事。我当时听你说了那话,忍不住把你打了一顿。”她说着,两眼注视着他:“我还琢磨着为甚打你,向来就是讨厌你这爱教训人的性子。”皇帝的目光定了定。这事,他倒是不知道。凌霄那时竟把张定安打了么?张定安小时候之所以能被选进宫当伴读,除了他父亲贵为兵部尚书,家世显赫,自然还因为张定安这人从小讨喜。不仅人长得漂亮,浓眉大眼的,嘴也甜。加之又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即便站在一种皇子公主中间也毫无怯场,见了谁都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就连他这从来不受待见的冷门皇子也是一样。若被张定安这样的人精当面表白,皇帝相信,十个女子中,至少有九个会答应。就算不答应,也不会当下拒绝。而不仅拒绝,还将人打一顿的,想必只有凌霄一个了。头一回,皇帝觉得凌霄打人有理。他低头抿了一口茶,掩住嘴角的笑意,片刻才道:“虽然你打人不对,但我那时确实不该如此轻薄,该跟你赔个不是。从那以后我便只把你当妹妹,如今也是,日后更是,这事便不必再提。”“过了?”月夕眨眨眼,“我却想说,我那时有眼无珠,不识珠玉,污损了你。如今瞧你,却是人中龙凤。我打听过了,你尚未娶妻,我也尚未嫁人,不若就此凑作对,如何?”茶水喝到一半,皇帝忽而呛了起来。“哎哟,这是怎么了?”月夕赶紧捏着巾子要上前去给他擦,却被皇帝伸手挡住。那一瞬间,她又看到了那掌间若隐若现的疤痕。皇帝自己从袖中抽了一方帕子出来,擦拭了嘴角。月夕识趣地收回手,仍笑眯眯的。这宫中,果然亲情最是稀罕。什么兄妹,连妹妹的手帕都不敢用,仿佛里面会下毒一样,可见这皇帝还在忌惮着凌霄。只是既然如此,这人为什么却总私下找来?月夕愈发觉得有意思。“你这是怎么了?”月夕一脸无辜,道:“我又不是说什么鬼故事,你怎就似吓着了一般?莫非娶我真的那般为难?”“日后这话不许再说。”皇帝淡淡道,“我说过了,我把你当妹妹,没有别的非分之想。”“可是我对你有啊,说起来还不止一点点。你还记得我醒来后,你曾到苕华宫替我看病?我那时就想,你穿的那身衣裳真好看,我那时就瞧上了!我这几日琢磨着,这便是话本子里说的一见钟情吧?”月夕眼波流转,竟带了些许羞涩,“你把我当妹妹,也不妨碍啊,左右不是真的兄妹。咱们再处一处,便能叫你旧情复燃。”莫名的,皇帝身上有一种恶寒的感觉。仿佛看到一只老虎向自己抛媚眼。他突然有些后悔,这场面,应该让张定安那祸水亲自感受才对。“此事不必再提。”皇帝冷冷道,“你的婚事,宫里头自有安排,你不能坏了规矩。”第五十章 旧情(下)月夕望着皇帝,眸中的光似黯淡了下去。她思忖片刻,轻声道:“是啊,你说的不错。反正我的婚事被握在皇上手里,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之前和亲是如此 ,以后也是一样。他们说皇上是我二兄,可我却弄不明白,谁家兄长会这么嫁妹妹的,你说呢?”水榭外下着小雨,扬起细细的雨雾,湿润幽远,一如她的眼眸。皇帝愣了愣。说实话,能从凌霄脸上看到这自怨自艾的模样,也无异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的见鬼。皇帝心想,这话,竟是意外地问对了人。自己可真是大善人,白白上门来受这一巴掌。他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道:“皇上自然不会随意叫你嫁了,他也有他的苦衷。”月夕苦笑,继续自怨自艾:“你是说,皇上叫我去和亲,是有苦衷的?他是皇帝,谁能逼他……”“先帝。”月夕愣了愣,看着皇帝。雨渐渐下大,平地上扬起雨水的气息,将他心口的浊气拂去。皇帝终于吐出了这话,心中似终于畅快了些。他迎着月夕惊讶的神情,索性继续道,“你去丘国和亲,是先帝写在遗诏里的,内阁大臣全都知道。”月夕目光不定。好啊……她心想,合着老爹和儿子一起联手坑女儿,好个人心叵测的皇家。无论是窦凌霄本人,还是那日记里,都不曾提过此事。加上窦凌霄跟皇帝的那场争执,月夕确定,窦凌霄并不知道这件事。“父皇不曾与我说过。”她说。“因为丘国人点名了要公主去和亲,先帝没法亲自开这个口。”皇帝缓和了语气,徐徐道:“后来先帝离世,又皆在先太子后头,今上知道公主不好受,不想让公主怨怼先帝,故而也不曾告知公主。”月夕盯着他,狐疑不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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