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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蹙眉:“前门外不都是等着给祖父拜年门客,如何行车?”杨氏尴尬片刻,小声道:“那是往年,今年不一样了。”手指攥了攥。李妍沉默片刻,淡淡道:“知道了,走吧。”车驾离开李府,便往京城外去,可没过多久,马车又停了下来。等了许久不见动静,杨氏便探出头去,招来管事细问。管事气喘吁吁地小跑来,回道:“如今正值局势紧张,城门上守卫森严,对路人严加盘问,请小姐稍等。”杨氏不由得恼道:“也不看看是谁家的马车,不能行个方便?”管事忙道:“小人正在疏通,稍候,稍候。”他说罢,便又跑了回去。“这些守城的,不知是谁的手下,竟这般没眼色!”杨氏放下帘子,忿忿道,“也不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也敢到王妃跟前上嘴脸,回头让老爷好好收拾他们。”“罢了。”李妍道,“让他们多给些钱两,好好疏通。还有,日后在京中,不必再称我王妃,像从前一般叫我小姐便是。”杨氏的面色黯了黯,轻叹口气,道:“是。”给了钱,一切就都好办了。不一会儿,车驾便绕开长龙,直赴京师外的庄子。杨氏扔唠叨不停,一个劲地埋怨:“老爷只不过摔了一跤,暂且到城外的庄子修养,这些人还真的以为老爷辞官了?”窗外尽是衰草,李妍听了杨氏的说话,心中越发沉郁。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般冷遇?老话说的不错,树倒猢狲散。只是,树还未倒呢,这些人就恨不得将树连根拔起。连她也觉得这般心塞,也不知祖父这阵子是怎么过来的。马车缓缓停在庄子前,有个老人拄着杖,身穿蓝色布衣,从宅子中出来。李妍定睛看去,发现竟是自己的祖父李阁老。“祖父!”她忙从车上下来,迎上前去。看见李阁老越发苍老的模样,多日来隐忍的泪水,此时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李阁老却是平和,拍拍她的手,道:“你受苦了,走,进去跟祖父好好说说。”祖孙俩相互搀扶着入了府门,李阁老便将手中的拐杖交给一旁的师爷。李妍讶异道:“祖父的腿……”师爷赶紧笑道:“小姐不必担忧,老爷的腿脚无碍。可到了人前,拐杖总要拄着的。”李妍松了一口气,怨道:“虽然是个好消息,可祖父怎的不早些跟妍儿说,让妍儿很是忧心。”李阁老领着她入宅子中,边走边笑道:“腿虽然无碍,可是这个时候,避嫌总是不假。能借着这腿疾歇上一歇,何乐而不为呢?”李妍见他神色间颇为轻松,倒觉得有几分意外。他是李府上下,唯一还能笑的这般自如的人。“祖父能想开就好。”她闷闷道,“现今许多人俨然以为祖父已经垮了,恨不得在祖父头上再踩上一脚。”“哦?”李阁老问,“是谁要在我头上踩一脚?”“多了去了。往年这般时节,来我们府上送礼的能排出一条街去。可现在呢?我听说,朝堂上参奏祖父的本子每日都有几十个。”李妍说罢,神色低落下来,“都怪我……”李阁老摸了摸胡子,道:“怪什么,这等丧气的话,以后不必再说。人心都是趋利避害的。我们是江东王的亲家,在别人眼里,便是江东王的同党。平心而论,别人不该远离我们么?”李妍抬眼,皱眉道:“祖父是朝中元老,与江东王是亲家又如何?皇上还是江东王的亲兄弟。我和父亲离开九江时,可是无人敢为难。什么同党不同党,既然皇上不曾追究,谁敢这么说?”李阁老扫了她一眼,李妍明白他的眼神,顿时噤声。“这等话,不可说第二回 。”李阁老道,“他是皇上,只要他想追究,难道还有追究不得的事?当下他面上像是放了我们一马,其实只时机未到。毕竟内忧外患,他做事总是有所侧重的。”“祖父的意思是……”李妍目光微变,“皇上仍会为难祖父?”李阁老没答话,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听说,如今在南方掌握了军政大权的,是沈劭?”李妍咬了咬唇。“皇上如今待祖父如何?可曾疏远?”她问。李阁老摇摇头:“相反,皇上对我颇为倚重,去南方之前,甚至曾找我长谈,要将内朝悉数托付我。”说罢,他笑一声:“可他越是这么说,便越不可信。”李妍望着他:“若皇上当真要对祖父不利,祖父可有应对之策?”李阁老坦然一笑:“自然是有。”说罢,他拍拍她的手臂,道:“你来得正好,随我去一个地方。”李妍不明其意,见他转身而去,只得跟在就后面。穿过中庭和前堂,园子的深处,有一处书房。李妍跟着李阁老走进去,只见屏风后,灯光朦胧,细看之下,那里似乎坐了个人。莫名的,李妍心中一颤。看向李阁老,只见他微笑不语。未几,屏风后的人放下书,自屏风后徐徐步出。看到那人的脸,李妍蓦地睁大了眼睛。第四百章 入宫(上)雪纷纷扬扬,比先前更大了些。京城屹立在雪中,高大的城墙隐没在一片苍茫之中,城内的高楼宫观也全然看不见,如同被一片未知笼罩。月夕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嗅到了初冬刺鼻的寒,那寒气刺得她直打喷嚏。“女史,现今可不是看风景的时候。”赵福德听见了声响,赶紧过来,将帘子放下,“女史是南方人,恐怕还不适应北方严寒。咱们得慢慢来。”月夕用绢帕擦了擦鼻子,正要说话,只听前面打探的太监赶回来,向赵福德禀道:“公公,城门拥堵,只怕要等上半个时辰才能再往前走。”赵福德望了望前方,只见车马行人拥堵在路上,几乎望不到头。月夕也挑开帘子望了望,对赵福德说:“既如此,我看路边有个茶铺,等也是等,不若让人去买些热茶和茶点来,给大伙暖暖身子。”赵福德笑道:“还是女史有心。”众人行走了一整日,如今京城在望,又得以歇歇脚吃吃东西,个个都精神振奋。月夕也披了裘袍,从马车上下来透透气。“早知如此,便该从北宫门进才是。”赵福德递上一碗热姜茶来,道,“近来局势不稳,所有行人到了城门都要盘查,故而堵住了。若走北宫门,能直接进宫城,也不必跟这许多人拥挤在一处。”月夕喝一口姜茶,摇摇头。“正是因此,才不可走北宫门。那里盯着的人多,我此番回来,万事务必低调,不可张扬。再说,皇上也吩咐了,要你我多留意京城中的情形。从大街上过,我们也好亲眼看一看不是。”赵福德苦笑:“只是到底辛苦了女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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