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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福德?永明宫?”江东王的目光定了定,忽然透出杀气。“是她。”他冷冷道。李阁老不解其意:“殿下是指……”“还有谁。”江东王的声音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自是晏月夕那贱人。”寿安宫里,器物翻倒,一片狼藉。正殿外,十几具尸首躺在地上,宫人太监跪了一片,瑟瑟发抖。寿安宫的宫门的守卫就被禁军缴械,而后,禁军将寿安宫围起来,破门而入。事发突然,元庆等人来不及反抗,就被按住。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寿安宫里已然变了天。周嬷嬷头发散乱,被人扶着,颤颤巍巍地从牢房里走出来。望见站在正殿前的太后,她痛哭流涕,没等走到跟前,就拜倒在地上:“老奴万死……未能护太后周全……老奴万死……”赵福德忙将她扶起,道:“周嬷嬷不必难过,一切都过去了,太后好好的,岂非大好?”太后走过来,看着她,轻轻将她鬓边散下的白发拾起,抚了抚她的肩膀。“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她说,“只恨我年老力衰,竟被奸佞所挟持,连你也几乎保不住。”周嬷嬷哭得愈发难过,又要下跪。太后安慰了些话,吩咐旁人将她扶下去歇息。赵福德对太后道:“时辰还早,太后一夜未眠,还是回寝殿里歇息吧。”太后的目光扫过前庭,摇摇头,声音疲惫:“事到如今,哪里还容得我歇息。扶我到佛堂里去,此处,便交给你们了。”赵福德应下。看着太后离开的身影,他心中也不由叹口气。吩咐手下处置尸首,甄别元庆余党之后,赵福德来到了周嬷嬷歇息的偏殿里。周嬷嬷惊魂未定,擦了擦眼角的泪,低声问:“妾在狱中听到了丧钟的声音,心惊肉跳。方才宫人说,那丧钟做不得准。这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安慰太后的?”“自然是真的。”赵福德道,“嬷嬷想一想,那些逆党既然敢对寿安宫下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皇上真有个三长两短,也是先报到寿安宫,再召集内阁商议,有了准备,才用丧钟昭告天下,操办丧仪。如今什么也不做,那丧钟就敲起来了,自是有人故意为之。”周嬷嬷的神色放松了些,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又道:“话是这么说,可妾这心里头却没一点安分。毕竟先太子也是这么去的啊……”“先太子出事,乃是中了丘国人的奸计。皇上做事本就谨慎,又加上有太子的前车之鉴,皇上又怎会上当?宫里已经派出快马往前方去探,有准信来之前,一切都是胡说八道,切不可轻信。”“公公说的是,”周嬷嬷频频点头,随即又忧心,“可如今该如何是好?那元庆敢如此胡作非为,定是有了后手的。这皇宫八道门,哪一道出了岔子,都难保周全。皇上那头还不知归期,我等莫非坐以待毙?”赵福德道:“这事,女史那边正在应对。周嬷嬷用些膳,歇息歇息,便去陪伴太后。有嬷嬷在,太后也能安心些。”“这是自然。”周嬷嬷说着,却有些目光不定,“只不知,女史可靠得住?公公也知晓,过去太后对她并不好……”“周嬷嬷糊涂!”赵福德面色严肃,“若女史存了那个心思,今天早晨又何必动用皇上密诏,召集禁军冲进寿安宫来营救太后?又何必将嬷嬷放出来?她自个儿逃走,借着叛党的手除掉太后和嬷嬷不好么?反正皇上就算知道了,也绝不会怪罪她。都什么时候了,嬷嬷还存了这种心思!”周嬷嬷面带愧色,嘀咕了两声,低下头去。“这话万不可再说。”赵福德道,“否则,可当真要让人家心凉了。”周嬷嬷老老实实地应下。赵福德又对周嬷嬷交代一番,走出门去。想起今日,他心中仍隐隐后怕。丧钟响起时,他虽知道事有蹊跷,却也已然乱了心神,全身凉透。幸而晏女史比他更为冷静,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底气,竟一口断定皇上不会有事。有人敢敲那丧钟,就是要混淆视听,意图不轨。他那时必定是太慌了,竟提出传内阁进宫问话。女史想了想,问:“公公这主意,是否正切李阁老下怀?”他那时恍然大悟。可他没了别的主意,便问女史该如何是好。女史当即道:“我要见太后,到了这个节骨眼,非太后出面不可。”而后,她动用了皇帝留下的密诏,令禁军硬闯寿安宫。冲进来的时候,寿安宫中竟是一片死寂。倒不是因为丧钟传来,都在准备丧事,而是元庆领着手下的人,将所有太监宫人控制了。而元庆正一边让人翻箱倒柜搜寻凤印,一边亲自向太后逼问凤印下落。听得外头乱起,元庆知道大事不好,正要挟持太后出宫,早已潜入寿安宫的曹煜及时出手,解救了太后。元庆倒是个惜命的,见大势已去,乖乖束手就擒。倒是手下的十几个死士负隅顽抗,如今都已经倒毙。赵福德亲自带人搜宫,在元庆手中,搜出一份诏书。那是以太后名义书写的矫诏,声称皇帝北狩不归,山陵崩坏,国不可一日无君,令内阁召集朝会,拥立江东王为新君。赵福德看着这矫诏,不由出了一身冷汗。第四百零九章 懿旨(下)他难以想象,若非晏女史当机立断,强取寿安宫,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当真说不清。更让他震惊的,是江东王。他前阵子在海上落水,下落不明,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如今,他竟是出现在了京城里,并且还几乎成功夺宫。赵福德知道江东王其人深不可测,也从不敢小觑,但纵然是自己,也想不到他竟有这等本事。赵福德走到前殿,月夕刚刚审问了元庆,让人将他押下去。她坐在椅子上,,神情颇为疲惫。“女史大病刚愈,老奴稍后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给女史瞧瞧吧。”赵福德关切道。月夕摇头:“都这个时候了,我哪还有心思看病?”赵福德亲自给她倒了一杯参茶,问道:“方才,老奴去宫门上传旨,发现宫门上的守将几乎都是李阁老的人。询问之下才知,这些人是近期轮换上来的。”月夕点点头:“方才元庆都招了,是他做的。他这阵子,拿着太后的令牌,做了不少事,包括替换宫门上的守将。他想的,不过是挟持太后,丧钟一响,就逼太后下诏,而后打开宫门,迎江东王入宫。”赵福德道:“江东王与李阁老狼子野心,幸好女史动手及时,先一步让禁军控制了寿安宫和宫门,才让内宫免于一场血腥。只要拖过这阵子,等到皇上回来,危机即可迎刃而解。”月夕没有说话。纵然,她曾在太后跟前理直气壮地说皇帝无碍,可扪心自问,她是有几分心虚的。毕竟,她有好些天没收到皇帝的信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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