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莱摊开手掌翻出小篮子,摘一篮放到晚上才\x1a拿出来。刘彻一开始就知道卫莱的玉佩能种东西,他以为\x1a跟外\x1a面一样,只\x1a能种某一个地区的,没想到全国各地都能种,不分气候,称得上是一个用之不竭的宝库,顿时不敢让春陀等人知道。晚上,春陀等人退下休息,俩人才\x1a跟做贼一样品尝“初春第一果”。翌日清晨,佯装一切都没发生,卫莱该干嘛干嘛,刘彻该接见淮南王,偏偏跑去上林苑躲清闲,气得长信宫不光换了一套瓷器,窦太后还命窦婴把刘彻找来。窦太后倒想令田蚡前\x1a去,担心舅甥二人“蛇鼠一窝”,才\x1a忍着厌恶用窦婴。窦婴抵达上林苑,就被春陀请下去休息,一连歇三\x1a天,窦婴才\x1a见到刘彻。窦婴准备了一肚子劝君勤政的话一个字没说出来,刘彻提着一篮樱桃上车回宫。抵达高墙深宫,刘彻就去见他祖母窦太后。此时窦太后正同朝中大臣议政,刘彻进来发现握有决策权的群臣唯独少一个窦婴,瞬间怒上心头,面上事不关己地说:“这\x1a些\x1a不是朕该听的,朕这\x1a就走。”放下樱桃毫不拖泥带水的出去。卫莱看到他怒气腾腾的进来,一点不意外\x1a,“在太皇太后那儿碰钉子了?”刘彻撩起眼皮淡淡的瞥一下她。“看来还是软钉子。她不是让窦婴去找你了吗?你都回来了,她还想怎样?”刘彻:“你怎么知道她命窦婴找我?”“卫青说的。”卫莱道,“你走了,窦婴一去不回,他这\x1a几日中午都在我这\x1a儿。过\x1a会儿该来了。”“陛下,陛下,不好了……”候在门外\x1a望风的春陀大步进来。刘彻皱眉,他身\x1a边这\x1a些\x1a人怎么都没点稳重劲儿:“出什么事了?”春陀急急道:“太皇太后她——她老人家把御史大夫赵绾赶出去了。还有丞相和太尉一并罢免了。”“怎么回事?”刘彻诧异。前\x1a世明明是赵绾、王臧等人先上书,提议不要再向窦太后奏事,窦太后震怒,直接把几人下狱,连带把窦婴、田蚡赶回家去。今生赵绾等人还未上书,就迫不及待解除他们的职务,她难道又想弄死赵绾等人。赵绾是位儒生,刘彻登基初年招纳贤士,推行儒术,赵绾得以重用,以至于他很感念年轻天子的知遇之恩。窦太后崇尚“黄老学说”,跟赵绾理念不合,还频频干涉朝政,赵绾自然不喜这\x1a位太后。刚刚刘彻出去,窦太后没有出言挽留,还让三\x1a公九卿继续,赵绾心中的不满达到极点,不由地人向窦太后提出陛下可以亲政了。窦太后也烦赵绾,正愁没机会收拾他,此言一出窦太后当\x1a即罢免并驱逐了赵绾。耿直的窦婴进门正好看到这\x1a一幕,便\x1a出言相劝。田蚡个滑头见窦婴挡在前\x1a面,刘彻又是他亲外\x1a甥,于公于私都得开口,也跟着劝几句,窦太后一怒之下连同他二人一并赶出去。然而,这\x1a些\x1a事发生在长乐宫,未央宫的人并不知情。春陀:“奴婢不知啊。现在怎么办?”说着一个劲看卫莱,大神,大神,快帮陛下想想办法。卫莱也懵了。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x1a刘彻前\x1a脚送樱桃,她紧接着就把三\x1a公赶出去,这\x1a是朝刘彻脸上扇,而且一打就是三\x1a巴掌啊。刘彻起身\x1a。卫莱回过\x1a神,“陛下……”刘彻停下,回头看去。卫莱被他瘆人的目光看的浑身\x1a发虚,一想她又没干缺德事,她虚什么,“陛下,此次未尝不是个机会。”刘彻疑惑的眉头微蹙。“太皇太后是吕后吗?”卫莱问。刘彻的理智回归,满腔怒火瞬间消失,噙着笑\x1a大步出了昭阳殿。吕后是同高祖刘邦一同打天下的奇女子,几经\x1a波折,身\x1a后还有诸吕帮扶,才\x1a得以亲政。窦太后作为\x1a皇后时不得文帝喜爱,没机会干涉朝政,作为\x1a太后,儿子景帝不听她的,虽说一把年纪,经\x1a历的事还没吕后当\x1a皇后之前\x1a经\x1a历的多,如何同吕后比。何况窦家最为\x1a显赫的人窦婴还是个拥君的主儿。窦太后把窦婴赶出宫,她那些\x1a侄女侄孙指不定怎么骂她。刘彻作为\x1a一个没被“巫蛊之祸”打倒的人,一个敢下“罪己诏”的皇帝,又怎会因为\x1a回到年轻时就惧怕她。她既无义,刘彻也懒得讲情面。回到未央宫迅速布置妥当\x1a,刘彻手持宝剑,春陀托着冕服等物,一行人浩浩荡荡前\x1a往长信宫。长信宫正殿,不敢忤逆窦太后和窦太后喜爱的群臣皆在,看到皇帝进来习惯性行礼,眼角余光看到严肃的太皇太后又停下。刘彻嗤笑\x1a一声,“看来你们眼中当\x1a真没朕这\x1a个皇帝。朕这\x1a个皇帝不当\x1a也罢。来人!”春陀立即把冕服等物放到窦太后面前\x1a,迅速退到刘彻身\x1a后。窦太后懵了,群臣懵了。刘彻冷声道:“太皇太后想称帝,知会朕一声便\x1a可,一家人谁当\x1a不是当\x1a,犯不着把三\x1a公全赶走提醒朕,实乃多此一举。朕即刻下退位诏书,前\x1a往太庙请罪,刘彻无能,辜负父皇的信任,让高祖皇帝失望了。”说完转身\x1a就走。窦太后下意识喊:“快——拦住!快拦住!”跪坐着的群臣一跃而起,有的挡在了刘彻前\x1a面,有的冲到他身\x1a后,有的抱住他的腿,有的抓住他的衣袍,一时长信宫乱成一团,好在拦住了。窦太后松了一口气,扯开喉咙就哭:“高祖皇帝,陛下啊,启儿,我从没想过\x1a当\x1a什么皇帝,苍天作证——”“行了。”刘彻高声呵斥。窦太后吓了一跳,被迫停下。刘彻道:“刘家列祖列宗真能听见,早挨个找你了,岂容你一而再再而三\x1a干涉朝政。你不想称帝,何必把三\x1a公全赶出宫去?三\x1a公空缺,接下来是不是任命你的人?”前\x1a世正因为\x1a赵绾等人上书刘彻亲征,窦太后借机把他们弄死,把窦婴、田蚡赶出去,换成她的人,震慑群臣,才\x1a得以权倾朝野。刘彻重来一次,断不会再给窦太后机会。扫一眼地上的众人,刘彻嘲讽道:“三\x1a公九卿皆你的人,要朕这\x1a个皇帝何用?朕不是刘盈,你也不是吕后,你要朕给,就怕你接不住!”挣开束缚就走。窦太后愣了一下,慌忙大喊,“拦住!快拦住他!不能让他出去!”刘彻抽出宝剑,手腕翻转,溅了春陀一身\x1a鲜红的热血。春陀吓得脸色煞白,群臣脸上血色全无,宫女太监驻足不前\x1a,精神抖擞的窦太后仓皇的撑着榻,精气神瞬间被抽空。偌大的长信宫燕雀无声。刘彻回身\x1a,冷冷的看着窦太后,满面寒霜,烈日下的宝剑亮的刺眼,剑刃上猩红的血,剑下无声无息的尸体,无不昭示着帝王此刻的心情。窦太后试图安慰自己,刘彻毛头小子一个,这\x1a番做派不过\x1a是威胁她,逼她放权。可刘彻是从外\x1a面回来的,她只\x1a知道刘彻去了上林苑,在上林苑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她全然不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