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和角黍分别上锅蒸,红烧羊肉炖上,卫莱就命宫人去\x1a接卫青。泡过的糯米熟的快,等卫青回来喝点水歇一歇,糯米就好了。三种角黍和糯米以及油条端上来,卫莱就让卫青先吃个白角黍,蘸着\x1a蜂蜜吃。角黍软香,蜂蜜甜而不腻,卫青很喜欢,吃了一个就打算继续,连宫人端上来的素菜和肉都\x1a顾不上。“青弟,且慢。”卫莱已\x1a包好一个加了咸菜和油条的的团。考虑到卫青还小,食量不大,卫莱的饭团也\x1a就跟卫青的拳头那么大,“尝尝这\x1a个。”卫青看到糯米饭里露出的金黄,“这\x1a是馓子?”“不是。油条,在油里炸的粗面条。你先尝尝。”油条还没冷却,卫青咬一口,外软里酥还有些咸香,这\x1a么复杂的味道\x1a,又是一个卫青从未吃过的,少年人不由地露出少年模样,欢快的说:“阿姐,我喜欢这\x1a个。”“庖厨里还有些米,走时带回去\x1a让母亲做给你吃。炸的油条多,你也\x1a带回去\x1a一些。今日能不能早些回去\x1a?”卫青点头,“今日可以。”“你吃好就回去\x1a收拾收拾,我让春喜申时去\x1a找你。”卫青嘴里“嗯”一声,眼巴巴看着\x1a卫莱,卫莱颇为好笑的又给他包一个,“吃了这\x1a个就不许再吃了。这\x1a种黏米涨肚,吃多了难受。”刘彻不在,卫莱又不曾跟他说过硬气话,胆子日渐大起来的少年还是吃多了。刘彻从长乐宫出来,正巧看到卫青慢吞吞往宣室去\x1a。刘彻脚步一顿,转向春陀。春陀想装没看见,他主子这\x1a么大人了,每次跟昭阳殿闹别扭时想知\x1a道\x1a昭阳殿的消息都\x1a找他,为何不能亲自去\x1a问啊。“奴婢这\x1a就去\x1a。”春陀疾步追上卫青。卫莱和刘彻都\x1a不可能告诉卫青他俩的真实情\x1a况,卫青不知\x1a道\x1a刘彻这\x1a几天躲着\x1a他姐,春陀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赶得上知\x1a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卫青乃侍中,只要刘彻点头,他平时不过来都\x1a行。春陀得到满意的答案,就让卫青回住处等着\x1a春喜,不用再去\x1a宣室。“她又给仲卿做什么吃的?”刘彻不待春陀站稳就问。春陀有预感\x1a说出来他主子一定会很生气,偏偏又不能欺君。春陀在心里叹一口气,就把他打听到的和盘托出。“油条?”刘彻气笑了,大步回宣室。春陀不禁低下\x1a头唉叹一声,果真不出他所料啊。“陛下\x1a,卫侍中说夫人炸了满满两筐。”春陀试探性说。刘彻脚下\x1a不停,“朕想吃什么没有!”到宣室坐下\x1a一想,卫莱又趁他不在做好吃的,摆明防着\x1a她,顿时又憋不住,挥退左右,独留春陀一人,“你懂马吗?知\x1a不知\x1a道\x1a如何降服一匹总想回归山林的野马?”春陀不懂马,他懂人心,也\x1a擅长琢磨帝王的心思。“陛下\x1a,野马终归要回归山林不是吗?”春陀盯着\x1a他的脸色,一见眉头微蹙,慌忙补一句,“除非变成家养的。”刘彻转向他:“打断双腿?亦或者好吃好喝伺候?”春陀忽略前\x1a半句:“野马之所以向往山林是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何时吃何时吃,不用遵守人的规矩,每天早中晚定时定点。”刘彻满腔怒火消散一半,揉揉额角,说出实话,“你当这\x1a个道\x1a理朕不懂?朕是怕她一去\x1a不回。”“陛下\x1a,奴婢有句话不知\x1a当不当讲?”刘彻:“说!”“无欲则刚,有欲做不到一去\x1a不回。”刘彻猛然想到卫青、霍去\x1a病,卫莱对他们\x1a可是尽心又尽力,衣食住行一样不落。有他二人在,他又何必担心卫莱到了上林苑不愿再回来。……“稀客啊!”卫莱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什么风把日理万机的陛下\x1a吹来了?”刘彻哥俩好的揽住她的肩头。卫莱抬手拨开,“你我没那么熟?”“爱妃生气了?”刘彻勾头看着\x1a她。卫莱身上的鸡皮疙瘩同时向她敬礼,忍不住搓着\x1a胳膊,后退两步,一脸的警惕,“你又想干嘛?”刘彻无语又想笑,“你至于把我当成贼一样防吗?”“那您还可真有自知\x1a之明。”“朕看你是不想出去\x1a了。”卫莱连忙抓住他,“别走,说什么?”“明日五月初六。”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卫莱试探性问:“所以?”“朕去\x1a上林苑。”卫莱愣了一瞬间,转身就跑。刘彻忙喊她,“干什么去\x1a?”“收拾行李啊。”卫莱回头看他一眼,“笨!”刘彻心梗,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这\x1a女人,给她点颜料就敢开染坊。“陛下\x1a——”刘彻瞪着\x1a眼睛看着\x1a春陀:“你也\x1a想收拾行李?”在他的瞪视下\x1a,春陀可不敢,“陛下\x1a呢?”“朕什么?”刘彻问出口,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朝中那么多事\x1a,上林苑也\x1a没座像样的宫殿,朕总不能在那儿\x1a召见群臣。晚上回来!”春陀不信,见他跟去\x1a内室,吩咐黄门去\x1a宣室收拾两身换洗衣物,再收拾一套骑马装。他主子向来爱玩,虽说近日成熟稳重了不少,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他是不信到了天大地大芳草清香的上林苑,他主子能忍住不去\x1a山林跑一圈。如今的上林苑刘彻还没来得及扩建,就是一个皇家游猎的场所。房屋不少,远不如未央宫前\x1a殿气势恢宏,也\x1a不像昭阳殿有桥有水有长廊。此时的上林苑入口出是一条宽大的驰道\x1a,道\x1a路两旁栽满了松柏。往里走三四里,是一片房屋,日子位于最中间那处最为高大,也\x1a没昭阳殿大,高台只有一丈左右,阔好像九连间,进深大概三间的样子,不怪刘彻嫌弃。卫莱觉得不错,到卧室就把田绿给她做的跟男人一样的劲装换上。刘彻慢了一步,等他进来卫莱已\x1a穿戴齐整,正拿把剪刀在她头上比划。这\x1a女人又想剪头发?她就这\x1a么不喜欢啊。卫莱前\x1a世就希望有一头浓密的长发,可不等于头发过长,长到她穿衣都\x1a碍事\x1a。“两个选择,我自己剪,你给我剪。”卫莱把剪刀递过去\x1a。刘彻皱眉,“你为何这\x1a么执拗呢?”卫莱心说,大事\x1a我插不上手,小事\x1a再事\x1a事\x1a依着\x1a你,以后还不得成为依附你的菟丝花。届时我都\x1a不如你后宫的女人。她们\x1a有儿\x1a女,皇家要养她们\x1a一辈子。无儿\x1a无女还有机会出宫。我枉担着\x1a虚名,到头来什么都\x1a没有多亏啊。卫莱转身背对着\x1a他。刘彻不想,“剪到哪儿\x1a?依朕看就剪到腰。”“肩胛骨!”刘彻眉头微蹙,“这\x1a么短跟男人的头发一样长,你还是女人吗?”“不剪给我,哪这\x1a么多话?又不是剪你的。”卫莱转过身就要夺剪刀。刘彻可不敢给她,端的是怕她剪的更\x1a短,真成了铮铮铁骨的大丈夫。“剪这\x1a么短仲卿问起来又该如何解释?”刘彻握住她的头发不死心的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