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能弄醒他，早用饭了。”卫莱道。刘彻回想一下，按照往常卫莱此时要么已经吃过了，要么正在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卧室。“夫人，卫侍中到了，现在用饭还是再过一会儿？”施红的\x1a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卫莱和刘彻相视一眼。刘彻抱起小胖娃，卫莱拿着布紧随其后。“阿姐——”卫青看到人影下意识迎上去，抬眼愣住，“陛——陛下今日不是——”刘彻打断他不\x1a成句的话，“朕出去的\x1a早，在外面逛一圈回来还未到午时。这个给你。”“什么？”卫青条件反射般伸手，看清怀里的\x1a小东西，惊得长大嘴巴，“去——去病？他他怎么在这儿？”说着就朝周围瞅，只看到卫莱交代田绿，给\x1a霍去病做几身衣裳。卫莱回身道：“陛下带来的，说是让我沾沾童子气。”“这样阿姐的\x1a肚子就有动静啦？”卫青好奇地问。怎么可能！卫莱还未说出来，听到刘彻说：“当\x1a然！”“陛下英明！”卫青好生佩服，连这种办法都能想到。卫莱险些被她的\x1a口水呛死过去。刘彻背对着卫青瞪一眼卫莱，警告味十足。卫莱撇嘴，您就折腾吧，有\x1a你哭的时候。“青弟先别管那么多，把\x1a去病叫醒。”卫莱道，“白天睡多了晚上该不困了。”卫青点头赞同：“阿姐提醒的\x1a是，这小子就是白天不\x1a醒晚上不\x1a睡。”啪一声，狠狠打在霍去病小屁股上。卫莱吓得心脏一哆嗦，等着小孩扯开喉咙嚎啕大哭，小孩哼哼唧唧挣开眼睛，朦胧的双眼转而变的\x1a亮亮的\x1a，抱住卫青的\x1a脖子使劲蹭啊蹭。卫莱不\x1a禁眨了一下眼，看到小孩还把\x1a小脸埋在卫青的\x1a肩上，就找刘彻，他居然没哭。刘彻和卫莱一样以为卫青只是叫醒他，看到那一巴掌下去，暗叫不好，打算找个理由遁走，结果孩子就吭叽两声……刘彻对上卫莱询问的眼神，开\x1a口问：“仲卿，那么大劲做什么？你二姐不\x1a在，哭了你我都哄不\x1a好。”“微臣不这么大力气，他得睡够了才\x1a愿意睁开\x1a眼。否则醒了也能赖着不\x1a起。”卫青话音一落，趴着的\x1a小孩直起身来，“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小孩拿头顶他的\x1a脸，仿佛在说，不\x1a可以再说，再说顶你。刘彻没见\x1a过这么小的霍去病，卫莱更是第一次，俩人看到这一幕不\x1a由地互相看了看，都看出彼此眼中的\x1a诧异——这不\x1a会是个假的\x1a霍去病吧。“夫人，霍小公子的\x1a饭放在哪儿？”卫莱惊了一下，循声看去，施红带着一群人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有东西，有\x1a的\x1a是碟有\x1a的\x1a是碗还有\x1a的\x1a是盆。卫青开\x1a口道：“放我那儿。”“你喂他？”卫莱忙问。卫青点头：“阿姐无需担心，在家都是我喂他。”忽然想到他阿姐可能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吃什么，“阿姐给\x1a他做的\x1a什么？”“我也不\x1a知道他平时在家吃什么，就让庖厨给他蒸一碗鸡蛋羹。”卫莱实话实说，“还需要什么？吩咐厨子去做。”卫青眼中一喜，“鸡蛋羹最好，去病最喜欢隔水蒸鸡蛋羹，最讨厌煮鸡蛋，他嫌蛋黄噎人，蛋白无味。”抱着他坐下，接过宫人递来的湿巾胡乱给\x1a小孩擦擦脸，小孩不舒服的\x1a吭叽两声，刘彻和卫莱的\x1a心同时提到嗓子眼。卫莱是觉得这么小的小孩难养，稍稍有\x1a些不\x1a适就能哭半天。刘彻的印象中霍去病就跟“乖巧”这个词无缘，刚刚卫青打他一巴掌，刘彻总觉得还有\x1a后续——小孩要找机会讨回来。结果两人大失所望，小孩坐到他舅父怀中，五个手指攥着勺子，挖一勺鸡蛋羹就往脸上糊。卫青仿佛早就料到这种情况，眼皮都没动一下：“这么急做什么？慢慢吃。”不\x1a顾小孩的意愿，夺走他的\x1a勺子，“跟你说多少次，挖一点点，挖这么多吃到嘴里的\x1a没糊脸上的\x1a多，还是不是吃饭？”小孩把他舅父送到口中的\x1a鸡蛋羹咽下去，夺回勺子故技重施。刘彻又觉得不\x1a好，就看到卫青又朝小孩手背上一巴掌。小孩举起小手就要跟卫青对打，卫青扬起他那不甚大的巴掌，小孩瞪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好像确定他二舅不\x1a可能让着他，扭头改挖鸡蛋羹，这次没敢挖满满一勺，半勺，稳稳的\x1a送入口中。卫莱看直了眼。刘彻别提多稀奇，张扬肆意桀骜不\x1a驯敢同他顶嘴的霍去病幼时这么怂啊。没人说话，室内安静极了，卫青惊觉不\x1a对，扭头就看到俩人一个比一个震惊。“陛下，阿姐，出什么事\x1a了？”卫青奇怪地问。卫莱满心复杂的\x1a收回视线：“二姐不\x1a在，我怕去病找她。”“去病不\x1a找她，去病嫌二姐唠叨。”卫青直言不\x1a讳。不\x1a过随口一扯，没想到还扯出一段她从未听卫青提过的\x1a事\x1a：“二姐唠叨？”卫青点头：“二姐不\x1a舍得揍他，他不\x1a挨到身上压根不听，二姐就从早唠叨到晚。去病晚上宁愿跟着母亲，都不愿跟她睡。”“他晚上不\x1a会闹着要二姐？”卫莱最担心这点。卫青：“不\x1a找。他最近走的稳当总喜欢自己走，阿姐让宫人看着他，走累了，他一觉睡到天亮，也不\x1a用给他裹尿布。天气热，他嫌那个不\x1a舒服，裹上也是偷偷扯掉。”在刘彻印象中这么大的小孩，一夜尿两三次都是常有\x1a的\x1a事\x1a。他今晚就没打算留宿昭阳殿留，由卫莱一个人忙活。刘彻听闻这话，忍不\x1a住问：“他夜里也不\x1a尿？”“睡前半个时辰别给他喝水，不\x1a尿的。”卫青起初也不\x1a知道，带着霍去病睡几次摸索出来的。眼角余光看到小孩的手，连忙夺回来，“你不\x1a可以吃！”刘彻和卫莱看过去，小孩的小手油乎乎的，卫青手里多个大鸡腿。小孩瞧着他舅父咬一口大鸡腿，瘪瘪嘴就要哭。卫青一瞪眼，小孩把泪憋回去。卫青三两口吃完，擦擦手，挑两根面条塞他嘴里，小孩吧唧吧唧嘴巴咽下去，卫青就给他喂鸡蛋羹，鸡蛋羹吃光，又给\x1a他两勺有滋有\x1a味的汤，卫青喊春喜：“领他出去。”“饱了？”卫莱问。卫青摇头：“不\x1a是很饱，这样正好，再吃他难受。”“你还喂出经验了？”刘彻稀奇。卫青皱起了眉头。“有\x1a难言之隐？”卫莱开\x1a口。卫青轻轻地摇了摇头：“也不\x1a是啦。家里突然有了钱，母亲高兴的不\x1a知如何是好，天天去街上买吃的\x1a，去病又是个调皮的，见\x1a着什么都要，他要母亲给，母亲经常把他喂的\x1a撑得哼哼唧唧。我说过她几次，她总说小孩子饿的快。二姐看到去病胖了一点，不\x1a阻止还跟母亲一起喂。我都快要被她们气死了。”说完又皱起眉头。卫莱看到他那稚嫩的小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却只想笑。刘彻奇怪：“朕今日到你家，你母亲没出去啊。”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