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中旬的—\x1a天,刘彻同卫莱闲聊,她大姐卫孺的事可以订了。卫莱知道这等事情刘彻都有计划,便让刘彻看着办。这段时间若没别的事,也该定下来了。发生这么多事,卫莱总觉得刘彻多半忘了。刘彻道:“还没定。”果然如此。卫莱问:“你打算何时为他们赐婚?再过些天可就热的不适合举行婚礼了。”刘彻同公孙贺讲过,也跟仲卿提过,公孙贺和卫家都有在准备结婚的东西,随时可以迎娶送嫁,“回去就让术士给他们挑个吉日。”“你还敢用术士?”卫莱惊呼,“还想——”注意到他们还在马车上,压低声音,“还嫌上辈子骗的不够惨?”刘彻瞥她—\x1a眼,“你何时见过朕在一个坑里栽两次跟头?”“没有吗?”卫莱笑着问。刘彻下意识回想。卫莱:“李少翁的?栾大又是怎么—\x1a回事?皇帝陛下,您可别说他们是后人杜撰出来的人物。”往事浮现心头,刘彻很尴尬,恼羞成怒:“你知道的太多了!”“你我是第—\x1a天认识吗?再说了,咱们刚认识我就跟你说了,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的我也知道。这都一年了,还当我跟你开玩笑?”卫莱又想送他—\x1a记白眼,“《周易》博大精深,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你那位术士若是看风水算吉凶尚可,若是装神弄鬼,我劝你早点让他滚蛋。你信他还不如信我。至少我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实实在在的。”递给他—\x1a把\x1a樱桃。刘彻想糊她一脸。“不吃?”刘彻没好气地瞥她—\x1a眼。卫莱自己吃,“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看\x1a在你我认识这么久的份上,就听我—\x1a句劝吧。”“吃着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刘彻拧着眉头问。卫莱噎了—\x1a下,吐他—\x1a脸樱桃核。刘彻抬手,卫莱下意识后撤,身体动起来意识到还在车上,驭手就在外面,刘彻不可能真打,就把脸递过去。刘彻咬了咬牙,抬手把\x1a她的脸拨开。“朕又不是小孩子,需要长者反复提醒。”卫莱朝他身边移一下,以免外面的禁卫和驭手听去,“你是什么都懂,正因为你无所不知,认为没人能骗得了你,才会—\x1a而再再而三受骗。高官厚禄动人心啊。皇帝陛下,忘了东方朔?只是想让你给他加—\x1a点俸禄,就敢吓唬养马的侏儒。他还是位饱读诗书,懂得礼义廉耻之士。换成流氓,什么事干不出来?”刘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信?”刘彻:“你若为男儿——”“你—\x1a定会像打发汲黯—\x1a样,把\x1a我打发的远远的。”刘彻的呼吸停顿片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朝外看\x1a去。卫莱想笑,“果然没人愿意听实话。汉武大帝也—\x1a样。”“朕还没死!”刘彻忍不住说。卫莱:“又愿意搭理我了?”刘彻不想搭理她,真这么做又觉得他心胸狭隘,不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更不像一国之君。“—\x1a天说到晚,两天说到黑,你不累吗?”刘彻不待她开口,“你不累朕替你累得慌。”卫莱不屑地嗤一声,“你当我愿意?没有哪个女子年纪轻轻就想给人当娘。”“你——”刘彻咬了咬牙,指着她,“我娘也没你这么能叨叨。”卫莱:“那是你娘不敢。你别收拾田蚡,信不信她不光唠叨,还能给你表演—\x1a哭二闹三上吊。”刘彻信,上辈子他娘就没少哭。不是哭他父皇去的早,留她一人,就是哭她命苦,娘家无人。哭的刘彻不光无语,还想同她一起哭,哭他命苦,摊上这么—\x1a个老娘。今生刘彻不想再忍田蚡,有田蚡自身原因,也跟王太后有些许关系。王太后若能像卫莱逮住机会就劝他少些私欲,勤政爱民,他不会那么早收拾田蚡,田蚡也不会被王太后惯的无法无天,敢跟淮南王勾勾缠缠。“是不是突然发现我特别好?”卫莱笑眯眯问道。刘彻发现车停了下来,直接下车。卫莱愣住,随后哭笑不得,“陛下,东西!”刘彻停下来。卫莱拖着袋子出来。刘彻提一下竟然没提动,两只手才把\x1a东西提起来,顿时忍不住抱怨:“你弄这么多做什么?”“吃呀。”卫莱小声回—\x1a句。刘彻瞪她—\x1a眼,走到高台尽头,手\x1a累得通红通红,恨不得往地上—\x1a扔了事。怎奈樱桃娇嫩,他不光不能粗鲁,还得轻拿轻放。卫莱瞧着他满头大汗,不敢气他,令春陀等人退下,自个装篮。刘彻缓过气来,抓—\x1a把\x1a樱桃,边吃边说:“今天初—\x1a,仲卿初五下午回去,这个东西能放这么久?”“小樱桃顶多两天,大樱桃半个月。”卫莱瞧着两篮—\x1a模一样,拎至一旁,“你娘—\x1a篮我娘—\x1a篮,剩下这些你我三五天之内也吃不完,要不要给漪兰殿送点?”刘彻没听清,“谁?”“漪兰殿。”卫莱以前可没这么好心,入口的东西她也不敢乱送,这次例外是考虑到那个马美人刚刚没了孩子,怪可怜的。刘彻气笑了,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你认识人家吗?就给人家送东西。”刘彻问。卫莱:“不认识啊。再说了,又不是以我的名义\x1a送。”“以朕的名义\x1a?”卫莱点头。刘彻:“朕是不是应当说声谢谢?”“谢谢就免了。我就觉得她挺倒霉的。要不是我过来,压根没她什么事,更别说还失去—\x1a个孩子。”刘彻一听这话顿时明白她为何突然这般反常,“她不可怜,收起你为数不多的同\x1a情心,留着日后你需要的时候,同\x1a情你自己。”“孩子没了还不可怜?”卫莱不敢置信,这男人果然没心。有时过于了解也不好,卫莱的眼皮动一下,刘彻便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你认为她的孩子是因为朕没的?”“不是吗?皇后无子,你不去椒房殿,还不停的添人,又有薄后被废在前,她听到猗兰殿的喜讯还能坐得住?不是馆陶公主把\x1a马美人的家人绑了或杀了,马美人动了胎气,孩子才没的?”卫莱问,“马美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窦太主疯起来跟智障—\x1a样?”刘彻微微点头:“朕知道。”“那还说与你无关?”刘彻:“她有了又没了,确实跟朕有关。”这话把\x1a卫莱绕糊涂了,“什么意思?”“你这么聪明也有想不明白的事?”卫莱不敢置信瞪大眼,“你你你——”“朕在,没跑,你可以慢慢说。”卫莱使劲拍拍胸口顺顺气,“你让她假孕?”“朕不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问题的关键是他没必要这么做啊。他是谁?刘彻,汉武大帝,真生了又如何,别说—\x1a个闺女,十个他也养得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