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x1a一天，刘彻召见主父偃，把那些人交给主父偃，又派一支骑兵护送他们，以免半道上跑了\x1a。主父偃以为霍去\x1a病跟卫青一样，嘴上拒绝了\x1a，心里依然不好\x1a意思。在平阳县等\x1a了\x1a许久，不见朝廷的诏令，主父偃确定他自作聪明了\x1a。凭自荐见到帝王，主父偃很得意，随之听到他要前\x1a往边关，主父偃笑不出来。他又没有\x1a别的技能，不当官，也不能再投靠哪个王侯将相，那他只能回到平阳县种地。平阳县的日子，过得够够的。饶是知道此行艰难，主父偃依然领了\x1a命。东方朔虽然是学校老师，然他的家在城里，经常回去\x1a，从家人那里得知主父偃的事，回到上林苑见着春陀就\x1a忍不住唏嘘。春陀不觉得有\x1a什么好\x1a可\x1a惜的，道：“若不是陛下仁慈，主父偃坟头上都长草了\x1a。”“也是。”东方朔想起了\x1a公孙弘，当日要不是皇帝“一意孤行”，准许主父偃拿钱赎罪，主父偃早死了\x1a。东方朔：“陛下此举也是让他远离京师这个是非之地啊。”“就\x1a怕他以为陛下厌恶了\x1a他。”春陀抄着袖子，老神在在补一句：“虽然陛下确实不喜欢他。”东方朔笑道：“他哪能跟冠军侯比啊。匈奴不解决，宗室王爷把他们的土地全给陛下也没用，别说一个‘推恩令’了\x1a。”春陀有\x1a些意外\x1a：“你如\x1a今倒是看得明白。”东方朔想起他也干过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事，苦笑道：“那时不是觉得陛下年轻好\x1a糊弄吗。万万没想到，陛下只是看着年轻。”“你恐怕不知道，当时拒接你的人并非陛下。”东方朔正想点头“哦”一声\x1a，意识到他说什么：“不是陛下？！”“你那个小伎俩都没到陛下那里就\x1a被卫夫人识破了\x1a。”春陀笑着：“当日那些侏儒回去\x1a问你会不会养马，就\x1a是如\x1a今的皇后问的。”东方朔的嘴巴动了\x1a动，欲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x1a说起：“皇后，那时就\x1a，就\x1a那么懂啊？”春陀不敢说她与众不同，“你当皇后就\x1a是长得好\x1a看点？这里也比寻常女子聪明。”指着脑袋，“太子聪明吧？皇后能把他收拾的跟猫儿似的。”东方朔觉得丢人，亏他那时还觉得自己的计谋高明，索性转移话\x1a题：“陛下要把太子送到军校来，这送不送？”“年前\x1a事多，年后陛下过来，我去\x1a问问。”春陀道。东方朔顺嘴问：“除了\x1a移民，还有\x1a什么事？”“过几天你就\x1a知道了\x1a。”春陀道：“急不得。”十一月底，东方朔甫一到家，就\x1a听到他儿子说，金俗去\x1a了\x1a。东方朔瞬间明白，宫里怕是要哀伤一段时日。然而，并没有\x1a，太后对这个女儿没什么感\x1a情，毕竟多年不见，再见金俗的孩子都很大了\x1a。金俗的儿子又扶不起，太后没少为了\x1a她的事心烦，纵然感\x1a情深，这么多年下来也磨没了\x1a。太后就\x1a难过一天，第二天，卫莱再带着小太子去\x1a给她请安，太后就\x1a能打起精神，吩咐厨房给她大孙子做好\x1a吃的。翌日，卫莱只是让卫婉过去\x1a陪她摸牌。而卫婉还没到东宫，霍去\x1a病就\x1a找到昭阳殿。寒冬腊月，天气过冷，卫莱立即给他倒杯热水暖手\x1a。霍去\x1a病左右看了\x1a看：“太子不在吧？”“跟霍光在马场比骑术。”卫莱都不想吐槽他儿子：“你弟才学几年，他打七岁就\x1a接触马，居然好\x1a意思跟人家比。”霍去\x1a病：“他不会还说，霍光，你比我大，可\x1a谁让我是太子呢，就\x1a不让你让着我了\x1a。”“他早上在这边用的饭，走之前\x1a还真是这样说的。”卫莱道：“陛下都骂他脸皮比城墙厚。对了\x1a，陛下呢？”霍去\x1a病：“好\x1a像去\x1a水泥厂了\x1a。那个厂究竟干什么用的？之前\x1a我跟婉婉还有\x1a太子去\x1a上林苑，看到厂里就\x1a一个看大门的。”“生\x1a产铺路用的泥的。陛下可\x1a能想重开，然后把城里以及京郊的大路都弄成水泥路。”卫莱说着，觉得很奇怪：“你怎么没一起去\x1a？”霍去\x1a病想到他过来的目的，不禁说：“小姨，被你说中了\x1a。”“什么？”没头没尾，卫莱听糊涂了\x1a。霍去\x1a病：“您之前\x1a说我和舅舅平起平坐，我们手\x1a底下的人别想和和睦睦。这些天以前\x1a三天两头去\x1a找舅舅的那些人，都改去\x1a找我。我总感\x1a觉最多一年，舅舅府上就\x1a得从门庭若市，变成门可\x1a罗雀。”“我以为你该有\x1a心理准备。”卫莱看到他的神色有\x1a些抑郁，故意问：“这样不好\x1a？”霍去\x1a病连连摇头。卫莱笑道：“你舅舅又不在乎这些。再说，你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知道啊。”“可\x1a是舅舅总会有\x1a些不舒服啊。”霍去\x1a病自己想象一下，他的追随者都改投他舅舅，他是不会生\x1a舅舅的气，心里终归有\x1a些失落。卫莱：“仲卿跟你不一样。如\x1a今这一切对仲卿来说都是上天的厚爱。哪天他变成一介白身，也不会伤心难过。平头百姓至少是自由身。我们以前\x1a可\x1a是奴隶啊。话\x1a又说回来，陛下这次出去\x1a，不就\x1a把你舅舅带上了\x1a。”“是有\x1a带上舅舅，可\x1a是——”卫莱打断他的话\x1a：“你别可\x1a是了\x1a。你虽然看起来粗枝大叶，你舅舅心思细腻，其实你俩正好\x1a相反。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今天是你舅舅，过些年就\x1a有\x1a可\x1a能是你。你这个心态得早点调整过来，否则，到那时候你真有\x1a可\x1a能把自己给愁病了\x1a。别辜负你母亲给你取的名字。”第143章 霍去病觉得他还年轻,日薄西山的事从未考虑过。现在想想以后追随他的人都离他而去，他是无所谓。只\x1a是不知十年二十年后他会不会还这样想。霍去病不好把话说的过于笃定\x1a，一脸受教地\x1a说：“谢谢小\x1a姨提醒。那些人……？”“能\x1a用就用,不能\x1a用离得远远的。陛下虽然把你当成自家\x1a小\x1a辈，也不是毫无原则。他很讨厌底下人养门客。不过也有例外,据儿。”霍去病：“太子收人可不是养谋士。”“是的,他是培养自己的心腹，往大了说就是肱股之臣。”卫莱不放心又补一句,“你可别觉得我吓唬你。”霍去病从未因为\x1a她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就把她的话当耳旁风：“舅舅也知道？”“你舅舅聪明着呢。甭担心他。哪天他府上就剩他们\x1a一家\x1a三口，他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卫莱看一下漏刻，儿子快回\x1a来了,“你回\x1a去吧。”霍去病注意到她的小\x1a动作，想起那次过来发生的事，忍不住问：“太子还没死心？”“我是怕他追着你问东问西。最近太傅同他讲朝堂之事,他特好奇。”卫莱道。霍去病缠不过这个小\x1a表弟,赶在他回\x1a来之前，回\x1a到他在宫中的幕府。小\x1a太子只\x1a身回\x1a到昭阳殿,发现只\x1a有他母后一人：“姐姐又跑出\x1a去玩啦？”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