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叹了口气:“白忙乎了。”霍光松了口气,抵达正殿就把此事告诉卫莱。巧了,刘彻就在里间,闻言拿着戒尺出来。小太子连忙背靠墙:“祖母让我\x1a去的。”刘彻停下,用戒尺指着他:“想\x1a好再说!”“不信你问霍光。”小太子转向霍光:“你个小人\x1a,你敢告状,你敢说实话吗?”霍光莫名想\x1a笑:“陛下,是太子的主意,太后只是没\x1a拦着。”卫莱不禁问:“所以母后真在?她怎么也跟着唯恐天下不乱。”“闲的。”刘彻一听他娘惯的,坐到\x1a卫莱身侧,戒尺放案几上,暂缓处置小太子:“给你个解释的机会,最\x1a好能让朕满意。”小太子神色倨傲,“祖母听闻江充天不怕地不怕,除了父皇谁都敢拦,就让我\x1a去试试。”“不是你好奇?”刘彻怀疑,“你祖母见不得你不开\x1a心,就答应了。”小太子连连摇头\x1a,他皇帝爹真是神了,连这点也能猜到\x1a:“父皇刚刚说了,祖母闲的。父皇,我\x1a陪祖母在外面玩半天,又\x1a累又\x1a渴,可不可以回去啊?”刘彻:“朕回头\x1a就去找你祖母,而你不许去。”朝外喊:“卫婉!卫婉!”“来了,来了。”坐在树杈子上写生的卫婉连忙跑进来,“你们\x1a声音可真大,我\x1a在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父皇放心,我\x1a一定\x1a帮你看住了。”“我\x1a又\x1a没\x1a犯错。”小太子连忙说。刘彻拿起戒尺在手\x1a心里把玩。小太子吓得皮一紧,拉着他姐就出去。霍光下意识跟出去。小太子很\x1a嫌弃:“不要跟着我\x1a。”卫莱高声说:“霍光,别搭理他,忙你的去。待陛下查清楚,有他受的。”“查就查,我\x1a还怕你们\x1a啊!”小太子哼一声,就跟她姐窜到\x1a树上。一棵树承不了这么多人\x1a,霍光就爬到\x1a旁边树上。卫莱朝外看一眼,确定\x1a他们\x1a离得很\x1a远才问:“江充真不在?”“去的时候不在,来的时候也应当在,他又\x1a没\x1a别的事可做。”卫莱:“那是怎么回事?”“想\x1a问跟以前为何\x1a不一样?他从来都不敢拦据儿的车。你这样问一定\x1a是记错了,他拦的时候,据儿并不在,只有他的侍从。”刘彻道:“这么说吧,今天若是据儿的车从宫里出来,而他知道据儿不在车上,江充一定\x1a敢上前阻拦。”卫莱明白了:“所以还是据儿亲自干这事?”刘彻微微点头\x1a:“以前朕好几个儿子,江充都不敢。如今就他一个,江充不想\x1a活了啊。”“他真是狗仗人\x1a势。”卫莱乐了,“没\x1a人\x1a走驰道,你还留着他做什\x1a么?”刘彻:“朕若不用他,他要么死,要么跟主父偃一样前往边关,要么再次改头\x1a换面。你选哪个?”“我\x1a选他死呢?”刘彻笑道:“这事也好办,朕明日就能办好。”“莫须有罪名不好吧?”为了一个小人\x1a,卫莱觉得不值得。刘彻:“别担心,无需朕亲自出面。他也该解决了。留他在朝中,朕看着碍眼,你想\x1a起来也不舒服。”“你打算怎么办?”刘彻道:“明日你就知道了。”翌日上午,太子和霍光上课去了,刘彻招来卫莱的侍从,由\x1a他出面找太子的随从,令他前往北宫令那边的奴婢给太子做些衣裳,再拿几身衣裳。拿衣裳不能骑马,随从就驾车前往,而且走的还是驰道。换作以往,太子的人\x1a不想\x1a给自己添堵会绕开\x1a驰道,毕竟不是什\x1a么大事。刘彻太了解人\x1a心,江充等人\x1a昨天不曾出现\x1a,小太子以为他偷奸耍滑,他身边的人\x1a一定\x1a也这样想\x1a。太子本就可以走驰道,以往绕路只是不想\x1a跟江充撞见。如今没\x1a了江充,随从又\x1a是得皇后的命令回宫,不由\x1a得地就踏上直达皇宫的驰道。辰时两刻走的,巳时三刻还不曾回来,卫莱忍不住问刘彻:“真被扣了?”刘彻看完最\x1a后一份奏章,递给内侍:“给大将军和丞相送去。”令奴婢撤下文房四宝,又\x1a把他们\x1a打发出去,“走驰道最\x1a多半个时辰。绕道也该回来了,再过一炷香,还不回来就被扣了。”“他这次就不怕得罪据儿?”卫莱纳闷,这中间要是搁三五个月,江充改变态度还行,可是就前后两天啊。刘彻有个猜测,忍不住笑了。卫莱越发奇怪:“这事有什\x1a么好笑的?”“他指不定\x1a正懊恼呢。”刘彻想\x1a想\x1a就觉得可乐。江充确实很\x1a头\x1a疼,恨不得一头\x1a撞死在驰道上。昨天小太子在驰道上跑马,躲在树上乘凉的江充以为又\x1a是哪个不好命的皇亲国戚。正准备下去,发现\x1a打头\x1a的那人\x1a身量不足,江充犹豫了一下。这么一犹豫,一行人\x1a到\x1a了跟前,为首的那位五官俊美,骑着宝马,少年人\x1a意气风发,身上却穿着与之气质不符的短褐,不是太子殿下又\x1a是哪个。江充连忙刹住脚。后来小太子带着他的人\x1a又\x1a回去,江充等人\x1a只是瞥一眼,便视而不见。今天远远看到\x1a马车,江充以为又\x1a是太子偷偷跑出来玩儿,便装看不见。马车走远,车后没\x1a禁卫,江充知道他误会了。若是太子出来,不可能没\x1a有禁卫保护,皇帝陛下可就这一个儿子。天下百姓也就这一个太子。马车宽阔看起来像是太子的座驾,江充掐指一算,驾车人\x1a从上林苑出发之时,小太子正在上课,不可能吩咐他的人\x1a进宫。再说了,帝后都在上林苑,他若不是想\x1a大将军冠军侯了,或者玩心大起,不可能往这边跑。驰道除了有主路,两边还有侧路,单单主路就有十来丈宽,江充等人\x1a躲在侧路外边的树上,不仔细看,看不清马车上的花纹和车上的人\x1a,就觉得这车一定\x1a是哪个长公主或万户侯的。大将军和冠军侯在宫中幕府处理事务,不可能是他们\x1a的车。只要不是他二人\x1a的,江充就不怕。驾车的驭手\x1a和太子侍从回程时瞧着时间很\x1a充裕,就慢悠悠的走,结果半道上被堵了。江充这人\x1a最\x1a是知道什\x1a么人\x1a能得罪,什\x1a么人\x1a不能得罪。太子殿下是比皇后和皇帝还不能得罪的人\x1a物。得罪了皇帝或皇后,大不了一死。得罪了太子,帝后二人\x1a要了他的命,太子那些护犊子的亲戚极有可能要了他家人\x1a的命。不论是卫长公主,还是太子未来的姐夫冠军侯,亦或者还掌握着军权的大将军,但\x1a凡一个人\x1a护犊子,就不是他们\x1a江家所能承受的。三人\x1a同时护犊子,他们\x1a江家能绝种。马车停下,看清车上的人\x1a,其中一人\x1a还经常随太子前往宣室偏殿读书,江充眼前一黑,恨不得仰天长叹,我\x1a命休矣!可是也不能让人\x1a一直呆在驰道上啊。江充琢磨放行的可能性,觉得不行。他的人\x1a他相信他们\x1a不会往外说,这驭手\x1a和太子的人\x1a一定\x1a告诉别人\x1a,他拦了又\x1a把他们\x1a放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