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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低着头,恭谨说道:“下月便是郡主芳辰,卑职奉公主之命,送来贺礼。”言语间,几名仆从抬着箱子走上前来,箱子打开,不过是些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无甚意思。方思宁只瞥了一眼,不冷不热地道:“公主有心。本郡主这里谢过了。”陈敬行了一礼,又道:“还有一事,望郡主首肯。”“说。”方思宁只想赶紧打发这些人,回得有些不耐烦。“先前郡主来北地,公主赠了郡主三十名暗卫。郡主待下宽仁,公主恐这些暗卫顽劣难驯、不服使役,便令教管同行。如今已逾半年,想来那些暗卫已能为郡主所用。所以,请郡主开恩,将教管赐还。”陈敬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这里有公主手札,请郡主过目。”元祎见状,走下堂去接过了书信,递给了方思宁。方思宁却不接,只道:“那么多暗卫,本郡主可分不清,不知都尉说的那位教管是?”“陈慬。”陈敬说出名字,又出言补充,“郡主明鉴,公主所赠暗卫,有一本名册,其上应该没有他的姓名。”“哦……”方思宁笑嘻嘻应道,“哎呀,本郡主没看那本名册呢。”这句话里透着无赖,但陈敬却依旧耐心:“若是寻常暗卫,公主自然不会吝惜。但此人身居要职,还盼郡主赐还为幸。”见方思宁没回应,他又道,“公主心知要还教管,郡主手下恐无人可用,此番还命卑职带了几名身手出众、老练能干的暗卫来,随郡主差遣。”此话一出,堂内忽然多了几个穿黑衣、戴面甲的人来。几人跪身行礼,姿势是如出一辙的端正。合情合理、礼数周到,不论怎么看,方思宁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她却往椅背里一靠,笑盈盈地道:“公主一番苦心,本郡主也不是不近人情。可不巧了,都尉说的那位教管啊,前些日子受了重罚,现在还下不得床。都尉少不得要等上些日子了。”陈敬一听,答得迅速:“即是如此,卑职这里倒有些上好的伤药,不如让卑职替他看一看。”方思宁笑出一声来,“人现在本郡主房里养着,恐怕不方便。”陈敬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微微有些冷:“是卑职欠虑了。卑职就在驿站候着。哪日他伤好了,卑职再来拜会。”“好。慢走不送。”待陈敬带着暗卫们离开,元祎开口问方思宁:“郡主有何打算?”方思宁这才接过了元祎手中的信,却是不拆也不看。她有何打算?她根本没打算………………这一夜,方思宁难得又喝起了酒来。往常这个时节,冰镇过的荔枝酒是最好的。可在北地,冰雪易得,荔枝却是难找。到底是无可奈何。决定离开京城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放弃一些东西的准备。不管是婚约,还是荔枝酒,凡是麻烦之物,抛下就好。只是……她叹了口气,望向了珠帘之外。名册之上的确没有他的名字,她也早已想过原因。可他的态度,从来不像是会走的样子。她数次刁难他,想将他送回公主府,分明是他竭力要留下。所以,他知不知道自己并未被送出?若是不知道,那公主要召回他,他是会高兴,还是会苦恼?方思宁从不知道自己竟会有如此百转千回的心思,又偏偏是为一个不领情的人,多少有些不值得。几杯酒水饮下,她微微有了醉意,心上愈发郁闷。一念上头,她索性起身,走到了外室。见她出来,陈慬刚要行礼,却被她紧紧抓住了手臂。她用了几分力道,推着他到床榻边坐下。她微蹙着眉,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些许嗔怨:“首领大人,本郡主方才想起一件事,有些好奇,所以来问问你。”“郡主请问,属下知无不言。”陈慬见她有些醉了,也不深想她的用意,只顺着她的话答应着。“魁夜司中,如你这般姓陈,名字又从竖心的,有几人?”方思宁问。“回郡主,四人。”陈慬如实回答。“你排第几?”“没有排名,只有先后。属下是第一个。”“难怪了……”方思宁长长叹一口气。陈慬隐约察觉了什么,却未敢提问,只是沉默着看她的反应。方思宁迎上他的目光,笑容里满是轻浮的佻达:“说起来,我与秦忆安有七八分相似,对吧?”不用他回答,她径自往下说,“身量形貌、衣着打扮,我两都挺像的……便连喜好,也都大同小异。一直以来,我喜欢的,她必定也喜欢。而她喜欢的,我说不定也喜欢。”这番话弯弯绕绕的,但想她先前所问,再合那“喜欢”二字,其中真意便昭然若揭。“郡主误会了。”陈慬开口,说得直截了当。方思宁眨了眨眼,笑了。“你这话好奇怪,我可什么都没说。”她撂下一句话,站起了身,“本郡主乏了,这就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这般打住话题,更是欲盖弥彰。早先元祎送拜帖来的时候故意避着他,看来是与公主府有关。公主不会无缘无故地遣人来北地。……算算日子,下月是方思宁的生辰,公主应是送了贺礼来。可若只是贺礼,为何她会是如此态度?他思索许久,终是无解。待夜静更深,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似珠玉落地,悄然与晚籁相融,几不可辨。但他却恍然睁开了眼,本就浅淡的睡意刹那消尽。这是暗卫用的传信声,他绝不会听错。而在府中,会以此声相唤的,必不是他手下的暗卫。但既出了声,想来没有恶意。他轻悄起身,开门走了出去。廊前月下,静静跪着一人。黢黑衣装,几与夜色一体。唯有抬头之时,面甲浮出一抹冷光,透着森寒。陈慬走上几步,略略打量了几眼,低声开口:“榴月?”听得这声呼唤,那暗卫声音里染了笑意,“属下榴月,见过教管。”“你已出师多年,我不再是你的教管了。”陈慬走到他身前,“你不在魁夜司听命,来郡主府做什么?”“属下前来,是有事告知教管。”榴月道,“属下随都尉来北地,明里是为郡主送生辰贺礼,实为传公主令,召回教管。”陈慬听在耳中,并不言语,只沉默细思。“都尉对郡主说的是,当日公主只送出三十名暗卫,教管只是随行。但其实……”榴月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是教管在魁夜司多年,掌握太多机要,留在郡主身边,恐对公主不利。如今郡主放人就罢,若是不放,须得杀了教管,以绝后患。”以绝后患……陈慬笑出了一声来,道:“原来如此。”榴月点点头,“今日郡主借口教管有伤在身,似是不愿放人。如此下去,只怕对教管不利,还请教管早做打算。”得了这些话,前因后果总算明了。陈慬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又问:“是都尉让你来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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