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陈慬微微哽了声音,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方思宁吁了口气,站起了身,背着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佻达而又轻巧:“这些理由,你喜欢哪个就信哪个吧。”她说完,又微微弯了腰,笑问道,“牛肉羹里要加芹菜吗?”他迟疑了片刻,终是开口回应。不是“是”或者“好”,也不是“遵命”,低低的一声“嗯”,带着几分鼻音,听来有种若有似无的亲昵。方思宁心满意足,噙着笑出了门去。…………之后几日,方思宁忙得焦头烂额。且不说回京的准备,只说应付镇北侯,就令她大费功夫。最后还是她妥协,同意让宣翎卫随行保护,这才令这位叔父点了头。但不等她喘口气,秦忆安又整了些麻烦给她。一日清早,陈敬领着六个暗卫来她府上,说是这些人原本就是送给郡主的生辰礼,任由郡主处置。方思宁一眼就看出陈敬受了伤,但不及多问,对方便叩首告辞,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留给她。她看着堂下跪着的六个人,扶额叹气。站在她身旁元祎也叹气,俯首轻声耳语道:“看起来都伤得不轻啊。”方思宁多少也料得到。不用说,这便是秦忆安所谓的“交代”。将人狠狠惩罚之后再送给她,是请她消气,更随她要杀要剐。但方思宁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皱着眉头,低声对元祎道:“要不还是送回去吧。”元祎点点头:“我这就去安排……”两人正窃语,却见陈慬走了进来。他在那六人身前跪下,尊了一声郡主。这个举动似曾相识。想来他是得了消息,特意来给这些人求情的。方思宁骤生无奈,招手对他道:“有话过来说。”陈慬答应了一声,起身走到她身边,再要跪时,却被她托住了手臂。她使了几分力道,拽着他坐在自己身旁,听他说话之前,先嗔了一句:“你就不能老实躺着?”陈慬一时失语,道了声“恕罪”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郡主留下他们罢。”方思宁眉一挑,道:“你要不要看看我府上的账本?”此话一出,元祎忍不住笑出一声来,又顺带着叹了口气。方思宁自觉自己说的是事实。只希望以后秦忆安送人时,也顺带把用度送过来,不管怎么说,至少别让她赔上汤药费。这二人的反应,陈慬自然能够明白。他抿了抿唇,几番斟酌,终是道出了实情:“公主送出手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郡主若是不留,他们必死无疑。”他停顿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分外低柔,近乎示弱,“郡主,他们有用的。”方思宁听罢,这才将以往的种种困惑全部解开。怪不得当初能那般委曲求全、逆来顺受,原来是因她每每找茬,都会带上一句“遣回公主府”啊……掌权者从来残酷,她并非天真无知,只是视而不见罢了。不过正巧,爱屋及乌这几个字,她如今也是深有感悟。“姑姑,把账本取来,给我的暗卫首领好好看看。”方思宁说完,眼见元祎露了惊讶之色,陈慬又多添了几分窘迫,才悠然接道,“且将府里的开支仔细盘一盘,若能匀出六个人的用度来,便留下呗。”陈慬闻言,眉眼间霎那染上了喜色:“谢郡主恩典!”方思宁随着他笑,却还调侃:“你就这么确定能匀出来?”他点头,回答的语气很是笃定:“嗯。”这个反应,多少有些恃宠而骄了吧?也罢,他高兴就好……--------------------大家好!!!度过了忙成狗的一周,我终于又又又回来了!!!看完本章,想必大家都确认了一点,那就是——我这个人,真的虐不起来……这辈子怕是跟虐恋情深体裁无缘了……【远目】嗯~~~所以说,虽然横着尊卑和阶级,但是只要两情相悦,一切就显得挺简单的~~~下面,为大家演唱本章BGM!!!MUSIC!!!《心跳的证明》我和你的距离~一眼无法看清~所有复杂情绪~莫名都因为你~~~我以为的差距~不过是背对而已`平行线交会的瞬间~是你才有的奇迹~~~每一次~再一次~你慢慢的靠近~告诉我~都是心跳的证明~~~那些回忆~很清晰~谁都不能否定~在我心中写满你的名~~~我以为的差距~不过是背对而已~两个世界的交界~转过身就跨越~~~I miss you~I miss you~你慢慢的靠近~~~我承认~这是心跳的证明~~~这次换我~走向你~这不是恶作剧~~~你是我最难解的一道题~~~I miss You~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决定~~~每一次~再一次~你慢慢的靠近~~~告诉我~这是命中的注定~~~我在这里~等着你~这不是恶作剧~~~你是我最难解的一道题~~~好的,就让我们唱到这里!!!下章看点!秦忆安:^_^方思宁:= =|||让我们下期再见~么么哒~~~~~~~第廿二章==================六名暗卫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到底是经过千锤百炼,肌骨强健,不过将养了几天,伤势便都大好。而后,在方思宁出发回京的那一日,这六人并入府中的暗卫一起随行护卫。静肃人马,立在车辇左右,气势逼人。于是乎,来为郡主送行的城中百姓只好愁眉苦脸地站在路边,捧着鲜花礼物,不敢轻易上前。方思宁一出大门,见了这副景象,忍不住对陈慬抱怨道:“也不必都跟着去吧。”陈慬闻言,应得恭谨:“暗卫理应跟随主人,还请郡主体谅。”这也不是体谅不体谅的问题。她已答应了镇北侯让宣翎卫来护卫,虽非全员,但少说也得有上百人。如此一来,排场实在是有点太大了,也不知京城那边会作何感想。方思宁正苦恼,就见远远来了人,正是镇北侯张竞和宣翎卫副将扬承。她眉头一皱,嘀咕道:“怎么又是扬承?”陈慬略微思忖,对她道:“郡主曾让属下查过十八个人的身家。这位扬副将就是其中之一。”方思宁恍然大悟。难怪那日听见他名字时觉得耳熟了,原来是当初那些“有意求娶郡主的各家公子”啊!这么一想,镇北侯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不过,比起纠结这些,陈慬此时提起这件事才更令她在意。让他调查之时,她并未言明理由,但凭他的才智,猜也能猜到吧。如此,就有些微妙了……方思宁看看扬承,又看看自家的暗卫首领,噙着笑问:“你跟他若是动起手来,谁胜算大些?”“行军打仗与搏杀格斗不同。属下精于后者。十招之内,可取对方首级。”陈慬答得诚恳。方思宁听罢,点了头:“那你让着他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