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 更大的舆论。从哪里来?从她这来。周天醉放下筷子, 看游如许,见她丝毫不惧怕, 更是一肚子火,她阴沉了语调:“用这种方法抓到凶手, 你就这么高兴?”游如许看着她, 顿了顿:“我只是希望早点抓到凶手。”周天醉:“你别和我说。”生了一肚子闷气。周天醉完全没有食欲。游如许见她根本没吃多少,坐在她身边,声音低了一些:“周天醉。”她这个音色, 总觉得下一秒是要说什么缠绵的情话,蛊的人很, 周天醉板着的脸差点破功,游如许说:“你碰到这样的事情, 你也会这么做。”周天醉说:“我可没有游老师这么高尚。”游如许说:“那如果你遇到产妇遇险, 你是救还是不救?”周天醉说:“这完全不一样!”“这完全一样。”游如许说:“你会救她, 这是你医生的职责, 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你也不会放弃,我也是,找出事实的真相,也是我的职责,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会去挖掘。”因为这万分之一。对很多人而言,就是百分之百。那么多积案,如果有这样的一丝机会,或许就能抓到凶手,就能让死者安息,让家属不那么痛苦,让大众知道事情的真相,大家茶余饭后讨论的不是谈资,是国家的公信力。周天醉看着游如许。游如许说:“怎么了?”周天醉说:“这时候怎么不木头了?”游如许说:“本来就不是。”周天醉佯装没听见:“什么?”游如许翻她一眼。周天醉气笑:“我不吃了。”游如许说:“你不饿?”周天醉:“饿。”游如许皱眉:“那你不吃。”周天醉说:“喂我。”游如许想把勺子塞她嘴里!本来她也没什么胃口,想到徐瑾婉就不怎么吃得下,但周天醉这么一搅合,她反而多吃了些,胃多了点热的东西整个人就暖和了,游如许面色也比下午好了很多,从饭馆出来后,周天醉还和游如许在车上坐了好半天。游如许是忙台里的事情,一直回复消息。周天醉是忙着看她。游如许微垂眼,瞳色淡,电脑的光折射在她眼睛里,那些文字和符号,都映进去,周天醉觉得有趣,她伸手遮游如许的眼皮。眼前突然黑了。游如许拉开周天醉的手:“你干什么?”周天醉说:“看你上班。”游如许说:“还有几分钟,收个邮件,马上就好。”周天醉说:“好,游老师最忙了。”游如许耳根莫名红了些。她现在格外听不得她说游老师,比说阿冉还过于不正经,周天醉摸了她耳垂,被游如许错开,周天醉坐直身体。很快邮件到了。游如许合上电脑:“回家了。”周天醉开的车,游如许坐副驾驶,路上人还挺多,临近过年,喜庆的氛围很重,店铺里已经张灯结彩,树上挂红灯笼,只是昨天下了一夜的雨,显得有些冷寂和萧条。到家后周天醉给她放了水,让她泡个澡,游如许安心躺在浴池里,一放松就差点睡过去了,周天醉手机铃响起,声音大的她在浴室都听到了,游如许冲干净身上的泡沫,走出去,周天醉对手机那端说:“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游如许说:“医院有事?”周天醉说:“有点事,你困了先睡吧,我估计迟点回来。”一个早产的孕妇,要剖腹产,家里人不同意,一定要顺产,吵两天了,下午开始肚子疼,一会吵着要顺产,一会又要剖,家属看她疼的受不了也害怕了,开始闹起来了,付书书刚刚接了一个车祸的产妇,在手术,所以让周天醉回医院。周天醉赶到医院的时候林落正在和家属沟通,家属声音很大:“医生去哪了啊?那个周医生呢?下午她还说可以剖腹产的。”林落解释:“周医生下班了。”“那你们医院没医生啦?”声音一下拔高,周天醉穿白大褂站在他身后戴手套 ,林落眼前一亮:“周医生!”产妇老公转头,刚刚吵闹的他对上周天醉眼神,被针扎了下,叫喧漏了气,他声音不自觉小了一点:“周医生你快给我老婆看看!”周天醉说:“先出去。”男人忙不迭出去,不放心的回头看眼产妇,周天醉拉上帘子,给产妇检查完开了单子,林落忙的脚不沾地,边接过单子边小声的说:“周医生,今天好忙,家属一直在闹。”似乎有点委屈。周天醉看她一眼,说:“闹也要好好沟通,我记得如何和家属沟通,是必修课,你及格了吗?”林落噎了下,以为周天醉不高兴自己抱怨,她忙说:“当然及格了。”周天醉笑了下,林落莫名松口气,听到周天醉说:“先把她推手术室。”林落说:“好。”周天醉摘了手套,给游如许发:【到医院了。】游如许正靠在抱枕上看群里消息,徐瑾婉死后群里规整很多,大家讨论也似乎带着沉闷气氛,不管是说话还是说公事,都透着严谨和板正,似乎完全公事公办的样子。对游如许接下风远。一组三组也不像以前那么嘲讽。“以前说过人家假清高,装明月,谁知道人家真是皎月。”“是啊。”有几个给游如许买了咖啡,她不在办公室,还是陈想给她打电话说这事才知道,陈想说:“游老师,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咱们三个部门,还可以这么融洽。”游如许也是头回知道。一组的组长也抛下成见主动配合施琦,现在整个电视台只有一个目标。早日抓到凶手。游如许回复完消息,下床去倒水,看到水壶旁放洋娃娃,买回来周天醉笑:“总不能让我抱着睡觉吧?”是不能抱着睡觉,所以周天醉除了睡觉外,总喜欢拿来玩一玩,闲下来还给洋娃娃换了发型,游如许好笑,拿洋娃娃坐沙发上,手机屏幕亮起,是周天醉的消息,告诉她到医院了。她回了个表情包,放下手机,洋娃娃在手心里把玩,还没碰呢手臂又掉了,不知道是不是关节松开了,总是掉,她没辙,又给装好,看着手里的洋娃娃,她莫名想到徐瑾婉。最后一次见面。烂尾楼外,如果她当时叫住徐瑾婉,或许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游如许有一下没一下拨弄娃娃的长发,玩了一会,她把娃娃放茶几上,回了房间。周天醉也不知道几点回来。她有点失眠了。躺在熟悉的床上,抱着熟悉的娃娃,周身是熟悉的味道,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游如许打开微信,翻到周天醉先前给她发的语音。“我一会上班。”“刚做一个手术,一会给你打电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