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行驶缓慢,十几公里的路,开了四十分钟才到达,车平稳地停在宋南星的酒店门口。闵肆铖侧头看着看着自己睡觉的宋南星,轻轻唤她,“宋南星。”宋南星眉头皱了皱,反应不大,巴掌大的精致小脸轻轻贴在闵肆铖铿锵有力的臂膀上,一双手虚虚地抱住结实的小臂。那带着薄荷味的光要离开,她追逐着,想要牢牢抓住。这个地点不能停车,老海回头询问闵肆铖的意见,等待他的指示。闵肆铖凝眸看着靠在他臂膀上不安稳却没有醒来的宋南星,一阵后,作出决定,“回世茂庄园。”继续保持先前的姿势,不时靠在他手臂上的宋南星脑袋一偏,顺着他的手臂滑下,闵肆铖手疾眼快,大掌捧住她的小脸,才不至于让她栽了跟头。也就是这样,梦里的宋南星似乎找到了依托感,朝着那道力度顺势而去。倏地闵肆铖怀里拱来一个温软的身体,彷如一片羽毛划过他的心尖,纵使他的心万般硬冷,也增了一丝柔软感。梦里的宋南星一直追随着光跑,原本她追逐的暖光又一次罩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很依赖。宋南星在闵肆铖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柔软的气息洒在闵肆铖脖颈,钻入他的鼻翼,淡定如他的闵肆铖,那双晦暗如深的眸光里溅起丝丝涟漪。宋南星在梦里呓语,“妈妈...”离得近,闵肆铖听得清楚。许多年前的画面浮现在他脑海中,那个深埋在废墟里两天两夜的小女孩,被救出来时,深埋在她周围的人已经没了生命体征。其中,包括她的妈妈。而那个破碎不堪的小女孩,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她沾着泥土和血渍的小手,指给废墟的方向,要妈妈,泪珠簌簌而下,红彤彤的眼眸却如同闪耀的星辰般璀璨。闵肆铖撑在座位上的手臂,揉进怀里裹紧了几分。这边偏离了市区,离他的别墅有一定距离,为了能让宋南星睡得舒服一点,闵肆铖弯下身脱了她的高跟鞋,将她的腿放在座位上,宋南星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香软的气息夹着淡淡的草药味道,如她一般圣洁、清澈,能让人安神一般,同样也乱了闵肆铖的心神。*蒲姨收拾收拾准备休息,原本说不回来的闵肆铖不但回来了,还又把宋小姐领回来了,抱在怀里的。还是昏昏欲睡的宋小姐,蒲姨蒲姨惊讶又担忧地问,“这又是怎么了?”闵肆铖人高体阔,身姿挺拔,宋南星在他怀里尤为地纤细和娇小。尤其还携带着丝丝细雨,闵肆铖怀里的宋南星彷如一朵被风雨折枝的娇花,正好遇到了大树,而她小心翼翼又依恋地依偎在大树身旁。闵肆铖淡声说道,“她喝了点酒。”“哎唷,这姑娘,前两天才生过病,怎么又去喝酒了!”蒲姨叹叹气,“我这就去煮醒酒茶。”闵肆铖点了下头,抱着昏昏欲睡中的宋南星稳步上楼,目的地是他的主卧,只是刚迈上楼梯。“唔——”一路都没吐的宋南星,彼时全部吐在了他身上。闵肆铖的衬衫被她糟蹋了,本人还算淡定。蒲姨闻声回头,惊呼一声,“哎哟~这可怎得了!”闵肆铖深知自己此时狼狈,却也淡然,他将人放在主卧的大床后,简单交代蒲姨两句,都是些照料宋南星的话,转身流星大步去了旁边的客房清洗。闵肆铖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暗自一叹。第三件衬衫,又被她这么糟蹋了。闵肆铖修长的手指压了压太阳穴,还真不一般废衬衫。他眼神淡然地摘下腕表与衬衫袖口的钻石纽扣,修长地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脱下衬衫,丢进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宋南星这边,蒲姨帮她换好了衣服,确定她没不舒服的情况,才下楼。蒲姨进厨房,闵肆铖此时正在厨房,手臂上还架着平板,应该是在学习煮东西。条理不乱地将所需材料取出来,又有模有样地把所有材料都封好。蒲姨知道闵肆铖是在帮那位宋小姐煮醒酒汤,“先生,还是我来吧。”闵肆铖腾出位置,他下厨确实不在行,“她怎么样?有没有继续吐?”蒲姨笑答,“没有呢,就那会儿吐了一下。”正巧还吐在他衬衫上了。闵肆铖又道:“在路上一直嚷着不舒服,在楼上可有继续难受?”正好严老还在海市做学术交流,不舒服还可以邀请他过来瞧一瞧。蒲姨又笑了笑,“没有的,您放心,宋小姐沾床便睡着了。”闵肆铖微皱的眉头顷刻被抚平,没再多言,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时间差不多,他长步上楼。在卧室门口顿步,清冷的视线往里看,床上的女孩睡得并不安稳,柔软的身体随着薄被蜷缩成了一团,怎么看怎么惹人怜惜。闵肆铖薄唇微抿,最终举步进了卧室,在床边坐下。他伸手,指腹轻轻地抚摸女孩皱起的眉头,嗓音尽可能地放缓,“还难受?”有淡淡的薄荷味和木质香味一直绕在她身边,她很喜欢这两种味道,雨夜里循环的噩梦在这一刻都被这样的味道驱散。意识模糊的宋南星,应答,如蝶翼一般柔和,“嗯,心口闷,很烧,难受。”她干渴的声音透着娇嗔又可怜。闵肆铖动容厉害,他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在不烧,又轻缓着声音说道,“蒲姨在煮醒酒汤,一会就好了。以后别乱喝东西。”宋南星很喜欢这个似乎离她很遥远声音,清冷又沉稳,她瓮声应,“嗯~”闵肆铖看着她娇态十足的容颜,手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捏上一把。只是还没触碰到她的脸颊,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他收回手,看了一眼来电,是陆白桐。闵肆铖起身后,又回头,视线在床上定了定,确定宋南星没有很不安,举步到阳台上听电话。“星星在你那边?”陆白桐。“嗯。”闵肆铖。“乔乔发酒疯,四处找她。要不,你把星星送我这边来?”陆白桐有打商量的意思。“不方便。”闵肆铖淡淡抛出三个字。“......”陆白桐吸了口冷气。闵肆铖听到他的吸气声,扭头看向卧室,蒲姨刚喂宋南星喝了醒酒汤,他浅咳一声,解释道,“她也喝多了,喝了醒酒汤刚睡下。”陆白桐没多说,他们并肩作战多年,闵肆铖的人品不需要怀疑,对宋南星有企图也不假,这种情况下,断然不会做伤害她的事。但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时,抵抗力为负。这点他深有体会。陆白桐看了自己身上跟个八爪鱼似的路乔一,闹腾得相当厉害,他有些无奈,只能先选择挂断电话。闵肆铖折回卧室,以为宋南星会像刚刚一样不安,没想到这会儿这么乖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