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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到太子甚至顾瞻身上来……如果硬要说父债子偿,也或者一人罪责,九族之内皆可连株,你不能说他没道理,可顾瞻和云湛这些人不肯主动受这个株连,也没什么错。到时候,也只能说是大家所处的局面立场不同了而已。上回截杀的事,秦颂心里不觉丝毫对不住太子,他与他父亲荣辱与共,太子与皇帝这对儿父子,自然也该共同承担皇帝造下的孽,可如果顾晚晚确实没有参与的话,他却把顾瞻也一并算计在内,确实便有些牵强了。秦颂虽然没上过战场,可是武将人家的热血与风骨,却都是一脉相承,可以被传承下来的东西。诚如顾瞻所言——他顾氏满门,历经数代人,征战沙场,保家卫国,都是拿命在拼的,这百余年来,战死沙场的顾氏血脉不计其数,也正因如此,平国公府一门如今才会人丁凋零的如此厉害。他们这样的人家,与高高在上,生来就只安坐在皇城里享受富贵的皇帝,还有云珩云峥那些人是不一样的。一个稍微有点良知和血性的人……无论是养尊处优的贵族,还是蝇营狗苟的匹夫,任何人都不该为一己之私,去亵渎血战沙场的将士!秦颂心中有愧!但他隐忍这些年,心中对皇帝的怀疑与怨恨也是与日俱增……所以他也没服软,他只是自嘲的反问:“真凭实据要怎么查?当年一役,建阳城一万三千余人,从主帅到最下面的伙头兵都无一幸免,全部战死了。我是能杀出雁岭关外,将他们都找回来,还是能走到皇帝陛下面前去公然质问?”逝者已矣,他只是放不下而已!故而,也就没办法放过自己!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既然现在的皇帝当得还算称职,眼下国泰民安,大觐国境之内风调雨顺,一片升平,他就应该当做没那回事,随波逐流就好。兢兢业业的做个好臣子,护着身后家族的荣耀,为社稷民生出一点力。难得糊涂嘛……人这一生,说长很长,但说短也很短,随便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可他就是有了心魔——自从六年前偶然听他母亲与一位故交闲聊时候提到过与麟王还有顾晚晚有关的那些往事之后,他就再也压不下那个念头了,每天一觉睡醒,都要扪心自问一遍,问他父亲和当初建阳城的一万三千英魂,到底是不是死得其所!可是,没有答案!没有人,能给他答案!他又何尝不知道,只凭他自己的一番揣测与推论,就贸然想置太子于死,这做法有些草率和疯狂了?可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他可能真的就要疯了!秦颂的眼中,充斥着隐忍的暴戾之气。顾瞻与他对视良久,唇线紧绷,却是无话可说。如果易地而处,他觉得自己是能理解秦颂此时的心情的,从军之人,会比旁人更重视荣誉和风骨,谁都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或者带着瑕疵。也许他能做点什么……去找顾皇后当面求证吗?不!他也没有那样的大公无私!若是顾皇后当真与麟王有段旧情,对她提起那个人,就等于戳她的心窝子……就像是秦颂明明有满腔的怨恨,却为了自己身后的母亲弟妹也没动过公然去刺杀皇帝的念头一样,他也不想冒险,将自己的亲姐姐陷入两难的境地之中。哪怕,只是可能!毕竟,顾皇后和麟王云骧,未必有私情,皇帝也未必真像是秦颂怀疑的那样有问题。人啊,一旦有了软肋,就一定会滋长私心,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所以,他两人,只是针锋相对的……彼此。沉默。天色慢慢暗淡下来,尤其这屋子里只会黑得更快。楼下的大堂里,伙计看楼上一直没叫掌灯,盯着那两间窗口黑漆漆的屋子,扯脖子张望了许久。后来,喜好赶夜场的茶客陆陆续续登门,他便就无暇顾及楼上。楼下渐渐地人声鼎沸,重又热闹起来。简星海木头一样,杵着一动不动。江玄实在忍不了了,就大着胆子,轻叩了两下房门:“主子,天都黑了……”反正也是话不投机,你们也聊不下去了,掌灯是肯定无需掌灯了,咱们是不是该回了?屋子里,顾瞻重新定了定神。他原先叫秦颂过来,也是想要开诚布公,谈一谈祁欢的事。但是弄成这样……仿佛也没了谈下去的必要。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但是在祁欢的问题上,秦颂比他更急,也更加的心里没底。所以,这一次,是秦颂主动开口叫住他:“你特意叫我来,不是还有别的话想说?”顾瞻本能的皱了下眉头。他止步回头。这会儿两人站的位置彼此离着有些远了,不太看得清彼此表情。顾瞻暗暗提了口气,也没犹豫,他说:“你我之事,算是从祁家姑娘那里起始,但是这些恩怨与她没关系,并且……就算再怎么株连牵扯,也不该牵扯到她的身上去。只要你今后不再轻举妄动,你的事我会守口如瓶,所以,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场合,都不要再拿这事儿去为难她。”他这样,摆出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就生生将秦颂的身份隔离成存在他与祁欢之间的外人。其实事到如今,秦颂虽然一直也没再开诚布公的去和祁欢核实过,可他大概也捋顺了那一晚所有事情的真相——祁欢不会是为了与他作对,这才故意救的顾瞻,但那丫头有时候胆子大的出奇,又有些时候思维会过于常人的天马行空,虽然就算现在想来,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哪怕是为了救人,就贸贸然将一个突然闯入她房间的陌生男人拉到床上去演戏,这作为也是荒唐的叫人匪夷所思……可就秦颂对她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他又无比确信,这就是那丫头能干出来的事儿。至于后来她和顾瞻之间,又是从何时开始相认,并且勾搭上的……他猜不到,也不想去猜!她与顾瞻之间相处的细节,他膈应的很,也懒得去打听。秦颂的心里一时又有几分窒闷,他冷笑了一声:“我要如何行事,用不着你来教,那丫头现在是你顾瞻的什么人呢?我与她之间如何相处,就不劳顾世子你来指教了!”提到祁欢,秦颂心里就格外暴躁。现在想来,倒是没来由的有那么几分后悔……那天要不是他出城截杀顾瞻,顾瞻顺利赶着回京搬兵救驾,也就不会被他逼入祁家的庄子上,更不可能与祁欢邂逅有所交集!而他——也不至于误会她与人有染,进而步步紧逼,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弄成如今这样!这甚至可以说,现在他三人之间的局面根本就是由于他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造成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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