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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新朝拥有如此英武的军马,定叫那群勾答人闻风丧胆,不再肆踏他们的家园,掠夺他们的田地,伤害西朝的百姓吧。许林秀一袭素衣立在阁楼之上,隔街遥遥望着入城的新军。得知无法出城的讯息,任明世面色如土。当夜,戌时刚过,许林秀接到许宅递来的消息,得知李昭晚病情加重,和府内支会一声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就在他前脚刚离开不久,任青松身披倦色归府,在大门前跟马车上下来的洛和宁相遇。荧黄的光线照着洛和宁一身锦绣长袍,脚下长靴亦用上好的丝线勾出典雅细致的纹形。任青松微怔,洛和宁对他舒眉笑了笑:“柏之,我有话同你和任伯父说。”又道:“可解救任家的困境。”*洛和宁有位早年与家里失迅的叔父崔宴,崔宴当年救下九死一生的洛和宁。崔宴足智多谋,多年前就预见西朝这座腐朽已久的王朝会覆灭,后投奔周闵宗,而今正是新朝周相名下的得力幕僚。洛和宁不参朝政,可他有叔父照拂。若任家与他结亲归投周相一派对新皇表以忠诚,再请周相求新皇为两人赐婚,可缓解当今面临的危局。前因后果交待完,任明世先是诧异,转而惊喜,最后沉定。他看着任青松:“青松,你与小宁成亲吧。”任青松隐忍的神情崩动。“爹,我对林秀……”“许林秀,你待他还不够好?”任明世板起冷漠姿态,拔高音调严肃道:“任家如今困于危难,若当真被肃清,重则抄斩,轻则流放边境苦寒之地。届时任家名誉断送在咱们这一代,我和你都是罪人!且你娘身子不好,你忍她在途中流离受苦最后病死异乡?”“青松,你从来就不是判不清大是大非的人,更非不忠不孝之辈。”任青松僵在原地。任明世道:“况且你与小宁本就有婚约在身,这亲,结。”第19章 ◎婚旨◎任家没想到皇帝赐婚书的速度如此之快,对比起场上变化各异的神态,许林秀倒成为表情管理最内敛的一个。听完太监宣告的圣旨,任青松背对许林秀的身影如沉默的石像。大太监道:“任都尉还不叩谢圣上恩典?”任青松始终低头,抬起双手,沉声道:“臣……谢主隆恩。”四下安静,任明世和任青松起身送太监出府,走前任明世不忘给太监塞了金圆宝饰。院中,许林秀僵硬地挺着腰身没动,所有人禁不住悄悄打量他。冬秋率先去扶自家公子:“公子,你没事吧?”冯淑也靠了过来,试图撑一把许林秀显得摇摇欲坠的身姿。许林秀拂开冯淑的手,唇色犹如失去水份,瞬间苍白干涩。他合起牙齿用力咬一下,竟不觉得疼。许林秀和任青松对视,望着那双漆黑沉默的眼睛,久久不能平静。“你……”许宅这段日子总出事,许林秀心系家里两位长辈,于任许两家往返的次数多了些。身子不太好,因此自己也断断续续地病着。他担心长辈和忙于公务的任青松分心记挂自己,连日都在强忍不适,此情此景,经受忽如而至的刺激,心跳急速,双眼昏恍,仿佛沉进漫无边际的深渊。有种遭受背叛的感觉。他指尖发颤,浑身畏寒,眩晕,窒息,耳旁的声音化成模糊的一团,归于黑暗和死寂。*耳边有人不断地说话,伴着小仆忍耐的啜泣,若在平日,许林秀情绪正常时,舍不得看见十岁起就跟在身边伺候的冬秋哭成这幅模样。但他实在有些厌倦,一股疲惫沉重地笼罩着他的全身,连抬起指尖稍微动一下的力气都使不上劲。许林秀其实已经醒了,昏迷之前失去的五感回到身上,旁边还有任青松的气息。记忆重新涌进脑海。他合眼不动,任由那股倦意包裹自己。就像长久以来努力胀着气的球被戳了个小口子,积聚在里面的气一点一点流失。任青松忽然让屋内的人都出去,他握起许林秀的一只手,软绵绵的,包裹在掌心里。“林秀,若你醒来就睁眼看看我。”片刻之间,两人对视。素来温柔深情的眼睛黑不见底,许林秀轻缓眨眼,眼前的朦胧散去,他看着任青松,男人神情复杂,痛苦,充满愧疚。他嗓子紧了紧,哑声开口:“你们全都知道,唯一被瞒的人只有我。”皇帝赐下的婚旨已经送进大门,送到任青松手上,许林秀依旧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任青松紧握许林秀的手,觉得这只手太瘦弱,怕力气重一点就碎了。可不用些劲,面前的人似乎隔着蒙蒙的灰雾,让他看不清,抓不住。事情发展到今天,许林秀没有像个疯子或者怨妇一样歇斯底里地去指责,去谩骂,而是专注地观察,打量着任青松,这个和他有了四年婚姻生活的男人。“为什么。”任青松喉结发紧,眼神里透出痛苦和迟疑。“燕京动荡,当今周相手段铁腕,以雷霆之势肃清了前朝许多官员。”前朝朝野根基腐朽,官员几乎在以整个西朝百姓作为温床收敛钱财。西朝疏于军防,农务谷植榨压百姓,而毫无收敛的巨商大贾更是养了一大批朝堂上的人,因而燕京的那片权臣高官,几乎全部落了网。任明世与之暗通款曲的乃是前朝大仓丞,倒台后,牵扯出与其干连的人自然瞒不过,纷纷逐一拔出。然任家有人为之求情。许林秀点了点头,依旧轻着声:“任家本该遭到处置,但全府上下没有人离开。”意味着事情得到了妥善的解决办法。他垂眼,目光直直,好似在出神。“那日我见洛和宁跟一名男子上了马车。”任青松道:“小宁有一叔父,名崔宴。崔宴当年在祸乱中救下他逃离,后拜入周相府内做了幕僚为其谋事。崔宴才能卓绝,多年跟着周相追随圣上。任家本该受到牵连,但崔宴求情,如今只有任洛两家结亲为一家,才能打消圣上的猜疑。”“本来我想告诉你,可你身子近来不好,又忧挂家中,想等你情况好转再与你商量。”“……我没想到圣旨来得如此快。”屋内两人静声,任青松紧握掌心里的手。“林秀,我非有意隐瞒,此事……是我错了。”许林秀稍微思索,把缘由想了个大概。改朝换代,官员们势必需要清洗换血。直到今日,任青松居于绍城都尉一职相安无事,除了得到崔宴的求情,恐怕他已经被人仔细调查过。任青松奉公克己,竭尽所能维护治安,保城内百姓。祁朝急需用人之际,留他继续延用再适合不过。任明世虽勾扯过前朝权官,可他没有实权掀不起风浪,至多用钱行贿。那些用来行贿的钱,来源干干净净,因为皆出于许家的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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