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探报,在石块上看见你留下的数字,还有故意落下的炭笔。”重斐拿出收在身上的那截炭笔:“还好你留了讯号。”还是只有重斐能“看懂”的数字。许林秀问:“将军会出现在这带不是巧合吧?”重斐没有否认。“接到密保,边界有部落勾结,还趁乱自封军队,劫掠百姓。我此生最恨这等搅乱浑水,趁机作恶发动内斗的人,本来只派桑北弥过来,但接到后方护送军传出的黄色烟花信号,猜测你应该出事,就自己带人来了。”还好没叫他找太久,也幸好许林秀没出什么岔子。给许林秀用热水泡过双足,重斐帮他换上干净的衣物,干脆不松手,直接抱人放在腿上坐。士兵送姜汤进屋,重斐一手圈着许林秀的腰身,一手把碗递到他唇边:“喝点。”许林秀喝了几口,姜汤入喉不是很辣,他问:“放了糖?”重斐含笑:“嗯,怎么舍得叫你呛着。”许林秀喝一半,另一半推给对方。“将军,你也喝些。”重斐没有拒绝,跟许林秀分享食物他乐得自在,几口喝干净姜汤。苏无云在营帐外,收到示意入帐,看见将军把许大人抱腿上,神情坦然自若,没露出惊惶。许林秀道:“将军,苏军医在,不如你先放我下来吧。”重斐:“绝无可能,抱着你又不碍他给你检查。”苏无云笑道:“许大人无须紧张,就坐将军怀里吧,下属自有分寸,不会乱传。”重斐往许林秀面颊亲了一口:“你看,有这样的下属省心省事。”第110章 ◎莫说这种话激我◎苏无云对将军和大人的恩爱视若无睹,该诊脉诊脉,淡定开方,下笔稳重。许林秀耳边很痒,他不得不推开总想往颈边凑的头颅,跟赶一只黏人的大型犬,无奈摇头:“将军。”重斐沉沉地叹了声:“老子真想你。”苏无云耳朵一抖,虽然心理素质足够强大,但还是无可避免地被将军这样的态度肉麻到了。他正色道:“大人长期操劳,身子本就虚弱,风寒入体,更需谨慎。”许林秀道:“我近日有点胸闷气短,一吹风就会咳嗽,尤其到了夜间,促咳不止,天亮后才缓和。”重斐神情凝重,抱紧环在他腰间的手臂。苏无云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袋子,递给许林秀:“若大人往日再有胸闷气促的症状,就取一片含在嘴里,多喝温水,茶少饮。”剩下的则是每日三次按时服用的药剂,加之一日三餐佐以药膳滋补,连浴身用的热水,苏无云都配了副药草。“用此药草熬水,大火烧二刻钟起,入夜前大人泡至少一刻钟。天色暗下后切勿再沾任何水了,大人的一身病,凡着些凉气就会复发,继而牵动大大小小的毛病。”苏无云欲言又止,之后的话却不能对着许林秀说。他道:“回将军,下属还有要事私下禀报。”重斐百般不愿地放开怀里的青年:“先坐会儿。”走前还把兽褥严严实实披在许林秀身上。营帐外,重斐眯眼:“何事?”又问:“与他有关?”苏无云惋惜长叹。“将军,大人身子始终亏虚,又劳神伤心,若长久下去,极伤元气不说,恐折寿命。”重斐心头骤紧,追问:“从此刻起专注调养可能有挽救的机会?”苏无云道:“即日起,莫让大人操半分心思了。”又道:“静养静养,无论身心,都得处在平静的状态之下,想让大人不劳神,怕只怕……”重斐挥手:“这事交给我来想。”他咬了咬后槽牙:“早知道就不让他接管那劳什子军火库。”苏无云轻轻摇头:“将军没错,大人才德出众,明达事理,既心怀仁慈,洒脱随性,又是当世英才,没把一身才能抛费。大人今日所为亦是迟早的事,若非将军包容且成全,大人还会做那只安于宅院、故意收拢羽翼能飞却不飞的芙蓉鸟。”重斐睨了眼:“你一介军医,看得倒是明白。”苏无云道:“想不注意大人太难了。”重斐道:“反正宫里滋养的药都取出来,将军府的药材库已任由你嚯嚯了,再保不好他,你这行医的名头可就毁于一旦了。”苏无云想到自己能支配那么多世间珍奇药材不禁兴奋,他道:“好,下属答应将军。”重斐:“随你挑吧。”说完掀起帐帘,摸了一下身上少许的寒意,站在火炉边烘暖才重新靠近许林秀。*许林秀把自己的一半兽褥分给重斐。“将军,你也捂捂。”重斐卸了铠甲后只着一身长袍,许林秀摸他的手掌虽是热的,却担心对方受凉。重斐道:“我不冷。”“不过还想再抱你。”话刚说就伸手了,许林秀被他一下子揽到腿上坐,腰前圈着对方的手。重斐低声:“等会儿就有人送饭进来,在外头走了那么久,定饿坏了。”许林秀喝过半壶温水,腹部有饱胀感。夜色已至,他在丛林里被重斐当着众人的面掳上马带走,尚不知道跟着自己的那帮人、以及赤亚部落、还有趁乱自立军队反叛的部落氏族情况如何。重斐吻他的耳垂:“在想什么?”许林秀:“想他们此刻怎么样了。”重斐拧眉:“别浪费心神想他们,桑北弥会处置剩下的事情。”许林秀温然一笑:“将军说的什么话,冬秋、赵铭、曹老六都是自愿跟我来涑州的,自然要担心他们。还有此次遇险,若非得赤亚部落的相助,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呢,明日需得找个机会亲自向赤亚王道谢。”他看不见背后紧拥自己的男人警戒般地半眯蓝眸。重斐听不出情绪地开口:“赤亚王,就是人群中一直死攥着你的手不松开的那个男人?”许林秀隐约分辨出一点酸意:“将军,你又吃醋啊。”重斐不加掩饰:“哼。”又道:“喜欢你的人没有千个也有百来个,我这醋要吃到何年何月。”许林秀失笑,重斐吻了吻他的后颈:“老子偏偏就要吃醋。”许林秀颈后微红:“将军,痒。”营帐的布帘吹起一角,士兵在外喊道:“禀将军,饭菜到了。”重斐看着许林秀发红的后颈和耳垂,都是被自己亲红的,这会儿很想,太想了。他克制身体的燥意:“送进来。”特别吩咐厨子准备温热清淡的食物,许林秀吃完还得喝药,重斐不耽搁这点时间。用饭过程许林秀咳了会儿,重斐找出苏无云给的那个袋子,拿出一片晒干的草药片送至青年微红润亮的唇边。许林秀就着重斐的手把草药片含进嘴里,片刻后,笑了笑:“舒服许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