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涑州真正安定下来不受勾答人入侵的时间也就自前年起,各地都在休养生息,忙着战后重建,恢复生产,今年年初重斐才有了在延城的府邸。涑州内最富饶的城邑并非延城,但重斐长居此地,只因延城坐望定西关,距离边卡最近,能随时抵御外敌入侵,是以这几年重斐都打算镇守于此。当然,作为一州之首,重斐不仅在延城有府邸,其他各处郡县也在修建,方便巡城时居住。许林秀喝过药,沿这座新的将军府逛了逛,药效一起,困得睁不开眼才回房休息。一觉睡至黑夜,许林秀坐在床头等待理智清醒,发现府内才掌灯不久,还没有很晚。门外响起动静,重斐带着寒气进房,立在炉边把手烤暖和,立即去抱许林秀。许林秀小心挪开身前的矮桌,晚饭吃了些,余下不少。安静任由重斐抱了半晌,问:“将军可有用饭?”重斐摇头,就着许林秀剩下的饭菜埋头专注进食,几个碗很快见底。许林秀笑道:“我的伙食清淡,将军平日该怎么吃就怎么来,你每日耗费许多体力和精力,吃得太淡容易饿肚子。”“太淡了。”重斐吐了口气,“快点好起来,每日让你吃这些我瞧着心口发堵,和吃草有什么区别。”许林秀失笑。他回到延城后就被重斐勒令留在府邸调养身子,书房送来许多杂书,兵书不见踪影。“将军,我每日不是抚琴就是看书,有点腻了。”重斐问:“你喜欢各地的人文风光,那么多书都看完了?”许林秀道:“兵书呢?”重斐暗忖,许林秀道:“将军若不愿我操劳杂事,那我就不去想,但无须过于刻意隐藏,毕竟军火库的工作已暂告一段落。”他将图稿交给的师傅们,该怎么有序展开大家心里都有数。手上的图画完,他除了验收锻造成品的试验效果,余下时间就是画画,不急于一下子画好。重斐执起许林秀的手亲吻:“今日接管火铳,见识到它的威力。”又严肃道:“辛苦你了,林秀。”弹/药威力巨大,投掷一颗足以炸开城墙,莫说众将士惊愕,连重斐都震撼于它的杀伤力。这样的武器见所未见,出现在战场上定会引起震动。敌军贼心不死,重斐对他们更无仁慈之意。他亲吻许林秀的手:“行军打仗的事交给我,你且等着看。等降服勾答人,天下太平时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第112章 ◎这叫做婚戒◎两人对坐品茶,沁香回甘的味道可缓解疲累,重斐多喝两杯,觉得正好。灯火给屋内打了层温暖朦胧的光影,重斐的视线自进屋后就没从许林秀脸上移开半分,面孔褪去几分锋利粗犷,柔和落拓取而代之,蓝瞳深邃无比,感情热烈,使人看之像饮了酒发醉。重斐见许林秀失神,把脸凑得十分近:“看得如何?”闻言,许林秀双手轻捧他的脸,左右端视:“尚可。”重斐皱眉:“只有尚可,你再仔细瞧瞧。”许林秀作势继续看,唇一热,又叫重斐吮了去。宽厚的大掌使劲揉乱那身素雅的衣衫,重斐松开人,反复在许林秀那两片软红的唇亲了又亲。他喘道:“老子迟早有一日要死在你身上。”许林秀气息不稳:“将军。”重斐道:“好好好,不说浑话。”“最迟六月,西北的气候就会暖和起来了,到时勾答人想翻都翻不出什么花样,今年边关不容易,却也没叫他们处处讨得便宜。”“不过在彻底回暖前,勾答王庭应当还会再发起一次大规模的突袭,长达半年的战乱叫他们元气大伤,原先从边关县城掠去的的粮物已经无法再支撑勾答军。”勾搭王庭一向以骑兵为主,擅长游击。这几次攻城,骑兵步兵对半,可见战马并不充足,今年西北严寒的雪期长,他们想趁机扭转势头,毕竟数年难遇的机会只有一次。重斐道:“西北的这场雪,可为几十年罕见了。”许林秀抚摸男人削瘦的面孔:“将军辛苦。”重斐傲然一笑:“这半年比起过去不值一提,老子如今只想早日平了边关的乱,好和你成婚。”那狂妄的口吻一变,又成了黏人大犬儿。男人圈紧许林秀的腰:“林秀,老子想和你大婚啊。”许林秀反手抱上微微躬身和自己拥抱的男人,神情婉转:“我有一物想送给将军,不知……”话没说完,重斐蓝眸灼亮:“送我什么?”许林秀起身,走到柜前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金丝木盒。当着彼此的面打开,露出里面两枚圆形的东西。重斐问:“何物?我没见过。”许林秀轻声解释:“我自己做的戒指。”“戒指?”重斐盯着两枚尺寸不同,款式一样的戒指,“和我们带的板戒有什么区别?”许林秀道:“此物在我们那个时代,叫做婚戒,只有成婚的两个人才会戴。”重斐精神一震,率先取出那枚大的。“将军,”许林秀莞尔,他接过重斐拿起的婚戒,在蓝眸炙热的注视下,执起对方左手,缓慢把婚戒套进无名指。他道:“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处血脉与心脏相连,所以在我们那个世界,把婚戒戴在无名指表示对婚姻,对彼此的忠诚。”重斐展开套上婚戒的无名指,方才许林秀给他亲自戴上时,心跳无端加快。他低喃:“还有这种说法。”遂拿起剩下的那枚婚戒,把许林秀左手放在掌心摩了又摩,为其戴上。“这样?”许林秀笑道:“嗯,若将军要练武,或忙其他正事,戒指耽搁你,把它取出收好就可以了。”重斐:“不取。”夜里自是同榻相拥而眠,两百个日夜的分别,重斐碰一下许林秀就难熬。本该到时辰睡熟的许林秀在暗光中幽幽睁眼,转身主动抱了下背对他辗转的男人,脸贴在宽厚的脊背后轻蹭。“将军……”重斐呼吸一紧:“吵醒你了?”犹豫着要不要去对面窄点的榻睡,可又舍不得跟许林秀分开。衡量间,背后的青年翻身而起,双腿一夹。重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盯着横跨于身上的人。青年此刻眉眼朦胧慵懒,俯身吻了吻重斐。重斐掐紧掌心的柔韧细腰,气息粗紧。他皱眉,遏制道:“别,苏无云还特意叮嘱我不能……”许林秀眉眼柔情似水,懒懒的,带着几分主动,下一刻重斐衣衫的布带直接被抛了。重斐:“……!”许林秀尽力拢起五指,秀眉轻拧,时而仰头亲一亲重斐的脸。重斐包起他的手多施了份力气,许林秀手心滚烫得要命,差点合不拢。他喃喃:“不会疼吗?”重斐:“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