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不觉得有点冷?”“林子里本来就是这样的。”“谁看见鸡了?”刚开始一窝蜂冲出去的劲儿散了过后, 大家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了。“人工养殖的不应该特别笨吗?怎么还躲起来了?”这是步行找不到鸡啊兔啊鸭子的人。“卧槽,你别不动啊。你动啊。”这是马跑了一会儿, 突然开始低头吃草的。刚才还挺兴奋的人,这会儿忍不住开口了:“这是弱智想出来的活动?有什么好玩儿的?”“三班那个江惜呢?”“早不见了……”“她不会掉坡下面去吧?”这人话音刚落下。耳朵就被马鞭带了一下。“卧槽?!谁他妈没长眼睛啊!没看见这儿……”有人吗。那人一边骂, 一边转头去看。然后就看见骑在高大的安达卢西亚马上的……宫决。宫决垂眸。带着点儿睥睨的味道。那人立马就闭嘴了,半天只挤出来三个字:“慢点走。”他以为是宫决的马鞭意外挥他身上了。也就只擦了一下嘛。虽然是有点嘶嘶地疼。旁边的人倒不这么想,他们神色变幻,只是谁也没有说什么。另一头。江惜一口气冲到了林场的最边缘。这里用高高的围栏围起来,上面还缠满了铁丝,铁丝上又有尖刺。像是防野兽的, 也像是防坏人翻进来的。总之……江惜是走到了头了。她目光一转。围栏的角落里, 鸡鸭兔猪羊,被分别圈在了几张大网里。兔子受惊,还来回踹了自己的同类几脚。而更受惊的, 是站在大网前,呆愣愣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咽了下口水才说:“那个……不是还没开始吗?我、我都还没来得及放出来。”江惜:?江惜骑在马上,她的神色并不高傲,但却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感觉。她不紧不慢地说:“没关系。活动已经开始了,所以……它们都是我的战利品了吗?“工作人员更呆了。这样……也可以吗?幸好工作人员的理智还在, 他在今天略显喧嚣和阴冷的林子里打了个哆嗦, 说:“不, 不太行。因为活动是得把它们放出去, 然后你们再猎。”江惜想了想,差别倒也不大。那便让他多此一举吧。江惜牵着马,双腿夹击马腹。马儿立时会意,向后头退了几步。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这才露出一点怜爱的表情来。虽然一个可可爱爱的少女,露出这样的表情很奇怪。她温柔地抚了抚马儿的脑袋,说:“不论过去多少年,你们都是又聪明又可爱又英勇的。”好家伙。夸一匹马都还有这么多词儿!工作人员看着那匹马,好像露出了一点笑容。但马脸笑起来实在太滑稽了。工作人员匆匆别过头,就听见了少女说:“好了,你现在放吧。”“现在?”工作人员想也不想就摇头,“不不,这么多突然放出来,它们会撞到你的。”这些人怎么都这样磨蹭?“你只管放就好了。”“不,不行……您要不再退远点儿……”大巫轻轻叹了口气,再往后退两步。“不行,您还得退。”江惜摸了摸兜里的龙鳞。有点扎手。那些家禽牲畜们似乎感知到了某种威胁,纷纷开始冲撞大网。这下工作人员脸色都有点发白了:“今天,今天挺躁动啊……”但很快,工作人员就发现,那股躁动好像都蔓延到围栏外去了。一种后背发寒,浑身汗毛直立的感觉,陡然笼住了他。他听见少女问:“你们这山上有什么野生动物吗?”“有、有猴子……可能还有野猪之类的,但平时它们都避着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不侵犯对方的生存地。”工作人员颤声说。说完,他才忍不住问:“怎么了?”回应工作人员的一声嚎叫。像狼。又一声嚎叫。像虎。不、不对啊……咱们市的生态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啊?工作人员两股战战,转过身去,只见被编织得密密麻麻的围栏外,隐约可见有什么身影转来转去。终于,这种隐约的猜测成了真。“嘭——”围栏被重重拍打了一下。外面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焦躁地转圈儿,并企图进来。工作人员:“卧槽!”他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就在这时候,他从围栏的缝隙间,对上了一双黄澄澄的眼。像、像是老虎的眼睛。工作人员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匆匆去摸身上带的对讲机。对讲机呢?卧槽,到哪里去了?对对,他临走的时候去草丛上了厕所。掉草丛了?他们上班是不允许带手机的。工作人员想到这里,头皮一阵发麻。怎么办?他猛地扭头再去看少女:“快,快报警。有老虎你看见了吗?可能还有狼!你手机带了吗?我能和你一起……”骑马吗。工作人员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顿了顿。因为他发现少女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那匹马焦躁了起来,它来回踢动着前蹄,像是跃跃欲试,想要越过围栏将外头的“敌人”一头撞死。少女轻拍了下马儿的脑袋。那匹马便收住了动作。她说:“你不要慌,我会保护你的。”你?保护我?工作人员急得满头大汗,差点眼前一黑昏过去。豪门千金的思维可能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吧,但这也太自大了……工作人员用力地握了下拳,走过去准备直接抢马。反正不能留在这里。谁知道刚才还乖巧下来的马儿,突然朝他示威地尥了尥蹶子。马儿的腿部力量可是很强劲的。工作人员吓得后退两步,不敢再上前了。“我是饲养员!是饲养员!你冲我凶什么?”工作人员又委屈又害怕。那头躁动不安的家禽牲畜们,像是突然爆发了力量,先是山羊顶开大网,一窝蜂地彻底跑了出来。工作人员吓得又是一顿连滚带爬,往更远处避让。少女还是巍然不动。而那些山羊也似乎有意避开她,她身边绕成了一个无形的圈儿。山羊们从圈儿外奔腾而过。只见少女漫不经心地从箭囊中取出弓箭,弓箭的头是特制的,因为考虑到不能伤人的问题,所以它并不是很锋利。这样岂不是折磨那些“猎物”吗?一箭下去还死不了。江惜轻轻皱眉,摸出屠维的骨头打磨了一下箭头。工作人员:?她在干嘛?飞快地打磨好之后,江惜歪头,持弓,搭箭,轻轻眯起眼。“咻”。仿佛电视剧里的破空声响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