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闹开了,园区内当然也不平静。宫决转头一看,就看见远处酒店大楼的灯先后亮起。嘈杂的声音隔了这么远还能隐约听见。……里面应该已经吵翻天了。江惜当然也注意到了动静,她顺势望去,然后皱了下眉,转头问:“有那个……叫……”她想了一下。程冽:“广播?”江惜:“对,广播。”程冽看向了男人。男人立马表态:“我这就去找!”宫决插声:“多简单,我打个电话问问。”十来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广播控制中心。对这种东西江惜可谓是一窍不通。还是男人站了出来,一顿忙活,擦了擦汗:“调试好了……您要通知点儿什么?告诉大家撤离吗?这里是挺诡异的,但这个咱们可能做不了主啊……”男人话还没说完。江惜坐到了话筒前,扶正,垂眸,启唇,低声……吟唱。其余三人都是一怔。但谁也没有开口打搅她。她放低了声音。那声音是与少女截然不同的威严,低哑。仿佛来自上古的低语。响起那一瞬间,所有听见这道声音的人,都有种不受控的,一股电流直窜向头皮的感觉。他们正了神色,躁意从身躯里消失,逐渐变得平静,甚至想要合上眼……整个园区都听见了声音。没有语言,只有单纯的吟唱和隐约能听见的陌生音节。所以各国的人都能很好地将这段声音听到耳中去。“是华国的神在歌唱吗?”“什么样高超的音乐家才可以谱出这样的声音?”“嘿,录下来!我们应该录下来!”“我有些困了,我的大脑好像不受控制地被人上了锁……”“这是什么魔法吗?”他们低低地议论着,又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顶着那一丝脑中的清明试图录制。奈何经由广播传出,再由手机录制那么一道,出来也多半得是全损音质了。“找到了,原来是你啊。”0519的房间里,头发卷曲扎成马尾的男人掀起窗帘的一角,露出了笑容。“先生,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背后响起运动员的声音。男人转过身,看着面前运动员稚嫩到甚至显得有点蠢的面庞,他耸了耸肩说:“我也不太清楚呢。”运动员说:“这个声音真好听……”男人再度露出笑容:“是啊,很好听,应该是个年轻姑娘吧。”“一定长得还很漂亮。”“当然。……如果有机会见到她。”“我一定会问她能不能合张影。”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说:“完全可以!”运动员守在了窗户前。他想,外面有这么多诡奇的异象,但前方却有一个神秘的美好的少女。这是多浪漫的一件事。简直像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足足一个小时后。江惜关掉了广播,一转身就看见了递到面前来的两杯水。“哪里来的?”男人指了指门外:“有个饮水机。”江惜这会儿正渴得厉害,连嗓子都哑了。她接过了程冽递来的水杯,一口气喝完。然后把宫决那杯也接过来喝了。一杯不够。男人瞧着这一幕,倒是在心底暗暗地啧啧称奇。小姑娘天生就知道怎么训狗啊,啊不对……怎么能说我们小老板是狗呢。应该是狼。江惜喝完水,将手里的一次性杯子叠好。“给我吧。”程冽说。江惜:“哦。”她递给他。程冽接过去,走到门口扔进了垃圾桶。宫决扼腕。大少爷没照顾过人,这些细节疏忽了!男人问:“下面呢?我们又要做什么?”男人现在可以很肯定,小姑娘就不是一般人!“我们要去拯救世界吗?”男人激动地问。江惜歪头:“不是说了回去睡觉吗?”“真回去睡觉啊?”男人纳闷,“这睡得着吗?”不过话音刚落,江惜就接到了电话。是殷老先生打来的。“不好意思小友,打搅你睡觉了。结果出来了,人也抓住了。你们猜得一点没错,他们带了一块彩石入境。石头上用的就是微画雕的手法。根据当时的登记信息,我们还查到了卖出彩石的工作室……继续往下抽丝剥茧,应该还有一些收获。”好快!江惜恍惚了一下,越加认识到古国和这个时代的不同。“我们的人马上会将石头送到你那里,怎么把那些东西收回到石头里去,要我们多方努力一起找出办法了。”殷老先生在那头接着说。“好。”江惜一行人挂了电话就往酒店回去。那头大狗还被老老实实拴在大树上呢,只不过时不时地就会朝四周嗷呜嗷呜狂吼一通。宫决:“还骑狗?”江惜抬头望了望远处的酒店大楼:“反正他们应该也睡着了。”不然一个小时的广播白哄啦?宫决想了想,刚想说这次我和你一起骑。那头江惜翻身上了狗背,程冽说:“走吧。”程冽竟然没有跟着上去。江惜也显然没有要再问他们的意思,踢了下这恶犬的屁股,一手抓着绳子,恶犬就这么往前走了。宫决张张嘴,只好又闭上了。恶犬一路狂奔,他们在后头盯着少女的背影。哪怕只有个背影。但总觉得她骑个狗心情都是飞扬的。他们离酒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一幕被窗户一角定时录像的手机记录了下来。程冽几人陪着江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路走过,走廊上还能见到一些玻璃和容器碎片。显然刚才这里确实闹出了一点风波。但再往前走,又能看见清扫过的痕迹。再再往前走……江惜看见了靠着墙壁坐下的,很明显是派来保护他们的武-装人员。江惜:“……”啊,忘记提前告诉殷老先生了,她吟唱的时候,武-装人员们应该将耳朵堵上。这下误伤友军了。男人走在最后面,看见这些武-装人员就是眼皮一跳。“我看见他们就心慌啊,老觉得是来抓我的……”江惜回头看他:“你犯过法?”男人:“年少轻狂的时候,干过点倒买倒卖的交易。关了三年。”他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反正我现在是改过自新了!”开锁那么麻溜,这个结果倒也不意外。男人指着这些人说:“不会都是来保护你的吧?”江惜发现这个人察言观色相当厉害。不过她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是来保护整个园区的。”男人问清楚之后心就定了:“那您几位先回房,我有点办法一会儿就能把人叫醒。”“嗯?”男人掏出一个小瓶子:“这东西,滂臭。熏一个醒一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