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竟然还会‘求而不得’这么复杂的词?!”骚话少年偶尔拽两句,就跟穗子会跟人互怼一样稀奇。于敬亭颇为得意地用手蹭了下鼻子。评书可不是白听的!“哎,我说小胖娘们啊,虽然这鹅圈是承受不住你这大体格子,但你看着井咋样?咱家这井沿这么高,你就趴在上面——靠,你敢挠老子?!”不仅被挠,还被她抓起猪蹄,狠狠地啃了一口,啃完了气鼓鼓地进屋。于敬亭把她气跑后,美滋滋地站在原地回味了下被她啃的名场面。院子这么大,除了井,那不还有别的地方?屁颠屁颠地追到屋内,想跟穗子探讨一下,关于“庭院空间广阔大有作为”这事儿。穗子一看他这一脸坏呲呲的样,就知道这厮又要骚话连篇。赶在他口出金句前,她把一叠批改过的作文本堆到他面前。“啥玩意?”“都是孩子们夸你的啊,你看看。”“丰神秀整,举动雅静,天眼开,观十方,让一切黑暗无所遁形?!”这写的是他还是二郎神?于敬亭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这些孩崽子真当他没听过评书二郎神?这不是形容二郎神的词儿么。最搞笑的是,他媳妇还把这段用笔圈起来了,这是觉得这句子好呢。“你是怎么看出你男人我有当杨二郎的潜质?要不要我脑门画只眼睛配合一下?”于敬亭又打开下本,看两眼,不干了。“什么玩意?!我啥时候给寡妇挑水了?!!好家伙,还有半夜去王奶奶家给老母猪接生?!”这些孩崽子们,就这样夸人的吗?穗子也乐了。“你平时做好事儿太少,孩子们想要找点事迹夸你都难,所以......”就给想象插上了翅膀喽。这些娃也不容易,老师让写夸街溜子的作文,娃们不会写。家里有收音机的,从评书里摘几句对付。没有收音机的,问自己爹娘,啥是好人好事啊?于是给母猪接生、给寡妇挑水什么的都冒出来了。“我去!这个更过分!这孩崽子叫啥,我堵他揍一顿!”于敬亭横眉怒目。这篇写的是,他爹跟于敬亭一起上山遇到蛇,他爹脚丫子被蛇咬了,于敬亭不顾一切,大义凛然地给毒嘬出来了。这也不知道是听谁讲的,张冠李戴,套于敬亭头上了。“脚丫子被蛇咬了,让我嘬?!谁知道他有没有脚气,不行,这小崽子太欠揍了——你笑什么!”穗子趴在桌上,笑得肚子疼,直锤桌面。虽然这些好人好事都是杜撰的,但是孩子们努力夸他的这份诚意,还是有的。“你看,小孩们有条件要夸你,没条件创造条件也夸,孩子们这份质朴的情感,你感受到了吗?”于敬亭冷哼一声。这种给人嘬脚丫子的情感,愿给谁就给谁。“我怎么觉得,你这小娘们是暗搓搓地谋划什么呢?你这样捧我,目的是什么?”穗子的笑僵在脸上。她以为自己做得没那么明显,但他还是看出来了。没错,从策划让他抓贼,到让他上报,默许婆婆把证书晒出来,以及让学生们写作文夸他,都是穗子刻意而为之。“如果你给大家的印象,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街溜子,那么几十年后,哪怕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大家还是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你。”他的传奇背后,是他的辛苦和奋斗打拼。但对于这些人来说,他的一切努力都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滤镜,有人说他产业不干净,有人说他欺男霸女,传的有鼻子有眼。就算是现在,也有人把那些他没做过的事,扣在他的身上。“老子才不在乎呢,又不是没听过。”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她也在乎。”穗子把手放在肚子上,眼里满是坚定。这造神行动,现在只是个开始。------------第78章 亭哥日常不做人(求月票)“我想要的,并不是被人膜拜的虚名,只想把事情偏离的轨道,拽到该有的位置上。”穗子用坚定不移的口吻说道。他不需要为没做过的事背负骂名。村里老一辈的人,思想难以转变。她要把年轻一代孩子的想法变过来。他在命运的轨迹上,追逐着他的目标,她也一样。“肉麻,你们这些文人,真是能折腾。”于敬亭把头转到一边,嘴里嫌弃,嘴角却是不自觉地上扬,再上扬。转过天一大早天还不亮,于敬亭就爬起来,摸黑穿好上山的装备。厚厚的棉袄,翻毛的帽子,还有火枪。这会上面还没收缴这些,山底下的人家都有,城里的体育用品店也会卖,可以用来打猎,上山背着能防身。除了这些,他还准备了一个大大的口袋。于敬亭看了眼还在睡的穗子,窝在被窝里只露个脑袋,可爱的像是只剥了皮的水蜜桃。忍着想亲一口的冲动,替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出门。也只有这姑娘才会天真地相信,他就是为了打几只兔子才进山。轻轻地合上门,于敬亭随意地把手探入兜内,奇特的触感让他一愣,这是——宽阔的大兜里,原本什么都没有。但此刻,一个油纸包,安静地躺在里面。拿出来放在鼻尖轻嗅,油烹制过的面制品独特的香气在鼻腔内蔓延。应该是酥油饼一类的,闻着还有点肉香,可能内馅放了肉。她什么时候准备的?昨晚家里吃的面条,没见着穗子准备这个。捏着厚墩墩的油纸包,于敬亭想到她趁着家里人都睡着了,摸黑起来给他做这个。深吸一口清晨的冷空气,仿佛夹杂着她身上独特的馨香,就连这漫长的进山之路,也变得没那么枯燥起来。刺眼的手电光朝着他的脸晃来,打断了男人想家里媳妇的思绪。“亭哥!”杨家兄弟迎过来,三人约好了一起进山。“亭哥这是......?”杨老大注意到,于敬亭今儿的表情格外地荡漾。手电晃过去就见着于敬亭捏着个东西傻笑,黑暗里,冷不丁地看到这么个傻笑脸,还真刺激。“看看,知道这是什么?”于敬亭把油纸包炫耀地在兄弟俩面前绕一圈,包得严严实实的油纸包,裹不住油酥馅饼的香味。杨家哥俩狠狠地吞吞口水。“我媳妇摸黑给我烙的,当然,你们是不要羡慕也不用着急的,我会给你们——”“尝一个?”“让你们,闻闻味。”杨家哥俩无语,亭哥可真是.......大方啊。“这有家男人的烦恼,你们这些光棍男人是无法体会的,你看这就是个普通的油酥饼吧,其实,是肉馅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