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大小姐跟她母亲一点也不一样,虽然有不输她母亲的谋略和城府,却对自己的男人温柔许多。孟君突然很同情自己的领导,也不知道是被陈局踢出来更上火,还是看到穗子小两口恩爱更上火.......穗子在家翻箱倒柜。“找什么呢?”于敬亭问。“总不好空手过去......找到了。”穗子从箱子里翻出个小盒子。于敬亭认出来了。这是穗子结婚时,从娘家带过来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个黑色的大石头。“算起来,他给我们的东西也不少了,礼尚往来。”穗子把砚台拿出来,满意点头。“他给你两本破烂的快掉页的书,你回他一个乌漆墨黑的烂石头?”于敬亭还想着用他爹给的经费买点礼过去呢。“这是端砚啊,正宗的老坑,坑都封——呃, 现在没封,但以后会封的。”大概是十几年后,出这个砚台的坑就会被保护起来, 禁止开采。这也意味着,这个砚台以后会增值。“你摸摸,手感是不是跟咱家娃的皮肤一样,细腻如玉?”于敬亭摸了两下,嗯,是挺细。“不过觉得还是没有你细,来,让我摸一下,比一比。”说着,手就往人家衣领底下钻,被穗子一把揪住,拽出来。没占到便宜,还被她拍了一巴掌,街溜子觉得自己倍儿委屈。“那就是再细的石头,也是个旧的,拿旧货送礼,合适?”他问。“判断一个东西的价值,不仅要看它的经济价值,也要看它的人文价值,好比说,一幅名画,皇帝盖戳身价翻两倍,你盖个戳——”“身价百倍?”“废了,白给都没人要,除了我。”“......”于敬亭瞅着她的小嘴,觉得十分欠亲。“这是我妈留下的砚台,你想想看,他能不喜欢?这叫投其所好。”“咱妈留给你的,你就这么送人了?”“她一共留了三块给我,这个最秀气,最能体现咱们老于家的家训。”“说人话。”“哦,这个最不值钱,符合咱家铁公鸡打死也不吃亏的特点。”别问,问就是刚想到的家训。“你现在怎么跟咱娘越来越像,一毛不拔的。刚嫁过来时,还是个大方姑娘呢。”于敬亭记得,穗子刚嫁给他那会,邻居管她借东西,借什么她都答应。“大方这个词,也是要分对谁的,当初我是傻,东西借出去,人家也不会领情,还会背地里笑话我不会过日子。”她要活了两辈子还那么瞎大方,那可真是白活了。穗子还以为樊煌这身份,肯定会挑间最好的客房,到了才发现,就是个双人标间。穗子和于敬亭过来时,正看到樊煌从隔壁拖椅子。“小孟出去买菜了,我们就在房间里凑合一口吧。”樊煌冲穗子笑笑,低调又不失亲切。穗子颔首,带了一点疏离。对她而言,樊煌就是个身份尴尬的陌生人。甚至在面对他时,穗子还有一点说不出来的紧张。她不会忘记,她头一回给他打电话时,那种忐忑不安。尽管现在知道俩人可能有点沾亲带故的,樊煌表现的也足够亲切,但那种上位者带来的威压,还是让穗子显得很拘谨。好在拘谨的穗子身边有个自来熟+社交牛皮症的于敬亭。“领导,我帮你搬椅子,怎么想到搬椅子呢?”“叫我樊叔就行,别叫领导,生分了。屋里就一把椅子,咱们三坐不下。”樊煌对于敬亭说话的口吻也很和蔼,只是看他的眼神少了点看穗子的那种热情,更多的是审视。想到丽君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夸这小子多好,樊煌就很难不用放大镜仔细瞅这小子。想看看他哪儿好。“叔儿,你就住这屋啊?跟孟君一起?”于敬亭把门推开,一看这屋,好家伙,真破。两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张快散架的椅子。怪不得要从隔壁搬椅子,条件是真艰苦。“我这次是以私人名义过来的,也不好给地方添麻烦。”穗子明白樊煌的意思,他要是大张旗鼓的过来,市里的领导都得来。之所以把跟她见面的地方选在这,而不是出去吃,也是不想引人注意。这人做事的确是很低调,的确像是能当大家族掌舵人的。“放这行不?”于敬亭把椅子放下。手动开始搬桌子,把桌子挪到俩床中间,椅子再一摆,刚好够四个人坐。就是很简单的几个动作,却是很麻利,一看就是动手能力极强的。搬完桌子,对着还站着的樊煌一通热情邀请。“都坐啊,站着干嘛。”樊煌眯了眯眼,这家伙是把这当他自己家了?“感谢您送我的古书,我非常喜欢,一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穗子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樊煌刚想说她太客气了,看到盒子却是一愣。“我媳妇说你可能会喜欢书法,刚好这方砚台是我妈留给她的,她就借花献佛了。”于敬亭看樊煌的眼神不太对,率先打破沉寂。心说这还不如买两条烟过来呢,整个破烂二手砚台,马屁拍驴蹄子上了吧!“你......妈?”樊煌看向于敬亭。“丈母娘啊,穗子这小丫头拧巴,总气我妈,已经快被我妈踢出家门了,所以你想跟我丈母娘增加伟大的革命友谊,别指望这小丫头,看我就行。”这厚颜无耻的又单刀直入的聊天方式,把樊煌这阅人无数的逗乐了。------------第525章 大型社死(感谢步枪子弹+更)“你这个妈,叫得倒是够亲的。”樊煌说。“那必须的。”于敬亭的厚脸皮让穗子叹为观止,还有那么一点点羡慕——他是一点感受不到樊煌带来的压力吗?“那你妈有没有告诉你......”樊煌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熟悉的物件,微微一笑。“没告诉你,这个,是我送她的啊?”“......”穗子呆。她就随手挑了个看着最不值钱的, 结果还是人家送出去的?大型社死现场......她突然有点后悔来了。“当初,我送了她三个,这个,应该是最小的。”樊煌就差把“最不值钱”这四个字说出来了。穗子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一时语凝,她真不知道说点什么。“嗨,这不巧了?”关键时刻,还得看于敬亭这反应速度。“有个成语, 四个字,完犊子什么的?”于敬亭看穗子。樊煌挑眉,完犊子......这难道不是骂人的?!“完璧归赵吗?”穗子问。于敬亭点头,樊煌也点头,这俩小崽子,跑他跟前唱双簧秀恩爱来了?!不得不承认,樊煌真被秀了一脸。于敬亭这种毫无头绪驴唇不对马嘴的话,穗子竟然能翻译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