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舞者而言,同样存在隔行如隔山的定律。比如舞种之间的切换,往往需要磨合几个月甚至几年。更不用说,从技术型舞蹈,切换为观赏为主的女团舞。不过,祝萝很好的驾驭了这支舞。她本身就有一张漂亮的脸蛋,猫儿眼妩媚动人,天生就应该成为所有人的焦点。酒吧的顾客,纷纷聚集到舞池周围,越看越上头。有人带头用手里的酒杯,模仿应援棒,前后挥舞,为祝萝打call。“哦呼!小神女你好美!”“出道出道,我倾家荡产为你买专,氪周边,看演唱会!”“你清醒一点!祝萝真的出道当爱豆,她的周边和小卡是想买就买的吗?肯定会被炒到天价。”“也对,super idol的巡演票根本抢不到。”祝萝恰好跳完一曲,低头整理凌乱的头发,小声说,“不会出道的。”她看过许多女团表演,但只是对舞蹈感兴趣,不想像她们那样接受采访、参加综艺、出席红毯等等。祝萝生在舞台,也只在舞台。“啊?”周围响起一片失望的起哄。“这就跳完了?没看够呢。”“多跳,爱看!安可安可!”“对对对!安可!”大家热情且自发的喊起‘安可’,要求祝萝返场表演。祝萝被他们的热情震慑到了,一直低着头,兔子似的溜回鹤令璟身边。鹤令璟怀里抱着她的羽绒服,看祝萝走过来,扬起头夸奖,“跳得不错。”祝萝怀疑地问,“你看清楚了?”“……没有。”一到晚上就变成半瞎子的鹤令璟,声音格外没底气。方凭序坐得离他们有一段距离,饶有兴致看着祝萝。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跳了。还不是那种扭扭捏捏,仿佛被人绑架似的舞蹈。方凭序玩得花,之前也交过几个舞蹈生,把她们带来酒吧,命令那些女孩跳舞取悦自己。被他要求站上舞台的女生,大致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努力展示自己,动作充满暗示性。另一种故作清纯,动作放不开,仿佛受到极大的侮辱。祝萝不属于任何一种。她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舞蹈,纯粹又自由的享受舞台,不为了取悦任何人。难怪鹤令璟过尽千帆,最后留在她身上。真有意思。“我完成了你的条件。”祝萝看向他,认认真真说,“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行啊。”方凭序虽然性格执拗,却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你想让我们怎么相处?”祝萝想了想,“先从成为朋友开始吧。”鹤令璟嫌弃,“谁要跟他做朋友?”“你听见了?他不愿意配合。”方凭序幸灾乐祸的拱火,撺掇祝萝跟鹤令璟吵起来。祝萝眨眨自己的猫儿眼,非常没原则地说,“他不愿意,就算了。”方凭序缓缓打出一排问号。就这?你这么努力,鹤令璟还不给面子,你不应该骂他吗?祝萝一脸严肃,“友情是不能勉强的,强扭的瓜不甜。”方凭序:等等,你的意思是他那根瓜不能强扭,我就可以了?搞得我很想跟他做朋友似的!.祝萝的卧室在二楼,不沿街,隔音效果非常好。她睡觉浅,但搬过来之后,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唯独今天例外。祝萝被一阵嘈杂的噪音吵醒,迷迷糊糊爬起来,发现有人在拍打院子外面的大门。大门是旧式的镂空铁门,相当有分量。门上面还有两个门环,为了让客人造访时,能通知屋子里面的主人,所以经过特别设计。摇动门环时,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喵呜!”瓷儿听觉敏锐,被敲门声吵醒,熟练地从窗户缝隙挤出来,隔着栏杆朝他们哈气。祝萝隔着窗户,看到这一幕,猜测鹤令璟八成不在家,否则早就把瓷儿抓回去了。既然他不在家,一大清早,谁会敲门?祝萝慌忙换下睡衣,胡乱洗了把脸,急匆匆跑出屋子。透过栏杆缝隙,看见外面的人,祝萝愣住。疯狂敲门的人,竟然是董秀,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的地址。为了防止被他们纠缠,祝萝根本没有把地址告诉严家人,最近除了学校,几乎哪也不去,手机常常处于关机状态。没想到,居然被她找上门了。“祝萝!”董秀看见她,露出无比愤怒的表情,“思明说得没错!你果然跟别的男人同居!我就说呢,难怪你拒绝周总,原来找好主子了。”他审视眼前的院子,单单看独特的设计,就知道肯定不便宜。再考虑院子所处的路段,这两栋楼的主人,想必非富即贵。董秀难以遏制内心的妒火。凭什么?祝萝身上流着她的血,流着前夫肮脏的血,她这一生应该深陷泥泞,凭什么过得这么好?“你在说什么?”祝萝没有开门,隔空解释,“这儿是我租的。”“呵,这话你自己信吗?”董秀嘲讽,“先不讨论你有没有那么多钱,像这种市区的老别墅,售价少说几十个亿。尤其是保护型建筑,根本不可能有人出租。”“……”祝萝抿唇。虽然她隐隐约约有所猜测,但是从董秀口中得知,依然感到震惊。确实。地段好,设计有特殊的房子,就算主人愿意出租,租金肯定不低。她怎么可能用三千的月租住进去呢?“怎么?说不出话了?”董秀直勾勾看她,“你选择的人生,跟我也没区别。”无非是运气好,找到的男人比较有钱罢了。董秀酸溜溜的想着。身后停在路边的车子,驾驶座车门打卡,西装笔挺的严丰舟走下车,来到董秀身边。两个人并肩站着,宛如一对恩爱夫妻。即使严丰舟包养女大学生,并且为她一掷千金的事,已经传遍了。祝萝回想那些传闻,再看他们仿佛无事发生似的。真讽刺。“娇娇,爸爸和妈妈特意来找你,让我们进去。”“不行。”祝萝无情拒绝,“这里只是我租的房子,房东有规定,不能让你们进来。”其实房东只有一个规定,‘别拆家’。但祝萝不想让他们踏进自己的领域,给房东塑造一个事多的形象。董秀生气地叫,“严媚娇!”被她叫了十年,祝萝对于这个名字已经免疫,抱起炸毛的瓷儿准备回家。“等等,娇娇。”严丰舟叫住她。祝萝毫无反应。在她准备进屋之前,严丰舟才妥协般换了称呼,“祝萝。”祝萝停下脚步。果然没错。表面和蔼的继父,其实内心也知道她讨厌什么,抗拒什么。他特意为自己取名严媚娇,过去几年,带着她参与应酬酒局,无非是服从性测试而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