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靥星还在眼下点了颗痣。于是,那点蜜也成了流动的妩媚,猫儿似的横波。她眨眨眼睛,对着镜中女子一笑。既有人要古典、要雅致,那她就尽情…妩媚吧。苏靥星想着,提起黑色碎钻手拎包,出了房门。才一出房门,就碰上林垚。林垚换了件裸色长裙,配灰色皮草,一副贵妇人打扮,只是见到她,却大张眼睛,捂着嘴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苏靥星忍不住朝她一笑:“怎么?不好看?”她张开手臂,任对方打量。林垚忍不住拍手,上下点头:“好看,好看。”只是她一双眼似不知往哪儿看,落在她雪白胸口,只觉横波万里,着实迷人,又看她眼睛,指尖,甚至那细细脚踝,都觉面前女子今日不止甜,还有着要蜇死人的风情。”走了。”于是,在苏靥星一喊时,林垚便忘了她身后双手环胸的江导,屁颠颠地跟上了。江导眸光落到苏靥星那露在黑色大衣外的一截肌肤,心想,那场戏但凡这位活色生香的美人肯脱,那必能去戛纳一场…可想起那护食的狗儿,也只能咬牙恨叹,到底只能想一想了。*苏靥星下楼时,发觉大部分人都到了。连慕黎也打扮好了。今天,她穿了轻盈的纱,公主裙的打扮,外面披着的。也是白色皮草,白色蕾丝长袖套在手臂,发上一顶碎钻王冠,亭亭玉立在那,当真像位典雅公主。两人目光一触,又互相移开。苏靥星这回倒觉得,这位没那么讨厌了。总归不像秦露荔,明明是来争来抢的,却偏偏要摆一副为你好的朋友模样;这样冷冷淡淡,倒是挺好。岑春、顾皎等人都换了。男士倒是没什么花样,里面西服,外面大衣。只岑春的西服要轻狂些,纯白色,外面大衣也是轻盈的白;温嘉和江霂一灰一黑西装,外面大衣也是黑色,乍一眼看去,除了一个壮实些,一个瘦弱些,区别不大。女孩子的花样便多些。不过顾皎还是走得御姐人设,倒未穿长裙,还是阔西裤,白衬衫,外面一件藏宝蓝大衣,头发背梳,乍一眼风格十分强烈。只陆野还没来。苏靥星足尖轻轻点地面,略有些不耐。正想着,外面的门被推开,一个人沐着初冬的霜露进来,头发背梳,完全露出凌厉的眉眼。五官如画,眉眼深深。他手搭在门上,只抬头往里看了一眼,廓形黑色大衣,裹出高瘦身量,里面是铁灰银西装,只一条银灰纹领带,明明是极低调的沉色,却在他琉璃色眼珠轻轻扫来时,有种华丽的矜贵。令人一时间竟分辨不出,到底是衣衬人,还是人衬你。屋内静了静。来人声音才响起:“不走?”呵的气也是白的,落在他眉眼。苏靥星笑起,带着点调皮的得意。眼前这个人啊,是她的。”走啊。”她说。”走吧。”他说了句略略废话,便张着门,一副绅士做派的模样,等着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妩媚女孩过去。两人的大衣错落,又分开。而后,他便跟了上去只那绅士风度,也未完全尽到位。江霂摇头笑了笑,一拍又傻在那的憨仔姑娘:“还不走?”林垚”哦”哦”了两声,才想起:“走。”慕黎提着珍珠,眉眼看向透明窗外那走得分外近的两人。冬风啊。那样飒冷。她低垂眉,一只提着小提琴箱的手避开要替她提箱的工作人员,往前走了。*苏靥星这回坐了节目组安排的车厢车。加长型林肯,这次像一次性运小猪仔一样,将一帮嘉宾们往外运。嘉宾们个个衣冠楚楚,仿佛要参加名流贵胄的酒会似的打扮,只挺直了背脊,坐在那沙发的皮软座上,丝毫不敢松懈,生怕折了身后的礼服。”到底要去哪儿呀。”林垚忍不住问。那细脖子、细脑袋的主持人小新却偏偏嘴巴跟拉链了一样,什么都不透露,只拉着一群嘉宾东扯西扯,做游戏。苏靥星手支在下巴上,一会看一眼旁边的陆野。他人实在高,两条腿支在座位上委委屈屈,只也不说话,一双桃花眼弯弯,时不时落到苏靥星眼间。两人便似将分又未分开的蝴蝶,时不时看一眼彼此,又时不时分开。加长林肯开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地方很安静,连交谈都压着,苏靥星下车时还不大习惯明星嘛,总习惯了到哪儿都惊叹一片,热热闹闹。此时这地方的人,却个个都穿着正式,见他们一帮人来,也不见兴奋模样,只多瞥了两眼。有一头发花白的老人过来,带着点微笑,将他们引入一个音乐厅。苏靥星进去,才知,节目组是要给慕黎举办一场个人独奏会。她抬头,望着那上面的横幅,以及旁边立牌上,慕黎握着小提琴,披发端云的秀美照片,什么都没说,只径直找了个视野极佳的好位置。林垚走到她身边:“星星,你不生气么?”苏靥星挑眉。她眉目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此时清澈得像一汪泉,令看到的人都不禁自惭形秽。她问:“为什么要生气?”节目组……”可没安排你音乐会啊。林垚为苏靥星不公,苏靥星却只是眉眼弯弯:“慕小姐可是柏林爱乐的首席提琴手,既然有幸现场瞻仰,当然要好好听咯。”她一副天生该如此的模样,半点不见勉强,表情纯然。林垚这才所觉,自己是一腔污浊,才如此想了眼前人。这人拥有一颗纯然的音乐心。哪怕对着情敌,也能安静下来,认真听一场对方的音乐会。一道身影往她旁边,林垚下意识让过,就见那全场最英俊的男人理所当然地坐苏靥星旁边,两手搭膝,大衣疏疏。也一副认真模样,端得是好风度。这时,音乐会灯光”啪的”暗下去,只留舞台上那一束莹白灯光。林垚忙找了个地方落座,目光随着那站起的慕黎慕黎握着小提琴,往那舞台正中央而去。于是,所有人坐在那,安安静静地听了一场音乐会。安然,纯净。慕黎的小提琴音不愧是爱乐首席,曲折,悠扬,又仿佛带着无尽渴望的生命力,落到人耳里,是一场极致的享受。尤其她脱了外套,一袭纯白公主裙在那,晶莹指尖在琴弦间不断跳动,眼睛直直落向舞台暗处某个地方她眼睛始终未移开,那琴弦在她指尖,如一曲心之衷曲。如泣如诉,如幽如怨。苏靥星坐在那,只觉自己仿佛也被她眼睛所指、所看,半点动弹不得。这样厚重的情丝,这样真挚的爱意,如醇、如酒,似蜜、似糖,这样得动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