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亚文安慰和鼓励她。想想刚刚发生的事他就后怕。他要是没有及时赶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抬手,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泥水。没注意,他也满手是泥,竟将陈怡霖的脸给抹花了。望着她的花猫脸,他忍住笑,拉着陈怡霖走向高地。他尽量转移话题,不去提自己的表白。也没勇气跟她道歉,那个吻。他还是不想带给她压力,就当那些话,没有说过吧。陈怡霖当时说的那些话,他也只当是她感动之下说出来的。而陈怡霖的心中早已生出了一个想法。在那种危急关头,严亚文舍已救她,她对他,不仅仅是感动。“亚文!”她忽然停住了脚步。严亚文扭头看她:“嗯?”低眸看向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他慢慢地松开。怎么牵她的手了。陈怡霖却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说过,我永远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亚文,你也不要放开我,好不好?”她眼眶湿湿地看着他。“好!我们永远也不放开彼此的手!”严亚文哽咽着,喉结滚动。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更紧地握住她的手。就算她是因为感激而与他交往,他也无法拒绝。握起她的手,看着上面破皮的地方,严亚文疼惜不已:“怡霖,对不起,一定很疼吧?”陈怡霖连忙摇头:“一点也不疼!”他是为了救她,才会去掰她的手。“刚才,就算你把我的手指掰断,我也不会松手!”她看着他的眼睛,眸光真挚。“怡霖!”严亚文紧紧地拥住了她,心中从来没有这么欢喜过。甜蜜在两个人的心中荡开。两人手牵着手,朝救治棚走去。白大褂上都是泥水,两人也来不及去换,自然是救人要紧。来到救治棚,有痛叫声,也有痛哭声。痛叫的是因为自己受了重伤,痛哭的,却是因为失去了亲人。洪水是在深夜,村民熟睡的时候,涌进了村庄。村民们毫无准备,惊慌失措,逃的快的,能逃到山坡上避险,而逃的慢的,只能被洪水无情吞噬。无法预兆的天灾,人类无能为力。陈怡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救援,一时不知从何下手。严亚文让她先跟着他学。跟着学了一会儿,陈怡霖就知道怎么救治了。一直忙到半夜,陈怡霖滴水未进。严亚文找过来,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和一包饼干。“怡霖,休息一会儿吧!”他心疼地看着她。其实,他又何尝不是疲惫不堪。陈怡霖也心疼他。“那你陪我歇一会儿!”两人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也顾不上脏不脏。严亚文帮陈怡霖拧开矿泉水瓶盖,递给她。陈怡霖微微一笑:“你先喝!”严亚文愣了愣,喝了一口。陈怡霖从他手中拿过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不小心呛的直咳。两人相视而笑,又吃起了饼干。陈怡霖吃着吃着,靠在严亚文的肩膀上就睡着了。实在是太累。她的嘴角还粘着饼干屑,严亚文抿唇轻笑,抬手抹去饼干屑。低眸凝着她微颤的长睫,他的内心一片安然。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她这么近,有一天,他们会走到一起。他对她的付出,从来就没有想过回报。一切,好像做梦一样。他稍稍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抬手搂住了她的肩膀。陈怡霖只睡了几分钟就醒了,两人继续救治伤民。受伤的村民经过救治之后,陆续被转移走。南葵村是个有上万人口的大村,救援车一车一车地往外拉人。整整救援了三天三夜,到第四天,救援队才开始陆续离开村庄。这几天,陈怡霖累极了就随便找个地方打个盹歇几分钟,继续救治伤员。嵘城离这里近,严亚文让其他地方的救援组先行离开,他们在这里善后。陈怡霖站在高坡上,望着眼前的一片汪洋,内心感慨万千。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一个先到来,我们能把握的,只有现在。唯有珍惜当下,珍惜严亚文。不远处,严亚文和几个领队,正指挥着救援人员,有条不紊的下坡离开。这几天来,他未曾合过眼,脸色疲惫不堪,黑眼圈很深,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头发也有点乱。素爱干净的他,白大褂上沾满了泥水和血水,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连眼镜上有脏污,也来不及擦一下。此刻的严亚文,即使疲惫不堪,在陈怡霖的眼里,却男性魅力爆棚。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帅的,其实严亚文无论什么时候都帅。以前,她怎么就忽略了他的颜值呢?她像一个小迷妹,痴痴地望着严亚文。“陈医生,那边有个小孩需要救治!”离她不远的郭丽忽然喊她,着急地指了指救治棚后的山坡。救人要紧,陈怡霖没有多想,马上跑过去查看。医疗组员都已经上了车,严亚文上车一看,只有陈怡霖不在。问了大家,都说没看见她,郭丽也说没看见。这几天累的要死,伤员转移后,众人都或坐或躺地歇息,没人注意陈怡霖。严亚文连忙返回救治棚寻找陈怡霖。已经下车的组员也都下来找。最后,众人在一处高坡边,找到了一只沾满泥的鞋子。正是陈怡霖的。第129章 她走了第129章 她走了望着坡下汹涌的洪水,众人都黯然了脸色,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但当着严亚文的面,谁也没有说出来。前几天,严亚文和陈怡霖手牵着手进了救治棚,毫不避讳其他人的目光。其实两人在告诉大家,他们恋爱了。有时看着两人坐在地上,疲惫地靠在一起,大家既羡慕又心疼,又欣慰。严亚文终于铁树开花,谈恋爱了。可是幸福和甜蜜似乎只是昙花一现。严亚文紧紧地盯着那只鞋,眼珠一瞬也不瞬。良久,他才缓缓地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拾起了那只鞋,抱在了怀里。越抱越紧,仿佛要把它揉进自己的身体。“怡霖......”他柔声地唤着陈怡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怡霖,说好的,永远也不放开彼此的手......你怎么可以失言......”他低声喃喃着,呆呆地望着坡下的洪水。他忽地站起身来,红着眼眶,嘶声地吼:“你怎么可以骗我......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把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就在他要纵身跳下坡的时候,旁边的几人紧紧地抓住了他,并劝道:“严医生,你不要这么冲动,陈医生已经死了,她也不想看到你这么冲动想不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