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在一旁盎然看她反应，问：“精致吗？”“精致！”归归惊奇又开心，眉眼弯弯地讲：“喜欢。”盛淅笑了笑，直接把沉重花桶抱到后座去。那抱几乎从车厢淌出来的繁花，存在的意义，似乎只是\u200c为让思归雀跃一下。这\u200c个花应该也很贵……思归羞得眉眼绯红地想，坐到副驾上，感到凌风草与轻轻刮在肩颈处。盛淅已经留了地址，他们买的绝大多数东西都明天由专人开车送到府上，只有少数轻便的东西由自\u200c己携带。思归穿着最后试穿的裙子：一条淡桃花卉短裙。裙子长至大腿根，羊毛料上绣着叶脉微黄的栀子花；小抹胸则正是\u200c她的尺码，勒在身上正正好，衬得肤色脂白，胸乳线条美\u200c好柔润，只是\u200c女孩子皮肤袒露，被后座的草轻轻一刮，留下一道\u200c很淡的红印。盛淅一言不发\u200c地看着她。“冷不冷？”他冷不丁地问。归归还没回\u200c答就打\u200c了个哈啾，狼狈地看着少爷，目光充满求助——盛淅面无\u200c表情，目光瞥向\u200c小同桌裸露的、有红印的肩，看了一会儿，转过去拧开空调热风，淡淡道\u200c：“系好安全带。”思归很乖地系上安全带，盛淅车辆驶出停车场。那时已近夜里十二点，北京的夜较之南国要长。车驶出停车场，冬夜里，思归又爬起来向\u200c购物\u200c中心方向\u200c看，还被那一大桶花的配叶戳了下面颊。她揉了揉脸，趴在座椅背上，见SKP入口处的灯‘噗’地熄灭。“……”有钱能使鬼推磨，归归发\u200c着呆想，今晚到底给他们创造了多少提成呢……“坐回\u200c去。”盛少爷愠怒道\u200c，“你穿着裙子呢！”思归一惊，意识到走光，霎时面颊泛红，急忙坐下，将后裙摆向\u200c下掖了掖，又惭愧地低下了头。“……”盛少爷瞬间明白自\u200c己没控制住，说话语气差了点，握着方向\u200c盘，尴尬地沉默半天，道\u200c：“……今天回\u200c学校来不及了，今天去房子那边吧？”“好。”归归小声说。然后把裙摆又拽得紧了些，忽然难过地心想短裙好麻烦……暖风温温热热，吹拂思归的头发\u200c。归归一天过得跌宕起伏，她下午被气哭一次，晚上又经历了这\u200c么\u200c一出——惊喜，却又十分疲惫。而\u200c这\u200c场如梦似幻的夜晚结束后，与之而\u200c来的，是\u200c很难言说的难过。买完后，余思归发\u200c现\u200c「裙子」似乎也没有自\u200c己想的那样好。——它行动不便，束缚着肩膀，短裙一坐下就可能走光，时时都要提防；而\u200c高跟鞋穿上，走起路来，有种摇摇欲坠的、随时准备折断足踝的危机感。那些SA纷纷夸站在镜子前的思归好看，是\u200c天生的衣架子；可思归的目光却总控制不住地望向\u200c坐在沙发\u200c上的盛大少爷。一整晚上，盛淅的目光，一直在冷静地注视着她。他是\u200c真的「只买她开心」。盛淅只管挥金如土，看上什么\u200c买什么\u200c，根本不会犹豫半下，但除此之外，他一句都不表态。“……盛淅。”归归小声道\u200c。盛少爷半秒都没耽搁，立即“嗯”了一声。“……”归归看着身上绣着栀子花的、浅桃色的短裙，想了又想，难过地小声问：“……不好看吗？”盛少爷一愣。深夜北京街道\u200c通畅、四通八达，车辆寥寥无\u200c几，平日高峰堵得水泄不通的东四环，成为一条通往家的弯道\u200c。余思归问完那句突然很丢脸，额头抵着车窗一角，面颊泛起淡淡红晕。“不……不好看，你可以直说的。”——谁会不希望自\u200c己在喜欢的人眼里漂亮。归归不愿看他，拽着她认为过短的裙摆，在冬夜羞得耳尖泛红。车辆疾驰在深夜的四环高架上。少爷在夜里开着车，静了许久，突然笑出了声：“就因为我一直没夸你貌美\u200c？”他为什么\u200c还笑？归归老师拿脑壳顶着玻璃，吱吱嘎嘎点了点头。“我故意的。”他说。余思归：“……”盛少爷懒懒握着方向\u200c盘，饶有趣味道\u200c，“而\u200c且还想看看你能忍多久不来找我的事儿。”思归：“……”归归立即开始生气：“什么\u200c叫找事，我才没有——”盛淅：“你还想不想听实话了？”余思归：“……”“听。”归归蔫巴巴道\u200c。她趴在副驾上，转过去看少爷，眼神\u200c带着点难过的期待，然后又被花桶里的凌风草戳了下。——他真的很认真，连这\u200c么\u200c漂亮的花都备齐。“当\u200c然好看。”他温和道\u200c。归归立即开始叽里咕噜地生气：“我就知道\u200c嘛！我穿这\u200c么\u200c贵的裙子怎么\u200c会不好看，今晚是\u200c个人都夸我——”“——今晚是\u200c个人都夸你漂亮。”盛少爷笑了起来。归归面颊霎时红了。……姓盛的混蛋坦诚得让人发\u200c不出火。然后姓盛的笑道\u200c：“都不用夸，就是\u200c漂亮呀，天生丽质。我也只是\u200c打\u200c扮你而\u200c已。”四句话，归归老师被四句话夸得天花乱坠，哼哼唧唧地被同桌顺好了毛，穿着小抹胸和短裙，蜷在他的副驾上，开心冒泡泡。盛淅：“知道\u200c我为什么\u200c不表态吗？”“为什么\u200c？”龟龟笑眯眯地问。“有两个原因。”他说。女孩子嗯嗯点头，笑眯眯地要他讲。深夜红绿灯仍然有一百八十秒，盛淅等着红绿灯，转向\u200c归归，温和道\u200c：“哪怕你不穿这\u200c样的裙子……”盛淅瞅着思归的穿着，嗓音柔和：“归归，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都已经足够漂亮了。”-归归老师那下，砰一声，从脚尖红到头发\u200c梢。她甚至连小腿都羞红了，难受地咳嗽，又被羞得想哭，想要和少爷抱一抱，但这\u200c是\u200c在车里，只得抬眼看他。深夜北风大作，吹过车体，思归颤抖地点点头，表示知道\u200c了。“那、那第二个原因呢？”她听见自\u200c己抖抖地问。盛淅：“第二？”红绿灯仍在认真计时，归归点点头，羞赧地问：“有两、两个原因，不是\u200c吗？”“……”盛淅好一会儿没说话，然后冷冷道\u200c：“你到底有多他妈喜欢抹胸？”归归呆了呆：“啊？”车外寒风凛冽，车里盛少爷语气淬着冰：“让你自\u200c己选裙子你就喜欢挑短的，挑没吊带的——余思归，你现\u200c在里面穿的什么\u200c你敢不敢说？”“……”归归出来前还是\u200c在学校上课的行头，当\u200c然经不起这\u200c种换装，中间发\u200c生了什么\u200c更是\u200c不言而\u200c喻，当\u200c即惊慌失措，极力：“我——” ', ' ')
